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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玛卡一幅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又慢悠悠的开口,火上浇油道:“杜邦家族从不需要再三失误的决策者,意大利的那条航线,仅仅一年,我们就已经亏损了惊人的数字——或者您想亲自赔付这笔巨款?那我也就没意见了。”
众人纷纷低声交谈,舆论逐渐导向对玛卡不利的一面。
玛卡杜邦是兰斯菲德的大伯父,从前对着兰斯菲德装成慈祥的长辈模样,在上任族长——兰斯菲德的父亲离世后,他的不良居心逐渐暴露。
三年前,兰斯菲德在晚宴上意外中毒,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玛卡在此时步步紧逼,想让兰斯菲德退位。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被医生下过几次病危通知书的兰斯菲德,居然还能撑着身体在生死一线之际进行绝地反击。
这一场危险的风波最终以两人各退一步——兰斯菲德的孪生弟弟菲利斯上任。
本以为此事情了结,没想到有人向警局寄了不少关于兰斯菲德走私枪火的证据。
后来经过兰斯菲德的调查,他们发现这是玛卡干的好事,他暗中联络了洛克菲勒家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洛克菲勒家族的族长蒂尔当然选择帮助玛卡。
于是在蒂尔的帮助下,玛卡成功将兰斯菲德送进监狱。
他的盘算很好,谁都知道菲利斯是个草包,干掉他并非难事。
而兰斯菲德据说在狱中甚至还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本就中毒虚弱的身体说不定死在里面都有可能。
而兰斯菲德就是一个常人无法揣测的男人。
他的出色能力和冷血手段无人能及,所以毫无悬念,一旦他回归,家族内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了兰斯菲德。
他重新坐上了族长的位置。
瑞文曾对少爷将重要的家族信物——蓝宝石戒指,“交给”秦墨来保管的行为十分不满,经过这次家族会议,他深刻的认识到:王者无需这些权利的象征来证明他的身份。
兰斯菲德站起身来,向各位家族长老缓缓鞠躬,郑重道:“感谢各位长辈的信赖,我必然不负所托。”
众人纷纷鼓掌,看向站在水晶灯辉下的银发男人,他身姿挺拔,浑身发着光芒,无论是强大的气场,还是视觉上的观赏效果,都非常令人满意。
兰斯菲德微微一笑,对瑞文使了个眼色,玛卡就被人带了下去。
斗败了的小老头就像个瘟鸡,放弃了抵抗。毕竟玛卡已经五十多岁了,而兰斯菲德却是正当年的时候。
这次,兰斯菲德一定不会放过他。
会议散场后,兰斯菲德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久久伫立,他抬头看向繁复华丽的天花板,那里曾经有因争斗而产生的血迹,想必经过上次的修缮,已经被抹灭了吧。
瑞文安静的站在一旁,陪伴着他。他是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即使知道接下来这个消息会给兰斯菲德带来痛苦,他还是得如实相告。
瑞文:“少爷您的母亲,卡萝夫人刚刚回府了。”
(一)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或在语音邮箱内进行留言。”
“嘟——嘟——嘟——”
母亲
兰斯菲德脸上阴云密布,行色匆匆,路过花园的走廊,只留下一片衣角。
花园里正在打理绿植的下人们静若寒蝉。
新来的小侍女悄悄嚼着舌头:“今天理应是个好日子,为何族长心情如此糟糕?”
另一位侍女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你刚来不知道,是因为卡萝夫人回来了,大人才会不高兴。”
“卡萝夫人?”
“是大人的母亲,不过听说,他们母子之间不睦已久”
年长的侍女听见了,连忙斥责:“不想要命了吗,族长大人的事情也敢议论!都滚回去老老实实干活!”
洁白的纱帘重叠飞舞,地上铺着柔软的白色毛毯,一座高约四米的巨大的耶稣受难雕像放在中央,一排蜡烛正燃烧着,发出暖黄色的光。
卡萝夫人一袭素衣,跪在十字架的底端,流着晶莹的眼泪,不停忏悔:“愿上帝饶恕我的罪责。”
“上帝听不见。”一道略带鼻音的傲慢声音传来。
卡萝夫人缓缓睁开双眼。
兰斯菲德穿着那身黑色的过膝长风衣,胸前别着一朵盛开的蓝色妖姬,银色的长发随风摆动,他将那朵象征着“清纯的爱”的蓝色妖姬放在卡萝夫人的面前。
他笑了笑:“您不是最爱这种花吗,我路过花园,专门送给您。”
卡萝夫人没有动,仍然端正的跪着,没有回头。
即使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总是格外的善待美人,她的头发是那样的乌黑发亮,只戴着一朵玉兰花,那一双蓝色的眼眸看起来总是含情脉脉,兰斯菲德和菲利斯都遗传了她的血统,拥有她那独特的瞳色。
“孩子,告诉我,你的弟弟还在不在人世间。”
“我不知道,菲
', ' ')('利斯只是失踪了。”
“兰斯菲德,我的身体虽然被禁锢,但我的耳目并没有闭塞。我了解你,这件事,是你干的吧?”卡萝夫人安静的看向他的长子。
兰斯菲德坐了下来,随即将头靠在卡萝夫人的双腿上,像一个依赖母亲的孩子。
“母亲,您不相信我。”他轻声抱怨道,双眼却毫无波澜的看向面前的十字架,这雕像制作的惟妙惟肖,耶稣悲悯痛苦的表情刻画的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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