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嬷嬷,时机还未到。一定要在她最骄傲的事情上让她跌落云端,这样才痛快。”
“并且——男人的心,谁又料得准呢?凌丽华当初为何非置我娘于之死地不可?”她的眸子里笼着一层淡色,瞧不清深处的情绪。
嬷嬷恍惚道:“那时候,云士忠对公主还很好,我以为公主能平平安安一辈子了。”
宋颂随手拂开花枝:“他或许,让凌丽华感觉到了什么……”
出了别院,宋颂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方才觉得松了口气。
容映的人生是一场悲剧,她牵涉其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回府吗?”江晚泊问。
宋颂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脸上浮现玩味的笑容:“不,咱们去喝酒。”
江晚泊眼珠子瞪大:“喝酒?”
宋颂牵过马缰,一跃上马,“驾”!箭一般窜了出去。
她没有去往渡口,而是沿着山脚疾驰。
江晚泊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一甩马鞭,亦追了上去。
马上女子眉目张扬,俯仰之间俱是风情,满头青丝被风撩起,迎着烈烈飒风,耀眼极了,也好看极了。
一袭红色裙衫如同烈火,遇之即燃,灼人却又有着致命吸引。
她银铃般的笑声洒落山野,如同泉水叮咚,漫山遍野俱是她的影子,田间劳作者诧异扭头望着那个方向,心向往之。
那是何等的自由和洒脱!
江晚泊看着看着露出个苦笑,加快追了上去。
“吁——”
灌了一路风,宋颂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下马,眼前是一座草庐。
迎风招展的红底旌旗用黑色丝线绣着一个大字:酒!
她将马缰交给门口小童,一边进去一边大声道:“把你们最陈的酒给我拿来!”
草庐里柜台上的白胡子老头一听,气得胡子翘了起来,冷哼一声,对旁边小童道:“去,把昨儿个埋的那坛花雕抱过去。”
小童面露迟疑:“这……怕是不好吧。那酒新制的,还未酿够日子呢。再者,这位小姐看着酒量不大,那个酒——”
老头拍了下案几,吹胡子瞪眼:“去不去?”
小童不情不愿地去了。
老头看着宋颂一路大摇大摆进来,坐到了窗边上,一只脚一抬,搭在长凳上,竟是个斜倚的姿势。
忒豪迈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