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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出丧那日,王府在街道撒了一路的纸钱和四方的黄铜纸,在贫苦区搭建了两处粥棚布善。
黄大壮气喘吁吁的!
娘呀,杜杉也太大胆了,把王老爷的棺材进行了偷梁换柱。
王府后山处,杜杉敲了敲棺板,他来不及打开棺板而且要对王老爷进行猝死的原因检查,只好在天快要摸亮,王府部分人刚起来准备前院的时候,来了个飞天术。
在抬起棺材那一刻时,没有任何的摇晃声响,也很轻。
黄大壮一脸紧张的说:“杜小弟,现在要开吗?”
“大壮,不用怕,里面什么都没有。”杜杉到现在已经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了,王老爷他还活着,至于什么原因让王老爷这么做今天便可知道了。
他连续几日都在守孝堂里进行观察,碍于王家人的阻拦,他也没强行开馆来个检查,逝者为尊。
还真让他看出点名头,前两日棺盖明显吻合紧封,再过一日松了些,周围地上还有些浅浅的黄泥印子,假死这种情况,作为和药材打交道的杜杉,他也是稍有接触的。
想起那日尸体检查,放着苦牙草,就是为了掩盖根本就不会有的尸臭,连石灰都没撒,小管家就把人放棺材里头,他没办法每柱香都看着王老爷,只有每日去灵堂,如果真有人害了王老爷,那人也会虚心露出马脚来,昨日小管家对他提示,便明白和小管家绝对脱不了关系,但王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杜杉就不清楚。
领着黄大壮,雇了几个人抬着棺材赶在了王家那边的下土时辰,那边土埋了一半,杜杉喝住,“大夫人,王老爷的棺在这里。”
大夫人看到棺被换走,当场晕了过去。韩修辰也没料到杜杉自接强行换走棺木来断案。
恍如一场梦,众人认为以死去的王老爷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
王老爷穿着普通的农家服,双手变得皱巴巴的,手指甲里黑漆漆的,王老爷见自家小管家领着众人前来,便放手手中的农具。
杜衫想到那日韩修辰和他说所谓作案的三大动机,那为何王老爷要做出假死的行为。
“杜公子,老夫对不起你,你救了我,却让你身陷困境中,想必大家还有很多疑惑,先进屋子里头吧。”王老爷眼神瞥到王甜甜处又迅速移开了眼,韩修宸和杜衫却注意到王老爷的眼神移动的方向到了王甜甜时明显是湿红了眼。
大夫人哆哆嗦嗦的跟上前,手抖的厉害,紧咬自己嘴唇就怕自己哭喊出声音来,而倩夫人在见到王老爷时早已泪流满面了。
“为何?”这声抖音是大夫人问的。
“铃兰,我...让你受苦了。”
“哼,你果然就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你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吗?就这么把王家丢到一个女人身上。”大夫人苦笑一声,质问着。
话一转,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倩夫人,倩夫人咬咬唇,但眼中明显也藏有疑惑。
一个藏了十七年的秘密说了出来,王老爷在没有和大夫人成亲之前与一位名叫骊姑的女子私定了终身,奈何遭到了王家祖辈的反对,两人决心私奔,就在约好的那一天,骊姑并没有前来赴约,王老爷也是失望至极,回来后被王家太姥爷锁了困住了无法寻骊姑,每日茶饭不思的。几月后骊姑来到王府寻王老爷,骊姑见到王老爷泪雨具下的,王老爷才知道骊姑那日出来被山贼拐了去,好不容易才使计逃了出来,解释清楚后,两人抱头痛哭的,事后,骊姑心有愧疚,性格也是多疑了起来,就怕王老爷把她给嫌弃,而一个消息传来迫使两人再次分开,王家太姥爷给王老爷定了一门当户对的亲事。骊姑主动离开了王老爷,可一年后大夫人生了第一胎时,王家摆百家宴,骊姑回来了,就在百家宴那一夜骊姑和王老爷翻云覆雨的,还给王老爷生了一个女儿,可女儿一生下来骊姑又离开了他,那女儿便是王甜甜,王老爷每日见到王甜甜便会想到骊姑与他之间的过往,便交给了小管家抚养。
“我答应过骊姑,就在私奔日后的十八年后,要携手回这梓莲镇的木秀山中与她归隐,十八年就快到了,我便再此等她。”王老爷后悔莫及细说着起因,而假死,是不想再和王家扯上关系,王家的恩情,他也还了,家业在他手里壮大了几倍,儿子也就快弱冠,便想到了假死,托着小管家帮忙去苗疆求来“假死丹”
爱是自私的吗?
大夫人心灰意冷离去,十七年前她已经见过骊姑了。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得到王老爷的答案,她不喜欢逃避,让杜衫坐牢这事也参了许多水分;倩夫人是骊姑的妹妹,当初倩夫人一家举债,王老爷坚决要去倩夫人为妾,付清了债款,倩夫人其实也早已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即使心爱之人并非眼前之人,但救命之恩与日久生情也让她能托付于他,最可怜的是甜甜,老爷一转眼就成了自己的亲爹,而叫了十七年的爹,却没了任何关系,她不死心的拉着小管家的衣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小管家“爹”,听着都让人心软。
马车之中,杜衫一直沉默不语。临别众人时,王甜甜拿出了快玉佩
', ' ')('给他,如果在华城遇见了她娘,拿玉佩出来,她便会回来,可是娘又长什么样,王甜甜哭肿的眼睛也是一片茫然。
“还在想王老爷他们的事。”韩修宸一手搭在杜衫的肩膀上询问。
杜衫微微点了下头,一脸严肃,韩修宸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事或者何人,“好了,现在黑锅被你给卸了,我们就接着上次的行程赶路了,开心点。”韩修宸笑着安慰道。
桐宛,位于天子脚下华城的黄金地带,这里招待一些外来的游子,文人氛围浓厚。
“听说了吗?北方边境屡遭炎阳国的侵犯,摄政王已经开始大量的招兵买马了新建了一只猎狼队,在民间里募集了能人志士。”
“哎,天子年幼,幸得摄政王辅佐清理了一批佞臣,要不然咱华元可得历经一番腥风血雨。”
“说来也神秘,听说摄政王在天子登机两年后消息便断了有一年多。”一人疑惑的说道。
“嘘,皇家的事,哪能真让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打听到,你就别八了。”这人一脸谨慎的提醒着自己的朋友。
......
杜衫和韩修宸在得了王老爷的打赏,有了银财便选了消费颇高的桐宛休憩,那几人的话也都被杜衫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韩修宸,我们就在此别过吧,有缘再相聚。”杜衫不是不想继续和韩修宸待下去,当他听到了那几位茶客的谈话,他隐隐约约觉得摄政王和他家尚铭绝对有关系,拖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要尽快接近尚铭。
韩修宸眯了眯眼,“杜衫,找人这种事,多一个人多个力量,我在华城还是有些朋友的。”
杜衫不知道跟对方怎么解释,他只是说了要寻妻,却没有告诉他对方是一男子,只得点点头,继续搭档,确实多一个人,找人的力量就大些,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到华城。
韩修宸微微一笑,两人说了一些计划。
夜色来袭,杜衫在床上转辗反侧,对韩修宸隐瞒自己龙阳略有不安,既然决定一起找人,那还是告诉对方实情比较好。
韩修宸坐在房里打坐,突然房门扣扣的响起,双眉一皱,一丝不悦的情绪露了出来,“谁?”
“修宸,是我。”杜衫的声音门外响起。
“进来吧。”这半夜找来必有重要的事。
等杜衫进来的时候,韩修宸穿了件中衣,披了件水蓝色的华服外套就坐在了凳子上,杜衫也有点不好意思,夜里打扰了对方休息。
“杜衫,你不会是没有我在旁边睡,就不习惯了吧。”韩修宸戏谑的讲到。
杜衫一听到,感到胸口发烫,从认识韩修宸以来,杜衫的确除了在牢房中分开,还真的都是在一起同眠。
“说吧,什么事。”韩修宸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杜衫一脸正气的,“韩兄,我...。”欲言又止的,得了,修宸都不叫了,改为韩兄了,韩修宸微微挑了挑眉,那双桃花眼看着杜衫,杜衫的脸红他自然也注意了。
韩修宸在听完了杜衫的说辞后,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杜杉见韩修宸并没有异常,松了口气。
杜衫按计划,在街上租了一摊位,桌前插了布卦,写着‘赤脚医者,妙手回春,’简陋的看诊处。
街上吆喝声起此彼伏,早上开张进了几笔帐,杜衫有意无意的跟前来看病的人和周围的商贩交谈打听着这摄政王的事,如果猎狼队缺了军医,他到可以报名参加,接近那摄政王。
“看病的,有生意接不接。”满身红尘味的女子,拿着帕子嬉笑问他。
“接。”
女子叫以梅,是华城寻香楼里的姑娘,寻香楼如名所示,是华城里有名的勾栏所,男人寻花问柳之地,楼里的一叫惜琴的姑娘,算是寻香楼里的摇钱树,前几日不愿接客达司令,把达司令给得罪开,达司令开口若要接济了惜琴,饭碗就不需要捧了,这惜琴病了,自然没人愿意前来诊治,以梅也是求医心切,怕惜琴的病再耽搁,看到杜杉这赤脚大夫,也是来碰运的。
“以梅姑娘,不用担心,我没饭碗可砸掉的。”
寻香楼白日里,便有人在纵情声色,这场面杜杉也是第一次见上,一些姑娘露出香肩大腿的,客人的色脸尽显,站在惜琴的牌房前,寻香楼的老鸨看了一眼杜杉,性子冷淡的放他进去,老鸨见杜杉一直盯着自己,呵笑,“这小公子,你是治病的,还是来寻欢的呀,妈妈桑已经不接客了。”
杜杉只是觉得这老鸨给他一种熟悉感,不想被她打趣,讪讪笑了下跟着以梅进了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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