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视线蓦地看向她,如同利刃,直看得她汗毛倒竖。
她快速道:“我确定,我绝没有写过那样的信!只是此事太过奇怪,我没有任何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王奇眸子看着一个方向:“云,芷。”
王守仁看了眼自己憔悴的妹妹。
王奇眸子精光闪烁:“好一个云芷。”
王守仁:“如果她便是那背后之人,她想要什么?太子妃之位?因为咱们王家出手所以报仇?”
王奇没有回答,只是思索。
半响,他摇了摇镣铐:“差役。”
他虽然是囚犯,但是沅州城没有哪个小官不知道他,可以说,王奇是很多人心中的大官。
是以他虽然落魄,官兵却也只是公事公办,甚至有时会给他一些方便。
做人留一线,谁也不想得罪这样一个人。
押送差役听到他呼唤,走来:“何事?”
王奇脸上是和蔼,既没有落魄,也没有愁苦,而是一片平静。
这样反而让人忌惮。
“我府里马夫是个痴人,跟了我一路,两位差爷行个方便,让我跟他说两句,让他回去。再往前就要出关,天长地远,他是傻子,我不忍心。”
两个官差向来时的路望去,只见一个大汉呆呆怔怔站在大雪中,牵着一批瘦马,也不知道找个避风处,已经落了一身雪。
他们一路走来,这个马夫就跟了一路,赶也赶不走。
这不算什么违规的要求。
两个官兵笑得客气:“王大人您客气了,我们也可怜那傻大个,大人好心肠,我们自然成全,这便帮您叫来。”
官差也识趣,叫了人便躲远,避嫌。
王守仁注意着四周。
王奇没有看马夫眼睛,只是声音低沉,缓慢而有力道:“通知下去,查云芷。再查谁在朝中收揽人心,跟云芷有无关系。有消息用藏青传。”
马夫仍是那副呆呆的模样。
但杨雎知道他一字不落都记下了王奇的话。
她心里蓦地涌起一阵紧张。王奇是很可怕的人,她不敢在他面前耍手段。
她有预感,这一回,云芷要栽跟头。
光是这样想着,她便兴奋不已。只要能把云芷拽下来,她如今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沅州城这个冬天多雪,温度也低。
辰江结冰,江面可徒步过人。
宋颂收到江晚泊的书信,背面用她教的办法,隐藏了笔迹。
一切如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