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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君和是不正常的,他总将自己与众人的距离拉的很远,即便知道自己真的穿越道了另外一个世界,却还希冀着或许有一天他就回去了,这个世界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所以他故意不去察觉师父对他的关心,也不在意师弟对他的心意,他只觉得这一切有一天或许都会结束。
但是他现在渐渐地发现自己正在逐渐的感知到周遭的一切,他看着傅裴语的眼光变得不同,他可以感觉到傅裴语对他的感情,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於是他下意识地又想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师兄,为什麽你总要把自己与旁人的距离拉开呢?」
因为他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他不想留下任何感情债,也不想与人有牵挂,这样的话他回到自己的世界时,必然也不用伤心难过。
傅裴语他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水滴,睁开眼却发现哭泣的人是练君和,他困惑的抚上那人的脸庞:「师兄?」
「啊…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没事。」认清自己的感情之後,练君和接着意识到的是更为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再也回不去自己原本的地方了。
他的所有希冀与盼望在一瞬间粉碎,使得他伤心落泪。
「师兄是因为太害怕所以才哭吗?这可真不像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傅裴语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可是练君和却只是无声的落着泪水。
「不是这样的。」练君和不知道该怎麽跟傅裴语解释,可是却心里涌上了暖意,眼前这人是真实的为自己着想,永远将自己摆在第一位,可是他却如今才看清。「师弟,你会不会怨我?」
「我怎麽会怨恨师兄呢,师兄对我挺好的呀。」傅裴语他伸手拥抱住练君和,在这冰冷幽暗的洞窟中,这人是练君和唯一的温暖。
练君和终於跨过了自己心里的那层罣碍,他一反平常的拥抱住了傅裴语,彷佛在这异世界之中,终於抓到了能够支撑的浮木。
伤感过後,练君和跟傅裴语还是认认真真的商讨着要怎麽出去的事情,因为没办法直接打个洞直通地面,就只能继续往深处探索,可是因为这其中不知道又会碰到什麽虫怪,只得小心翼翼的隐蔽气息避开,避免战斗再说。
於是他们又重新出发,练君和觉得不管怎麽样,虫子不可能只留一处出口,沿着通道而行,说不定还是有机会回到地面的。
傅裴语他牵着练君和的手,优先的走在前方,他觉得师兄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以前一定会避开与自己亲近的机会,於是他有些鼓起勇气的问:「师兄,这里只有我们…我想问问你,与我在一起的答案…,你考虑的怎麽样?」
「抱歉,师弟,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练君和他有些愧疚,因为自己先前逃避的太彻底,将自己与现实彻底的割裂开,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怎麽回应对方的心意:「等我们出去再说好吗?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思考这种事情…」
「嗯…」傅裴语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过他转过头,给了练君和一个微笑:「不要紧的,我已经等了师兄许久,再多等你一会儿也没有问题,可是师兄要是一直不给我答案的话,只怕我会忍不住追着师兄要答案的。」
「等、等出去以後就会马上与你说的!」练君和他脸红的说道,显得有些窘迫,那绝美的容颜谁能拒绝的了,人是爱美的生物,就连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是他总希望能好好想清楚自己对傅裴语的感情。
两人走到一处,忽然傅裴语放轻了脚步声,并且示意着练君和也同样的安静,龙玉他飘在两人头顶,缓缓地将光芒照耀那一片幽黑的洞窟内,这才发现里头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因为虫子太多,细碎的甲壳声在山洞内被无限放大,让人头皮发麻。
很快的他们注意到另外一处,好像有人从上方抛下了人形之物,那东西一进入到虫海之中,马上被啃食的连渣都不剩,一个浑然天成的洞口就在上方,只要能从那边出去两人就可以脱困,可就在傅裴语打算施展御剑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法术不灵。
「该死,有禁制…」
出口之处被设下了禁制,所有进入的人都无法使用法术,没有法术当然也不可能绕开虫海,就算是要爬也有一定的难度,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练君和光想想都觉得一定要重新开局了。
「看来此路不通…,我们要不再寻寻其他出口?」
「这样更冒险,我们不知道是否会遇到其他虫妖。」傅裴语他似乎不太赞同,不过很快的他就做出了判断:「师兄,你信不信我?」
「当然信呀,为什麽这麽问。」
「那就把性命交给我,我背你上去。」傅裴语说完,拿出了两把尖锐武器,一瞬间练君和的脸就白了。
一会儿之後,练君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虫海的包围之下体验极限攀岩,而攀岩的人还是他的师弟,攀爬的出口因为有光的关系,那些黑色的虫类好像怕光,所以傅裴语在攀爬时并不担忧会有虫子干扰,反而是他的每一次攀爬都极为的缓慢,加上背了一个成年的男人,他显得有些吃力。
', ' ')('练君和努力的不让自己看向下方,可是随着高度逐渐增高,他紧张的把脸埋在傅裴语的後背。
感觉到他的恐惧,傅裴语他心里边开口安慰他:「师兄,别怕,不会掉下去的。」
「我觉得我们找找其他出口,或许会更好…」
「这种碰运气的事情太冒险了。」
你攀岩就不碰运气吗?练君和刚想吐槽,下一秒傅裴语就猛地荡过一处断崖处,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能忍住颤抖,紧紧攀住傅裴语,这一落下去真的就是粉身碎骨了。
「就快到了,师兄再忍忍…」
大颗的汗珠从傅裴语的脸庞滴落,练君和注意到他的十指都已经满是鲜血,却还是紧紧地抓着岩壁,他心里边忽然觉得自己也太没用了,既然对方可以为了自己忍住疼痛,为什麽自己就不能多信任他一些。
「我相信你。」
一点一点慢慢的往上,离地越高就表示他俩离出口越近,傅裴语他咬着牙努力的攀着岩壁,他的十指已经全破,泊泊的鲜血不断流出,有些甚至滴落到他的脸上。
可是现在要停下就只有死路一条,掉下去就是摔死,若是没有摔死就得被万千毒虫啃食而死,不论哪种死法,感觉都相当的差。
傅裴语他觉得就算自己死了,好歹也要让大师兄活下去。
他就只想护住这人。
好不容易终於攀到最上方,可是上头却忽然传来人声,致使原本想要一口气攀上去的傅裴语迟疑了,只听见似乎有两人在交谈。
「最近饲料不够呀,都已经抓了好几村的人作为饵食,怎麽还养不出万毒虫?」
「教主都说了,这需要时间,况且我们都已经把各处入口封死,也不可能有人跑得出来。」
「也是,不然我们去喝酒吧?」
「也好,成天守在这洞边,无聊死了。」
声音渐行渐远,傅裴语他都快支撑不住了,一直到终於不再有声音,他颤抖着对练君和说:「师兄,你有办法自己攀上去吗?就沿着我的身躯爬上去。」
「那你呢?」
「我等师兄上去,我再上去…」
这根本就是经典的谎言,可是练君和看对方脸色发白,似乎也快撑不住了,他只能乖乖听话,努力的攀上去,幸好距离已经相当近了,他踩着傅裴语的肩膀,终於攀上了崖边,正欢喜地回头一看,却发现傅裴语松开了岩壁,身子往後坠落。
「师弟!」练君和他大喊一声,伸手及时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可是因为鲜血的关系,他抓得相当辛苦,滑腻的感觉让他感觉不妙:「裴语,你快点醒醒!我抓不住你太久!」
傅裴语他的身子还在不断的往下坠,用尽了所有力气,他对练君和说:「师兄,要是拉不上我就放了吧,不要连你也…」
「你开什麽玩笑!你不是与我告白了吗?现在居然要丢下我一个人去死吗?!」练君和他感觉傅裴与又下坠了一寸,他几乎必须使上所有的力气才能让对方不继续往下:「你…你快点上来,上来我就答应做你的道侣…」喊完这句话他已经快要没有力气。
就在两人都快坠落时,龙玉忽然说:「演什麽呢,都已经脱离禁制的范围了。」
练君和听见这句话瞪大了眼睛,傅裴语下一秒身手矫捷的翻上崖,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师兄,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与我结成道侣。」
「…你这个死小孩!」练君和又气又惊又恼,他愤怒地朝着傅裴语甩出一巴掌,脸上满是泪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摔下去,你怎麽可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这混蛋、混蛋!」
傅裴语他被甩了一巴掌也是愣住,但是看着练君和又气又恼的模样,他却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後凑上前去亲吻了他的唇瓣,唇齿纠缠间终於让对方冷静下来了。
「对不起,师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
「你给我去死!」
「师兄你明明舍不得我死的。」
傅裴语他说完,又吻上了练君和的唇瓣,练君和终於不再反抗,承认了他自己喜欢对方的事实,这已经不是师弟第一次亲吻他,可心跳的感觉却相当的强烈。
「师兄,我喜欢你。」
「…我也是。」
练君和终於承认了自己的心意,眼眶通红的他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傅裴语只能一边道歉一边帮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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