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相国暗自命人传信与我,命我拿了兵符调动兵力暗自出兵小渊国。”丁匀说到这里,长呼了口气,“不知相国出自什么缘由要冒这风险,但我知道不经陛下允许擅自出兵可是大罪,自是不肯。相国知道后,另派他人拿走了兵符。兵符拿走后不久,相国便回了京都请罪。”
当时,在刑部大牢,东方胤其同自己说,他出兵小渊国是因为他们暗自派人刺杀自己。
现在听了丁匀的话,上官辰对于那日东方胤其在刑部大牢说的话竟是信了□□分。
“相国做事一向有分寸,这次做了这般糊涂的决定,我虽不知缘由,但相国是同大人在一处时做的决定,所以我大胆猜测,此事或许与大人有关。”丁匀看向上官辰,目光灼灼,“不知此事大人可知道缘由?”
上官辰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子闷痛,他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的:“不知。”
丁匀哼笑一声:“也是,是我多虑了。大人恨相国入骨,即使相国为了大人做尽了傻事怕也不会换回大人的半分真心,告辞。”
上官辰没有解释,他静静坐在椅子上,握紧手中的手炉。恍然发现,手炉已凉得彻底。
“主人,你怎么了?”多日不见,真真像是换了性情,竟穿了件黄灿灿的小西装。
那西装颜色着实太亮,晃得上官辰眼睛不大舒服。
上官辰摇了摇头:“无事,不过是心绪繁杂。”
真真凑了上来,贼兮兮笑着:“多日不见,主人不会是想我了吧?”
上官辰无奈瞅了真真一眼:“真真,你当真自恋,这种厚脸皮的话也说得出口。”
不知为何,真真忽地收了笑,一本正经瞧着上官辰,极为严肃地道:“主人,你记住,在大渊国你断不能真的喜欢上东方胤其,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
本就被东方胤其的事搅得心绪不宁,真真这里又提起来,上官辰心情越发低落了:“知道了。真真,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自己去玩儿吧。”
上官辰破天荒没有训斥自己,真真有点儿不习惯。他认真瞧了瞧上官辰,面露忧色:“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让我自己静静。”
“奥。”真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上官辰低头,望着手中的木盒,眼角莫名略过一丝苦涩。
“大人身子刚好,怎的不好生回房歇着?”苏如卿身姿款款走了过来。
上官辰收起心神,冲着苏如卿淡淡一笑:“苏姑娘来了,请坐。”
苏如卿在上官辰旁边坐下,一双眸子清丽似含着水波:“大人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好些了。”上官辰将木盒放在桌上,给苏如卿倒了杯清茶,“苏姑娘喝茶。”
苏如卿含笑接过茶杯,唇边笑意浅浅:“那就好。”
“前些日子病重,听三儿说苏姑娘特意送了棵百年灵芝过来,让苏姑娘破费了。”上官辰掩唇轻咳了几声,“多谢。”
“大人没事吧?”苏如卿担忧望着上官辰,“用不用我扶大人回房歇息?”
上官辰摆了摆手:“无妨,小事。”
“那就好。”苏如卿低头轻啜一口茶水,眼神晃了晃,似有话要说。
“苏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苏如卿眸色一变,面上蓦地腾出一抹红云:“当真是瞒不过大人,其实,我是想问,陛下有没有同大人讲什么时候让我入宫?”
上官辰眉心缩起,心生惭愧:“都怪自己身子太弱,苏姑娘来京都的这段时间都在养病。苏姑娘放心,这些日子我身子已是大好,这几日我便进宫同陛下禀明此事,让苏姑娘早些入宫。”
苏如卿有些娇羞低下了头:“多谢大人。”
这几日,京都天气还好,连着好几日都是晴天。
上官辰坐在院子里,阳光暖暖照在树枝上,在他身上洒下一片细碎光影。和缓的风飘来荡去从他发间游荡,带起一缕缕顺滑的发丝。
此刻,上官辰,正低着头极为认真地瞧着自己手中的木盒。
木盒里,整整齐齐摆着一盒子的药棒。
细长的手指缓缓滑过一根根药棒,上官辰眼中的神色变得越发温和起来。
“大人!”一家仆欢喜跑了进来。
上官辰合上木盒,有些不悦:“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
家仆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合礼仪,他停下步子,板板正正冲着上官辰行了一礼,面上的喜色仍旧是遮掩不住:“大人!方才上官大人派人传了口信来!是件大喜事!”
说这话时,家仆眼中喜滋滋的。听到“大喜事”三个字,上官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地心神一紧,一颗心瞬间吊了起来。他怔怔问道:“什么大喜事?”
家仆眼角带笑,大声道:“五日后,相国要被处斩了!”
上官辰手中的木盒应声落在地上,里面的药棒滚落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东方胤其冷冷道:听说,我要死了?
导演陪着笑:的确,按照剧本,你是该领盒饭了。
东方胤其冷哼一声:让我死也行。(他瞅了瞅在一边吃盒饭的上官辰,修长的手指着上官辰对导演说)我要和他一块儿领盒饭。
上官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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