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红色打火机。

“你……”张扬并没有及时的做出确定的反应,拿起对方手心里的打火机,他反复检查。棱角边不明显的划痕,底部被水浸出来的痕迹,还有打一次总是点不起火的瑕疵——全中了。这个打火机是他大学的时候送给魏朗的生日礼物。

“你从那儿弄来的?!”牢牢攥住手里的打火机,他问的既警惕又充满防备。这太令人惊讶了不是么,这个男人不仅在行为上模仿魏朗,甚至连这么私密的物件都弄到了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扬。”男人的声音还是平缓温柔的,雨点沙沙的打在伞面上,几乎快把他的声音盖下去,“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魏朗啊。”

简短的一句话,挑出张扬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他是魏朗?!

这怎么能让人信服?!张扬想用笑掩饰过去,可他做不到。

“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说实话,这个打火机到底是哪儿弄来的。”

“你不记得了?大二的时候,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不过用了一阵子之后我就戒烟了。某次我们聊天你还笑我,明明戒烟了还不肯丢掉这个打火机,明显就是瘾头过得不够彻底。”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你是谁!?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本来就知道,我也没有任何目的。小扬,你必须相信我。”

雨大起来,冷风夹着雨丝从伞面下卷进来,吹的张扬滚烫的思维阵阵发颤。

“不。”他无法接受。

男人在他身边慢慢的俯□,把手里的花束摆到了墓碑的黑白遗像前。

“爸,妈,我回来了。”

张扬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忽然冲上去把那捧花束捡起来,甩回男人怀里。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对不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魏朗?!”

男人低头抖了抖怀里的花,抬眼对他说:“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开什么玩笑!”离开男人手里的伞,张扬快步往墓区外面走去。

这太荒谬了!魏朗明明还好好的,现在又有人忽然冒出来跟自己说他就是魏朗!骗子做到这份上也真不容易。

回到车上,张扬浑身湿透,可他已经顾不上被雨水打湿的车座了。打开车内的灯,他仔细的打量手里的打火机。

不管看几次,这的确是他当初送给魏朗的没错。

一股恶寒从他身体里升起来,他忽然觉得很委屈。怎么好像魏朗就是他的软肋一样,只要是人抓住这个点,就能很容易的控制住他的情绪和他的思维。这太可笑,可笑到甚至有些可怕!

低头伏在方向盘上,他控住不好自己的呼吸,急促的喘息跟着脸上的雨水一起落下,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砰砰砰”——外面有人敲着车窗玻璃,张扬心里一紧,厌恶的抬起头来。

是个他不认识的女人,看到他满头满脸的雨水,对方似乎很惊讶。

张扬稍稍的摇下一点玻璃,女人说:“先生,麻烦您把车开出去一点好么,我新手,还不太会倒车,怕到时候刮到您的车子。”

市里哗啦啦灌水似的下着大雨,吴顺却跟着沈淮逍遥自在的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海滩度假村。

阳光万里,蓝色的天空里连片云朵都看不着。看惯了乌烟瘴气的都市,吴顺只觉得这里新鲜的空气和湛蓝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

低低的在鼻梁上挂了副黑面的蛤蟆镜,他扭身朝太阳伞下的沈淮招了招手。

“别躲了!你这么白,还怕这一时半会儿的晒?”

沈淮头上戴着个草帽,滋一口椰子水冲他摆摆手:“你自己游去吧,小心点别跑太远,让鲨鱼吃了。”

什么,这地方还有鲨鱼?!回头看那片波光荡漾的深蓝,吴顺缩了缩颈脖。细白的沙滩边,到处都是比基尼和大裤衩,那些被阳光晒成蜜色的皮肤大片大片的□出来,加上嘻嘻哈哈的人声,简直就一人间天堂啊。

吴顺忍不住盯着打自己跟前过的一个帅哥多看了两眼,回头对着沈淮一龇牙:“鲨鱼没有,估计美人鱼会被我引出几条来。”

哈哈哈的笑,他敞着漂亮的胸腹肌肉大喇喇的往人堆里扎进去。沈淮看着他滚圆的屁股越走越远,从口袋里摸出吴顺的手机。

手机屏幕黑漆漆的,一早他们上飞机的时候关下去就再也没开开过。想着张扬此时此刻正满世界的找人,他就有种隐约的快意。

如果是之前的魏朗,他可能还不好确定,因为人家水深,他握不住。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位,他有十足的把握——他爱自己,必定离不开自己。

什么愿意放手成全他跟张扬,不过是沈淮处心积虑编出来的鬼话。不过这鬼话半真半假,偷偷的从上学时候就喜欢他,不是假的。

沈淮觉着好笑,这满世界的全是人,怎么他就看上这一个。死心塌地不说,人家还看不上他。但是吃够了苦憋够了伤,老天爷又网开一面的垂怜他,不但扫除了阻碍,还把人完完整整乖乖顺顺的送到他手里。

缘分这东西会拐弯儿。虽然过程有些坎坷,可他毕竟还是心愿得偿了。

惬意无比的闭起眼睛,腥咸的海风吹得他浑身舒坦。轻飘飘的眯了一会儿,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道阴影覆住了。

“帅哥,借你的肉体给我推个油呗。”

睁开眼,一个墨镜草帽身材惹火的美女站在他的太阳伞下,两件式的比基尼包不住她惹火的身材。美女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防晒油,偷偷用一个指头滑下点鼻梁上的墨镜。

“怎么,不肯赏脸?”墨镜下的眼睛圆溜溜的露出一股青春熠熠的神采,乔莉安嘴角一翘,一字一顿的说,“沈小开,不是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吧!”

沈淮放下手里的椰子水,接过防晒油说:“你怎么也来了,不怕遇上别人偷拍?”

乔莉安嘻嘻一笑:“你们都不怕,我还用的着怕么?”

“我们怕什么?”

乔莉安抬脚踢开他,自顾自的在那把躺椅上趴下来:“怎么,你不是消息最灵通的么?怎么还要从我嘴里打听情报?”

沈淮拧开瓶盖往她后背上挤了点防晒油:“少卖关子。”

“你先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乔女神俏皮的踢了踢腿,甩掉自己头上的草帽。

沈淮无可奈何,扭头在那堆五彩斑斓的沙滩男女中寻找自家宠物小狗,最后在一个即将入水的皮划艇上找到了。

吴顺像个小孩儿似的嘻嘻哈哈,跟那几个游客打成一片。

拉回视线,沈淮拍了拍女神的完□露的后背。

“把你的比基尼带子系起来,省的让你家黑框眼镜看见,又说我占你便宜。”

女神咯咯的笑:“放心吧,她知道你对女人不行。喂,还想不想要情报了,再不擦我可就走了啊!”

像模像样的充当起按摩小弟,沈淮是十万个不乐意,要是把乔莉安换成魏朗,他肯定心情愉悦,但是对着把他当奴仆使的乔女神,只有兴致寥寥。没抹几下,立马不咸不淡的开口催问:“说吧,到底什么消息。”

女神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江常辉。”

“他怎么了?”

“这个不怕死的小白脸,又琢磨着兴风作浪呢。”

沈淮不屑:“就因为我撤了他的破音乐剧?”

“可不是,人就指着这个活呢,电影的事情弄的他下不来台,指不定心里有多怨恨你家魏朗小宝贝儿呢。”

“不许叫他宝贝儿。”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我跟你说,护食护太紧了也不行,瞧瞧那个被偷拍的粉丝,别忘了,经济跟艺人,也是可以有绯闻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来放松放松,顺便给你吹个耳边风。江常辉这人阴险的很,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了。”

☆、真相与真相

张扬疯了似的开着车,一路奔逃。中间他的手机接连不断的被人拨打,显示的还是早上那个陌生的号码。

那个自称是魏朗的男人在找他,并且是疯狂的找他。

张扬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焦躁不安的骚动在透明的玻璃皿里。而那个男人就是无情的实验者,不停的动用带有模仿性质的言行和同回忆有关的物品,来刺激并等待自己的反应。

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医生从来没有如此的紧张过,当回忆越来越的多累积,几个月来对方的一些行为也开始具有特别的强调意义。

的确,小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分的接近魏朗。他们做的菜味道一样,看的书也一样,甚至是对于某些物品的位置摆放,还有对他的称呼——所有的细节,一模一样!

张扬不敢承认,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荒谬的事情。作为一个站在科学高度的医生来讲,除非是特定的心理暗示,否则怎么可能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复制品?可怕的是这不是一种单纯的外表复制,而是内在的,精神上的复制行为。

这足以让人陷入混乱。

开车的空档,张扬又拿起手机,拨打魏朗的电话。他没有办法,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魏朗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对这位竹马过度的愧疚产生了幻觉,还是对方根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连续拨打,对面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忍无可忍之下,张扬愤恨的用手机砸着方向盘,然后声嘶力竭的发出了哭一样的喊叫声。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他时常想。

医院这个地方总是让人面对流水一样往来的生老病死。在离开世界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身体僵硬,面色发青,不管你生前是个显赫的贵人还是个普通老百姓,这时候都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有谁会来关心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又或者你到底做过多少对不起自己抑或是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一样的开端,一样的结束,不一样的,只有这当中的过程。

张扬觉得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在面对魏朗这一块。然而当他下定决心想要有所改变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让他无法想象的转机。

是不是那个魏朗根本就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魏朗?

产生这一想法,张扬十分恐惧,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在给自己找借口一样。可如果那个男人真的魏朗……他又该怎么面对对方。

他们接过吻,还互相抚摸过,这是竹马该有的行为?

站在楼下等电梯,张扬冻得浑身发抖,他手里牢牢的攥着那个红色的打火机。打火机的火苗非常小,豆丁似的一颗。过了这么久,这个小东西看起来还是很新,甚至连里面的油都没有干涸。大概是主人真的很珍惜它。

手心摊开又捏拢,电梯到达他所在的楼层。

被雨水浇湿的衣服还没有干,他狼狈得像个走投无路的人。低着头快步往家门口走,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从他后面一把抓住他,动作之快力道之大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是小朗,他追过来了。

张扬惊恐的睁大眼睛,偏低的体温让他嘴唇发青。

“你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泪腺脆弱的发烫,他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了。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面前哭未免太没有尊严,但是这时候他真的没法控制自己。

小朗抱了抱他,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然后拖着他往门口去。张扬不肯跟他走,一路拖拖拽拽,雨水打湿的头发散下来,潦草的垂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像个被人逼着做什么事情的小孩儿一样,哭哭啼啼,百般委屈。

直到男人把他带回房间里,然后用力的关紧了那扇通向外面的大门。

张扬站在门背后,非常慌张。房间里没有开灯,加上窗帘也是闭合的状态,整间屋里灰蒙蒙的,几乎没什么光线。

小朗站在他面前,是一道黑压压的人影,这人影好像一个沉重的枷锁一样,压制了张扬继续反抗的欲望。

他低声而绝望的说:“你到底是谁?”

小朗向前走进一步,肩膀贴到他下垂的视线前。他比张扬高出半个头。

“小扬。”他牵起张扬的手,手指也是冰一样的凉。然而强迫似的抓紧指缝间,张扬却渐渐的感到了对方手心里传来的体温。

“你信我吧,小扬,我没骗你,我真的是魏朗。”男人低下头,慢慢的亲吻着张扬的颈脖,有些发凉的嘴唇带着雨水的湿润。

“我太了解你了。”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停止了亲吻的动作,转而用手抓住张扬僵硬的身体。有些粗糙的手指从肩上下去,慢慢抚摸,然后停在肋侧的某个位置,“你这儿有个胎记,圆形,从小就有,小时候我们一块儿洗澡我还总笑你,一笑你你就拿水泼我,是不是?”

张扬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理智和科学完全无法解释,而他个人的感情也已经开始偏离原来的轨道。眼泪扑簌簌的下来,他尝到那种心酸又矛盾的味道。

“你不是。”轻声的回应,“你不是。”

男人不再作什么辩驳,俯身含住他颤抖的嘴唇,舌尖推开齿列切进去。缠绕而来的温度跟皮肤上微凉的触感截然不同,是一种细腻绵长的温柔。

张扬哭的稀里哗啦,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小朗就这么抱着他,把他带进了卧室里。

昏昏沉沉的倒进柔软的床垫,事实上张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沉重的疲惫感,他总觉得自己像一只精神高度紧张的猫,即使黑暗降临,也无法安然入睡。

躺在床上,他嘴唇上的吻并没有停止,一双手帮他脱掉身上潮湿的衣服,然后极其安稳的把他安置到同样柔软的枕头里。

彻底闭上眼睛之前,张扬在昏暗的房间里隐约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好像是不久之前的魏朗,又像是他在失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去探望的对象。

恍惚间,他又想起自己在墓区里说的那句话:“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埃里克给吴顺这个小没良心的打电话,关机,转头打沈淮,迟迟没人接。气急败坏,小娘炮拨通了严肃的电话。

这个时候严肃正骑在张一宁身上,试他刚学来的那套泰式按摩。一手掰着张一宁的肩膀,一手还拼了命似的向后拉扯,脑袋歪向一边,夹住手机。

小娘炮被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唬住,小声问说:“怎么了怎么了,张一宁是不是又去打野食让你捉现行了。”

严肃冷哼,语气里带着笑意:“不是捉奸,是他自愿的。”

“自愿让你折磨?!”听这动静,估计都痛成下肢瘫痪了。

严肃松开手,下去拍了拍快要翻白眼的张一宁,摘下脖窝里的手机从床上跳下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知道不知道魏朗跟沈淮去哪儿了?”

“这个你得问公司啊,我怎么会知道。”

“哦,你还记得上次上报纸那个小孩儿不?”

“哪个?”

“就那个嘛,那个跟魏朗出绯闻的小男孩儿。”

“记得,刚开始他还来找过我,要我帮忙给魏朗带药酒。”

“我前两天看到他了。”

严肃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做化妆转行做娱记了是怎么的?”

“不是,我跟你说,我是在酒吧门口见的这小孩儿,本来看他长得不错还想认识下,结果人家现在直接在外面接野活。你说膈应不膈应,幸亏当时我没找他,也不知道有病没病……”小娘炮一副惋惜的口吻,严肃有点不高兴。

“行了行了,别给我当着□立牌坊,你到底想说啥?!”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问问你晚上出不出去,魏朗那个小王八蛋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连个一起玩儿的伴都没有。”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

小娘炮挺美:“那你可不要带着你家张一宁啊!”

“不带他。”

“那我们去哪儿玩?”

“就去你说的那家,在门口遇上那小孩儿的那家。”

“啊?你不是想去……”

“晚上联系。”干脆利落,严肃把电话撂了,回身看到张一宁一歪一歪的从卧室里出来。

“我操!你这哪儿学的什么泰式按摩,我这身骨头都快被你拆了!”

“你懂什么,这叫疼痛治疗。”胳膊一横,他直接把人揽过来,帮忙揉了揉发红的肩膀后背,问道,“你拍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模特,有没有一个叫赵州桥的?”

“啥?什么破名儿,没有。”

“没有?”

张一宁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半天吞吞吐吐的说:“倒是我认识一总接私活的,好像接过这个人。还跟我说模特名字奇怪。”

“私活?什么私活?”

张一宁啧了一声:“嗨,不就是给那种地下流通的色。情杂志供稿么?”

☆、借钱与租房

告别了沙滩美女,吴顺从快乐的度假生活回到了马不停蹄的通告生活中。初回来那会儿,他还挺愧疚,因为张扬的关系。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电了,一直关着机。他想张扬一定是满世界的找过他。然而几天之后,一切如常,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紧张,好像两个人都把扫墓的事情给忘了。

吴顺心存愧疚,挑了个沈淮去跟严肃的时候,偷偷打车去了大青山公墓。他想帮魏朗去看看父母,可他又不知道人家父母长什么样。只好挨着墓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遇到有姓魏的家庭,就上去默哀三分钟。一束花让他拆成了n多,想着雨露均沾谁也别委屈了谁,他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放着祭拜用的小花。

摆到第8朵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我。”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是他使了这么多年的那把。

“魏朗?!”

“对,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大青山公墓。”

“大青山?你去那儿干嘛?”

“扫墓啊,给你父母扫墓。”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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