铢衡侧目冷眄他一眼:“不正中你下怀么。”
“呵呵。”仇落眯眼一笑,像极了一只狐狸。半开的门碰然合上,劲瘦是手指捏上铢衡削尖的下巴,仇落欺身过去,柔道,“丹鸩说的对,你这般放肆,是该惩罚一番。”
铢衡梗着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可舍不得呢。何必要这般血腥呢?你不怕死,那以死为罚又有何意思?这样吧,我仁慈些,就罚你叫我三天相公如何?”
铢衡抽眉:“做不到!”
“做不到?”血眸一凛,捏在铢衡下巴的手猛然施力,几乎将那块骨头粉碎。阵阵魔气自仇落身上溢出,化作数条触手缠上铢衡四肢,向下狠拉,铢衡被狠狠砸在地上!
这一砸真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片刻之后,触手如同细蛇一般冰冷游走在铢衡每一寸肌肤,在男人敏感的部位摩挲。铢衡浑身颤栗,仇落就在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
“既然做不到,那便用你最不悦的方式吧。”魔触在铢衡的衣衫下乱窜,那层薄的可怜的衣衫因为欺凌而凌乱松垮,挣扎无果,为了最后的尊严他咬死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下流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铢衡的唇下一条血痕流下,仇落见他这般抵抗又怒又恼,伸手粗暴地捏开他的嘴,冷笑:“明明很舒服却又非要做出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你们仙族便是这样虚伪。铢衡,再给你一次机会,趁我还没有完全发怒。”
他几百年不断降低的底线,还是被这个病奴轻易打破了。
明明情意迷乱但铢衡依旧有心思瞪他,不过他这一眼瞪得有气无力酥媚无比,被这湿漉漉的一眼瞧过,任谁也扛不住这像是邀请一般的错觉。
仇落按捺下心底小起的潮热,对铢衡继续说:“这回又改变主意,你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是因为事及仙族,还是因为——墨君?”
铢衡不答,阖上眼睛粗急喘息。
“呵呵……不想回答那我便不问了。你也是仙族,这么久没见同胞,也想去看上一眼罢。”仇落拂手,缠绕铢衡身上的触手全然消失,铢衡轻声叹谓,周身瘫软如泥。
“你又想做什么。”微红的眼眸望上仇落,湿冷媚人。
“当然不是什么坏事,我还能害你不成。”
仇落现在越来越爱对他的身体下手了。
厌恶烦倦翻滚心头,这种感觉恶心到了极点,仇落终于找到了玩弄他的正确方式,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对他百般呵护实则只是想撬动他最后的自尊,一旦他松口,仇落便会达成目的然后索然无味地将他丢弃。
“……”
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落下,嫣红余霞将铢衡病态苍白的脸一同染成粉色。他倚坐在门前的朱柱边,眸中跃动着深深的眷念。
墨君。
仙族天界,分三君五座,墨君正是三君之首。墨君生性冷漠正然,一生为天下之和而活。五界之中唯有他享誉最高呼声最盛,连尊魔在他面前也一敛随意正经对待。墨君在公众面前已然是完美无瑕,乃五界第一与正直的标杆。但实际上的他太过理性以至冷情。
铢衡还是襁褓中时为墨君拾到,当时五界动荡。墨君将他抚养长大授他禁欲修行之术,铢衡天资卓越又一心想得到墨君认可而玩命修行,年纪轻轻便挑遍仙殿各大武官,一路所向披靡,一时震动全界。
墨君也渐渐重用他,本以为,他可以成为墨君的骄傲。
“……”回忆至此铢衡不由长叹,无论过往如何,他如今已如此狼狈不堪甚至被仇落玷污了禁欲之身,习惯真是可怕,他怕那种身体上的羞辱也会如仇落的亲吻与拥抱噬去他的尊严与坚守,让他无颜面对墨君。
夜幕来的很快,周身泛寒起来。铢衡正了正倚得有些酸痛的身子,刚要起身,晕橙灯光忽的照亮在他侧脸。
“……”是仇落提着灯过来了,仇落伸手扶起铢衡,铢衡腿上麻木小小趔趄引得灯笼一颤。
“气生够了?”仇落垂眼,目光落在那双卷翘似蝶的眼睫上,一时移不开眼。
“哼。”铢衡拂开他,冷道,“生气?二殿下未免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哦……”仇落赞同地点头,“既然如此,那我的美酒也白准备了。差他们倒掉好了。”
“……你!”铢衡闻言,抬眸怒瞪。
天下间,唯墨君与美酒不可辜负!
“怎么了?”仇落半笑,明知故问,“你该不会要为了我这酒再平白无故发脾气吧。今日我生气的时候,也不见有谁那么好心来哄哄我。”一边说着,他还有些心酸地捂了捂心口,看起来有些做作的幽怨。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是你自找的。”铢衡环臂,一想到美酒要浇土,他还真有些动气。
仇落却翻起旧账:“我也不知道是谁叫我小娃娃,这样想来,他确实年纪忒大了。”
铢衡咬牙,暗想一番,又哼道:“浇就浇,谁稀罕!”说着甩完袖子就走人,仇落抿唇莞尔,冲他气呼呼的背影喊:“你就别想着溜出去买酒了,人间的钱币,你,一分没有。”
想让他忘记白日的不悦实在简单,现在矛盾点转移到只消一坛美酒便可以解决了。
仇落心情愉悦,提着灯笼不紧不慢地跟上铢衡。
这老家伙,也忒好骗了。
一边,人牲厂虽与仙族之人发生摩擦,但这点事尚不能影响厂里运转,入夜之后,白日里不便现身的客人便纷纷前来选购,楼阁囚笼间人声妖言鬼语交织在一起,甚是热闹。一道身影避开都有戒卫越楼踏瓦来到楼阁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