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瞳。说她目如碧玉。
玉瞳不比那些妖艳魔女,她对旻日益增长的宠爱略有抗拒。君偃告诉过她她的本分和宫殿中的人心险恶,不应枉踏。
可,她终究将君偃的忠告践踏。
她为旻负伤,卧床数月,旻亲自为她上药,玉瞳终于开口。
她一开口,发出的却是青涩的少年声音。旻略微惊讶,旋即将他压于身下,火热缠绵。
玉瞳是个阴阳人,女人的外表男子的内在。销魂之后,旻对他爱护有加,玉瞳有了身孕,旻本想掩住实情,让玉瞳安稳产子。但谁料殿中有人看到大殿下的病奴挺着大肚子与殿下相依相偎,妒火四起,秘密竟被告至无极殿。
最后呢。
魔嗣留下,玉瞳生产完毕即刻抬至刑场被活活绞死。
然而仇落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你再撬他的黑底任他晓得小心小命不保。”仇落神色淡淡,倚着软榻呷一口热茶,“行了,说教完了,谈正事。”
“正事嘛。”丹鸩转了转眼珠子,嘿嘿一笑,“已经办完一半了。监视的魔使向契魔打小报告,说你来了人界没有立即去,处理要事反而悠哉闲逛,契魔大怒,要我来收拾收拾你。”
“哦?”仇落挑眉,不置可否一笑。
“嘛,虽然反倒被你收拾了。真丢人啊……反正契魔也只是派我来水一水,倒是另一件事,可不能这样潦草了。”
“何事?”仇落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改慵懒,神色认真起来。
“这次的事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在灵庸城里的一家人牲厂有几头人牲逃脱了,捕捉的时候让仙族的人撞见。好死不死,仙族一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这次却非要找茬说我们丧尽天良……天呐,我从不知道我还有天良这种东西。”
“于是呢。”
丹鸩摊手,颇为无奈:“打起来了呗,本着五界和平相处的原则我们尽力避让了。谁料对面欺人太甚,又技不如人。一个不小心,就死了。”
“……”仇落细思一番,道,“我方损失。”
“丢了一头人牲。”
仇落颔首:“确实不大不小,能惊动到无极殿也是奇了。”
丹鸩长叹:“因为那个仙族不是普通仙子,是什么……墨君殿下的仙官,嗨呀,好歹是个仙官,怎么就被几个小喽啰打死了。”说着,丹鸩面露讥诮。
这时,虚掩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魔顾去,却见是铢衡站在门前。
“……”见状,丹鸩怒喝,“大胆!小小病奴竟私听主人商议!”
铢衡转目盯着他,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凌声问:“你方才,说谁的仙官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一直撒花233
☆、事变
仿佛嗅到□□味儿,仇落摇头,慢条斯理地回应铢衡:“墨君的手下。你下次要听,也别偷摸着,进来就好。”
铢衡却道:“我才没有偷听!”
明明是光明正大推门而入。
“你!”丹鸩拍案,眦目,“放肆!”
铢衡才不会被这一声空有气势的“放肆”吓到,他白了丹鸩一眼,径直走到仇落跟前,居高临下地同他说:“我改变主意了,今夜不回去了。”
“可以。”仇落微笑。
“喂,仇落。”丹鸩在一边痛心疾首,试图挽回好友的威严,“你这病奴未免也太娇纵了,合该好好收拾。”
仇落摇头,反而柔着神色抚平丹鸩的不悦:“铢衡性子是直了些,规矩是我没有教好。平时你也瞧不见,莫白伤了肝肺。”
直率了些?连铢衡本人听了都要笑掉大牙了。
丹鸩简直目瞪口呆,在魔界病奴虽身份重要但无非就是众奴之上的存在,若是他的病奴如此态度,他已将人菹醢喂狗了,仇落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他难以接受,而且他还袒护这个目无尊卑的病奴。
谈话因为铢衡的加入变得如坠冰窖,丹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记一记落在铢衡身上却都被忽略去。仇落夹在中间彷如无睹,好不容易事情谈完,丹鸩深深凝一眼仇落,旋即拂袖离开。
“……”见人消失,仇落这才郁郁一叹,他伸手揽过一边跪坐的铢衡,口吻亲昵而无奈,“丹鸩这个牛性子,可别出去乱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