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
庄凡心猛地转过身,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过去,他刹在床尾,顶撞到顾拙言的左肩,探着头盯视顾拙言的侧脸。
他想找回尊严,想抓包一般逼问两句,唇一张就不受控制了,像引诱人:“我洗澡的时候想到你在外面坐着,就觉得,觉得水好烫。”
心咚咚跳,顾拙言强迫自己停手,仅剩的二十条短信都有用。庄凡心迫近他的余光,挤他的胳膊,馨香的沐浴露气味儿飘过来,拙言,拙言,企盼地叫他的名字。
他扭脸看着庄凡心,V领毛衣有些歪,锁骨上的心形刺青露出一半,浴巾还裹着,堆在腿根儿,不知道里面穿没穿内裤。
“你他妈的,”顾拙言嘶哑地咒骂,“在美国学会袒胸露肉给男人看了?”
庄凡心抖动一下身子:“不是。”
顾拙言勾住他,手掌贴着他微凸的脊梁,他止不住地颤,顺从地依进顾拙言的怀里。
庄凡心要解释他没有,他在美国很乖,他还要扯被子盖住双腿,羞耻心回笼,他蜷缩着脚趾想躲起来。
这时候,一股压抑的妒火灼得他皮开肉绽,顾拙言搂着他,警告他,给他下一道死命令:“以后,只能给我看。”
庄凡心轻咛,如久旱逢潮,整个人蓦地瘫软了。
第75章都醉了,也都清醒。
“你是……”庄凡心嵌在顾拙言的一只臂弯里,衣衫不整,刚才还藏着诱惑人的心思,一张口那么害臊,但犹豫更甚,“是原谅我了吗……”
他用了“原谅”这个词,十年前的懦弱放弃,那一通摧心肝的电话,所以他和顾拙言重修旧好的前提是,顾拙言原谅他。
问出来,庄凡心不眨眼地看着顾拙言,有愧,有怕,也有忍不住的期待。蓦地,勾着他的手松开了,他立刻慌了,紧紧圈住顾拙言的肩膀。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说,“我不问了。”
顾拙言睨着他:“你知道什么?”
庄凡心说:“你心里有道坎儿。”像是揭一层残破的窗户纸,他的字句那么轻,魂不守舍般,“那道坎儿是一条伤口……结成的疤。刽子手是我。”
顾拙言道:“没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