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因为太后给我写的那封信吗?”赵璋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凌靖云来送家书就是要顺带送他回京城的,也是他前几天突然想到,临行那天整理东西时,发现那封信被人动过。
赵璋稍一回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时他和沈嘉的书房都是随便对方进的,也没什么秘密不能共享,两人俨然就是一家子,于是也就忘了沈嘉可能看过那封信。
当时母后在信中提及让他回去娶妻,人选都定了,日子也几乎要定了,只差个新郎官到场即可,在沈嘉看来,肯定以为他们两家三媒六礼都要走完了,而他还被蒙在鼓里,那时候,沈嘉又该多么愤怒和悲痛呢?
见沈嘉低头把玩着腰带上的坠玉,赵璋弹了弹他的脑门,质问道:“你怎么就不问呢?万一我不知情呢?万一那是别人故意写来离间我们感情的呢?万一那封信就是故意给你看到的呢?”
沈嘉蓦地抬头,瞪视着他,“你别当我是傻子,那字迹我见过的,你说是你娘的笔迹,还说娶的是你心心念念的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还互赠过定情信物,我算什么啊?不过是你外出游历时的一段露水姻缘,我凭什么拦着你回去娶妻生子啊?”
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就是在二十一世纪,男人要想不怕阻力地在一起也是非常困难的,天知道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有多绝望。
绝望使人疯狂,他于是就做了很疯狂的事情,导致两人三年再无联系。
第三十三章约法三章
赵璋堵住沈嘉的嘴,一开始只是不想听他说任何伤人伤己的话,这张嘴太厉害了,他怕自己承受不住,万一沈嘉又把当年那套说辞拿出来,他可真想杀人了。
可吻着吻着,昔日的美好记忆全都涌现出来,赵璋忍不住想要更多,双手放在沈嘉腰上不断揉捏。
沈嘉还算有理智,知道这青天白日又是在户外,被人看到就丢人了,但实在舍不得放开对方,好不容易得到甜头,他比赵璋还激动。
他双手勾着赵璋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满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唿吸与心跳,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胸腔里缺了氧,沈嘉才不得不推开赵璋。
赵璋还没亲够,给沈嘉喘口气的机会又将人拉回来,来回几次,沈嘉连腿都软了,怕是再亲下去今天都走不出皇宫,不得不强行推开他,从他怀里钻出来,抹了一把红肿的嘴唇,喘着粗气说:“你这是想憋死我!”
赵璋扯开衣领深深吸了几口冷空气,还好是在室外,温度足够低,让人可以迅速冷静下来,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停手。
“暂时放你一马。”赵璋舔着嘴唇说。
沈嘉傲娇地冷哼一声,别开脸说:“既然说开了,你也知道当年有误会,并且想和我重新开始,那么丑话说在前头,你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赵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让他坐下说,从一旁的小炉子上拿了热水泡了杯茶,端到沈嘉前面,打趣道:“沈少爷润润喉慢慢说。”
两人仿佛回到了过去,相处起来自然多了,沈嘉不客气地接过茶杯吹了吹,喝一口进贡的好茶,才开口道:“第一,你我心知肚明各自的底线在哪,谁都不可越界。”
“这是自然。”他也有心提醒沈嘉,柳嬿婉是赐婚给他当正妻的没错,但沈嘉绝不能碰,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我不能继续当这个侍讲了,要换个位置。”
“为何?”
“宠臣不是那么好当的,还是一个毫无建树的宠臣,宠着宠着就与男宠差不多了,若是将来我们的事情暴露,可想而知外人会怎么评价我,我不想当个遗臭万年的男宠。”
侍讲是个很正经的职位,沈嘉胜任的也不错,起码他比其他侍讲更得皇上的心,也能为皇上分忧,御书房里许多不重要的奏折都是他帮着分析的,但外人看到的只有沈大人每日混迹御书房,与皇上形影不离,甚至日日同桌而食,这是连一品大员都没有的待遇。
“好,你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吗?”
“无缘无故的,总不好让人给我挪位置,你看看哪里有空缺塞哪就是了。”
“那以后见面可就难了,要不给你换个起居郎的职位?”那可就真的是日日形影不离了。
“别,我才不要当个偷窥镜,天天记录你掉几根头发,撒几泡尿。”
“哈哈哈……如此一来,你才有机会抹去朕每天睡了谁,睡几次这种事啊。”
沈嘉强烈拒绝,他甚至觉得起居郎这个职位就很变态,天天盯着皇帝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好吧,还有第三点吗?”
沈嘉想了想,摇头,“没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两人在御花园坐的时间太长了,不得不回到御书房,门一关,赵璋又忍不住将人抓到怀里又亲又摸,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真想将人按倒在床上。
第二天,宫里就下了圣旨,调任沈侍讲到户部任郎中,正五品,因为之前有个吕宏斌直接提拔为工部郎中,沈嘉这一调令倒不算出格,只是户部不比其他地方,总是惹眼的。
听到的人无非就是感慨一句:果然沈大人深得圣宠啊。
“给沈大人贺喜了,这是双喜临门啊,既得了美人又升了官,好事都让沈大人占尽了。”回到翰林院后,沈嘉接到的第一个贺喜就是崔修竹,虽然还是有些阴阳怪气,但好歹不敢在沈嘉面前摆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