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被沈之川这张乌鸦嘴说中了。
谢栗这边忙着帮已经做好第一步的组装巴德膜,正嘱咐他们注意事项时,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一组学生没经过他检查也没喊他,就擅自把望远镜上的太阳投影板拆掉了,其中一个学生直接用肉眼对着目镜筒去看太阳。
谢栗的脑子“嗡”地一声就懵了,差点喊破音:“快,快点送到校医务室!”
沈之川直接去的医院。
谢栗在急诊室外面急得团团转,掉出来,旁边跟着那学生的辅导员铁青着脸色。
医生出来,说可能眼底有损伤,要上楼上眼科去看,于是两个人又拥着那个学生往楼上走,正好和沈之川撞了个脸对脸。
辅导员跟着学生进了诊室,沈之川才留在外面问谢栗原委。
沈之川一脑门烦躁:“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到底招的都是些什么智障进来。”
谢栗越想越怕:“老师,他万一真的有什么事,会不会让我赔很多钱啊,学校会不会处分我啊?”
沈之川翻个白眼,心想真要赔钱某些人还能让你出吗。
话还没说出口,副院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沈之川立刻暴跳如雷,骂人的话喷涌而出,隔着无线电波甩了副院长一脸:“那学生实验手册不也看,老师说话也不听,我学生总不能往他大脑皮质层上刻实验守则吧?都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了,什么事不能干都不知道,脑子里灌的是明胶还是硫酸啊?完全行为能力人,自己作死谁能给他负责?”
他不管不顾,骂痛快了,一肚子邪火全撒了出来。结果一转身,诊室门口站着那学生和他脸色更难看的辅导员,还有满脸震惊的医生,大约是被眼前的大学教授刷新了认知。
医生过来交代病情。主要是强紫外线导致的急性损伤,但还好是只看了一眼,损伤还没有到致盲的地步。但眼底损伤可大可小,只能先开几瓶眼药水回去点,三天后再来复查看看眼底。
于是沈之川又领着一车人回学校。
院里的领导就差夹道相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将谢栗和那学生一块带进会议室,一副要闭门长谈的架势。
沈之川拿着手机,站在会议室门口迟迟没进去。
他是不想再找程光去帮他照顾母亲。那次是事发突然他无可奈何,但打心眼里他也不想沾有些导师的那套臭毛病,把学生当保姆随便支使,去做超出学生本分的事情。
他犹豫间,手机屏幕上亮起方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