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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向越看手里的水,憨痴痴地笑了起来,学校的人真好,这个神秘女孩好上加好,可惜自己晕车,来的路上根本没心思注意车上人的相貌。
刚来陌生城市的紧张已然褪去,向越比班上同学差不少,他真的只是个和运气沾了边的普通人,一是他是运气好考上的,二是同学们除了学习,样样都懂,他算是摸着鼻子认识到了自己是大城市不配套的乡巴佬。好在有这些发现,他上课还算认真,作业也认真做,最爱的游戏破天荒放在学习后面,游戏算是宿舍里的大家的共同爱好。cf、df、q飞占领游戏主流,向越最爱穿越,那时候整个大学城的网吧里很多人玩这个。
几天后,辅导员趁着空闲开了班会,介绍了梁誉宁。向越热情地打着招呼,告诉他学院位置,还邀请他来打篮球,想把梁誉宁拉近一班男生大集体,可被梁誉宁拒绝了。
向越心大,被拒绝了反而佩服起梁誉宁,果然研究生就是不一样,觉悟高肯定忙学习去了。
两人靠着向越的单细胞交友法,来来回回地接触变得多起来。
“梁师兄!你也在这吃饭呢!好巧!”向越挥着手,另外一只手拿着餐盘走过来。
“师兄你上午是在这边上课吗?我今天上午只有两节英语课,一下课就去打球了,哈哈哈篮球场只有上课时间最空。”向越早已把梁当成自己人,话都是有啥说啥。
梁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他坐下,点了点头。
“师兄你们研究生一般上什么课呀?哈哈哈我没上大学前都不知道大学读完后还能继续读呢。”向越摸了下脑袋掩饰自己的些微不好意思。
“自然辨证法,马克思大类。”直接跟他说自然辨证法肯定听不懂,研究生都没听过的地方居然存在。
“嗯嗯,听起来好高端,什么是自然辨证呀?是大自然的自然吗?”向越咽下食物后,才开口,大学没有高中那么需要狼吞虎咽了,眼神里却是全然的疑惑,“大自然还需要辩证啊?”
梁直接把手边的书推给他,“自己看。”
向越看真是自然两个大字,放下筷子,还真翻了起来,翻了大概一分钟,礼貌又拘谨地双手放回去了,沉默地吃饭。
梁瞧见了他那认怂样,终于耳根清净。
梁还没吃一半向就吃完了,在对面无聊地东看西看后,突然头凑了过来,好在还是梁能接受的范围,“师兄,你真的在国外读过吗?”
“我听张老师说,你特别厉害,英语特别好的。”
他那个动作和表情好像出过国是一个周围的人不能听的‘秘密’,那眼睛瞪得够大。
“去过。”梁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已经没有吃饭的胃口,要不是下午还有专业课,他才不会来食堂,人太多了,说话声太大太吵。
师兄真牛啊,向越心里泛起嘀咕,果然城市越大,人外有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过于热灼,已然扰到梁誉宁。梁起身放餐盘,向越看人走了几步才慌忙起身跟上,还拿上了梁的自然辨证。
食堂人太多,向越怕人看丢,急急跟上去,险些撞上梁,走到人面前,扬起手中的书,“师兄,你的书还没拿。”
梁一句谢谢都没有,因为他知道放好餐盘后去拿书,没想到这个跟屁虫如此多事。梁放好后,从向手里抽出自己的书,拿书挥了挥,冷淡转身离开。
傻愣愣的向越当然不懂,匆忙回去拿上室友的篮球,出食堂到处望人,庆幸自己动作快,看到了往桥走的梁,想到自己也是这条路回寝室,跑去追人。
“师兄!”向越声音特别中足,本来梁在人群里就出众,走动的人里有不少女生偷看他,出现一个认识的声音,女生注意力马上转移到向越身上,不过是新奇的打量,比较后还是回到偷视梁身上,“你是不是要去d教呀?我也走这边。”
梁看不懂向越无拘无束的笑,他总是有事没事地笑,梁怀疑他睡觉都在笑。
“师兄,有没有兴趣打篮球赛?放心,绝对是友谊赛!”向越还惦记着他的篮球组团,梁的身高不打篮球太可惜,“刚好十二月的运动会有篮球赛,我们完全可以大杀四方。”
梁誉宁只顾着走,没听见向说话似的,一旁的向越还在列举打篮球的好处。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好处,师兄你有女朋友吗?”提到这三个字,向越的脸好似染上了红晕,眼珠瞥着去瞧梁的反应。
梁抬了抬眉,向越当作他想听。
“师兄,你来打就可以叫女朋友来看,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特别有面子。”
向越的口气仿佛自己有女朋友,梁腹诽向难道有?但又觉得向是在套话,“没有呢?”
“没有?!”向越诧异状,他宿舍的人都笃定梁有女朋友,“可是你不是为了女朋友回来的吗?”这事还是李志文打听到的,李志文是本地人,热心地透露很多梁誉宁的消息给同舍好友,据他说,为此梁父还打了梁誉宁。
梁誉宁终于停下,转头看向向越,是从上到
', ' ')('下地看,还是往日的面无表情,但向越看出了十分不爽。
被梁誉宁的气势吓到,眼皮直跳,估摸着梁誉宁停下的原因,忙不迭地解释,“我们班有认识你的同学,他们告诉我的。”
梁誉宁继续俯视他,阴郁表情有所缓和,向越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下去,“他们说你换专业读研是为了你女朋友,回国读研也是为了你女朋友,还说……”向越终于明白了不该说的话别说,接下来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伤自尊,没哪个男生愿意别人知道长大了还被老爸打。
梁不语,威慑力却丝毫不减,向越的尴尬无处遁形,咽了咽口水,梁誉宁身高的身形几近笼罩向越,向越才读大学,身高177,虽然在南方尚可,但在梁誉宁面前跟小菜鸟似的,腰都立不直,心还慌乱跳。
踌躇不安了好一会,抖出所有自己知道的,“还说你因为女朋友被老爸打了,对不起师兄,我知道的太多了。”
向越低眉顺眼的样子让梁誉宁终于开口,“还知道对不起。”
梁誉宁不客气的讽刺,向越听成了接受道歉的语意,话又开始多起来,“师兄,我们寝室开学没事干嘛,大家都挺喜欢你的,就聊到你了。”
“我们的人还让我来拉你进篮球队。”
“师兄,你女朋友也在g市读书吗?”好似这个才是向越最关心的,还不忘为梁誉宁的爱情献策,“你要是来,完全可以让她来看你打球,打篮球可帅了。”
话毕,向越对上梁誉宁眼睛,等着梁誉宁满心欢悦地接受他的好主意,可惜,梁誉宁一个眼神都没给向越。
“没空。”说完独自走去教学楼。
向越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追,讪讪回寝,打算下次给师兄买瓶水以劝动梁。
半路又想起梁誉宁没否认女朋友,更确定了师兄有一个很爱的女朋友。
马上国庆,向越妈妈张琴早早打电话叫儿子收拾好东西过来玩,向越和父母都在一个城市,只不过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坐公交都快两个小时。
李志文,本地人,早回家了,还让王友然,杨理,向越国庆去他家找他玩,王友是西北的,刚来学校比向越还水土不服。杨理还好,华中地区的,吃辣比向越还厉害。四人约好国庆第三天去看漫展,顺路去李志文家玩。
向越不着急走,早上还留在学校打球,他和杨理两人打,王友然更爱游戏不愿意打球,加上昨晚打到半夜,根本起不来。
放假的球场很空,没几个人,向越平日里的球友一个没见着。两人打了约莫半小时,向越不经意间看见路过球场的梁誉宁,他还不知道篮球场连着停车场。
向越把球传给杨理,指着篮球场外的梁誉宁,“你先打。”
一溜烟跑向梁誉宁,梁已经凭肌肉记忆记住向越的热情呐喊,在学校除了向越,没第二个人敢这么喊他。
“师兄!你还没回家?”
“老师叫我来学校一趟。”梁誉宁难得一问有答。
“那你事情办完了吗?”向越身上热气直冒,眼睛亮晶晶的。
胳膊小腿一露,土老冒的气息被撕开,脸庞更显清冽,梁誉宁肆意扫视向越,年少无知的向越根本不知道这是男性爱好者的打量,梁本打算离校去赴老头的宴,说出口的话大相庭径,“办完了,没事了。”
向越受到鼓舞,热情邀约,“我在打篮球,要不要来玩一下?”
对视上向越期待的眼神,脸颊泛红,他底子还算白,只是见光的皮肤全晒黑了。
梁誉宁看向周边篮球场,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鬼使神差地问出口,“哪?”
向越咧开嘴笑,指着杨理的位置,生怕梁誉宁跑了,从梁誉宁身后推着他走,“那里!走我带你去。”
梁誉宁会打球,并且投篮很准。
向越怕梁誉宁认生,抛弃杨理,二对一,打得杨理叫苦不迭,直闹不打了要休息,场上两人继续。
“师兄,我要展示真正的实力了。”
梁誉宁轻嗤一声,打了个响指让杨理丢球。
向越跑得快,抢到球,他躲着梁运球,梁誉宁硬挡,两人不免手足相碰,向越的衣服贴在身体,满脸热汗,梁誉宁占着身高优势抢走了球,向越想抢回球,手很快,想拍掉球,可惜梁誉宁运球太稳,成功上分。
好不容易向越抢到先机,跳起来投球,却没有投中三分,向越跳起来漏出了腰部,一片平坦,肋骨明显,太瘦了,全身看起来就屁股有肉。
向越拿胳膊撞梁誉宁是,头擦过梁誉宁下巴,向越的平头长长不少,不再刺手。
……
打完后,向越像上了发条的马达,还跑去给梁誉宁买了一瓶水,和那次公交车女孩给他的一模一样。
“给,师兄。喝这个!”向越递给梁誉宁。
梁誉宁正拿着向越的水杯和自己的车钥匙电脑,“你室友回去了。”
向越拧开水再递给梁誉宁,还很自然地接过梁手里所有的东西,“师兄你先喝,
', ' ')('我帮你拿着。”
打完球很热,两人没有靠太近,梁走向停车场,向越土包子都不知道买包纸,他需要去车里拿纸。
等走到车前,梁誉宁叫向越按一下车钥匙开车门,向越傻愣愣地操作完,才意识到梁誉宁有一辆车,还是奔驰。“师兄,这是你的车?!”
向越眼睛瞪得跟球一样圆,汗水划过他的面颊,他无所谓地直接拿手擦去。
梁誉宁的不回答就是回答,向越乡下人似的,没礼貌地绕着车走了一圈,兴奋道,“师兄,你的车好漂亮啊。“
像是因为向越接二连三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行为,梁誉宁开口转移话题,“怎么买这瓶?”
“啊?你不喜欢吗?我听说大家都喜欢喝这个。”
“听哪个大家?”
一下子戳中向越内心的秘密,向越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何如此真诚对待梁,脸上的红晕更红了,“就是我之前坐公交有个女孩给过我,我喝了觉得很好喝。”
向越隐去了晕车和得到一包纸,在梁誉宁面前,他羞于承认自己晕车。
“女孩?”梁誉宁蹙眉,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的?”
“就是女生啊。”向越无意识地挠头,又拿手握拳掩盖上扬嘴角,凑到梁誉宁面前故作神秘,“她还给了我一包纸呢,哪个男生随身带纸啊?”
梁誉宁明白过来,晕车男向越误会他是女的,就因为一包纸。
好容易忍住笑,打算逗一逗向越,傻直男不会对无端‘女孩’有意思吧,“咳咳,她长什么样?”
向越被问住,难过地摇头,一股沮丧劲,“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梁誉宁假意不知道,准备循循善诱,向越根本不知道给他水和纸的人是男是女,更别说长什么样。
“我…”向越知道梁誉宁聪明,一一坦白下来。
向越刚说完,梁誉宁的电话就响起,是梁臻安,他哥。催他过去吃饭,怕他半路又变卦。
现在才十点不到,梁誉宁挂了电话。
向越作势离开,“师兄,那再见,我也要准备回我爸妈那了。”
“你爸妈在这?”
“嗯,对。不过过去快两小时呢。”向越才想起来似的,“我真得走了,中午饭迟到了肯定挨骂。”
“你去哪?”梁拿过向手里的电脑丢副驾驶。
“北边,机场那边,具体是哪我还真不知道,我跟着公交车走就行。”向越有点不知所措,梁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他还是解释了自己只认公交路线不认路。
还坐公交呢,不是晕车吗?梁誉宁估量了下送完向越去地铁站,刚好赶午饭吃到中途。“学校西北门等你,收拾快点。”说完又后悔,咂舌自己怎么老当傻好人?
学校西北门离男生宿舍很近,好多本地的同学放假就从西北门走的,当然平时学生走那边的也多,西北门一出去就是大学城,很多美食和商店。
向越到底拘谨,而且自己还晕车呢,不敢猜这次会不会吐,“不用了,师兄,我坐公交就行。”
梁誉宁已经上车,摇下车窗,“快点,回你宿舍洗个澡再出来,我最多等你十五分钟。”
丢下话后,关上车窗,扬长而去,留给向越一股新鲜的车尾气。
向越赶紧跑回寝室,洗澡换衣服,好在要拿的东西昨晚就收拾好,洗完澡直接拎走。
杨理正洗完澡准备躺着,一出来就遇见咋乎的向越,“快点,卫生间没人吧?我进去洗澡了啊,兄弟们!哥们有急事!”
等冲到校门口,梁誉宁按喇叭示意自己在哪,向越上车后感到一阵凉爽,他还没怎么出汗,才洗完澡,从二楼冲到门口不过三四分钟。
“好凉快!师兄你开空调啦?”向越发出心满意足的感叹。
梁誉宁故作冷脸,“只送你到最近的地铁站,坐地铁应该不……”差点说漏嘴,“我时间有点赶,你刚刚说的公交线,我查了下,你可以坐1号线地铁过去,再走一会儿能到。”
向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盲目地跟着说好。
去地铁站还有一会儿,梁誉宁打算多送他一段路,不用换地铁线,还不知道怎么提刚刚的话题,向越先找了话,咽了咽喉咙,“师兄,你这个纸巾,我能看看吗?”
梁誉宁了然,那天给他的纸和车上的抽纸是一个牌子,下巴点了点。
向越特别小心地拿起来看,仔细地看,终于确定这是一个牌子,激动地说,“师兄,太有缘了太有缘了!”
梁誉宁拧眉,分了眼神过去瞧向越,不相信自己露出破绽。
“你和她用的纸是一个牌子,师兄!味道都是一样的!都是那种闻不出味道的纸巾!”
“超市有。”等红灯间隙,梁誉宁从向越手里拿走纸巾扔后座。
提到超市,向越变得规矩了,端端正正地坐好,甚至还理了理自己t恤。
开到地铁站,梁誉宁缓缓停下,向越慢了好几拍,下车开
', ' ')('后座门拿书包,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加速了心跳,向越自知自己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是多么落后,至少跟g市比,他的家乡什么都比不上,可好像城市越大得到的温暖更多,他的同学们还有稳然坐在驾驶座的梁誉宁都很好,曾经悔悟后拼命做卷子遭受的冷眼和奚落,在他来到n大后彻底风轻云淡,短短几个月,他的同学大多友好,室友听到他来自乡镇时,只是好奇没有高中班里同学的异样眼光。
大概是看见向越走到驾驶座外站着,梁誉宁按下车窗,向越弯下腰,“师兄,谢谢你!”
梁誉宁没说什么,拿起手边的墨镜戴上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准备起步离开。
第一次坐地铁的向越坐上地铁后,刚刚上车时的想不起的怪异通了,在学校还在前座的电脑去后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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