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合奸作者:节操帝远行客
第13节
“不去了。”
“不去不行!”
吴顺的语气斩钉截铁,沈淮停下了脚步。
“因为你约了张扬?”
“跟张医生没关系,六号是我爸妈的忌日,我跟你去度假?”
“机票我不会取消,去不去随便,我不勉强。”
=========
从公寓里出来,魏朗心情复杂。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找回那个红色打火机,至于歪打正着的跟占据自己身份的家伙见面,完全只是场意外。
离开之前,他在楼门口看到了沈淮。这个男人看起来跟半年前没什么区别,个子高高的,走起路来后背很挺,很直。因为不认识,所以他并没有太过的注意自己,而是在不可避免的一眼对视之后,脚步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很远的一段距离,魏朗的神经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对于自己曾经的经纪人,他说不上讨厌,可也远远不是喜欢。很多时候碍于情面不得不妥协,可现在这种束缚性的情面已经完全的离开了他。
失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他发觉自己活得比以前惬意,正是因为这种惬意,才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需要做什么,问题一个个的浮现出来,伴随着那些曾经模棱两可的答案。
利用从吴顺那里剥削来的一点钱,他回到张扬家附近的小宾馆,然后给自己开了间房。他要在这里住到六号为止,然后在父母的墓地面前,告诉张扬整件事情的真相。不管张扬是否接受,他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可以不再是魏朗,可张扬必须还是他的张扬。
☆、过去与未来
吴顺开始跟沈淮冷战,尽管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并没有一个像样的开始,但是进行到第二天,这位同居男友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已经快把他之前所有的好心情全给榨没了。
沈淮也不发脾气,也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就是不看他也不跟他交流。早上起床,吴顺依然能用上他准备的洗脸水和挤好的牙膏,走到饭桌边,简易的早餐也没有缺席。甚至连床上成双成对的使用痕迹,也没有落单。
就是这一夜到第二天,沈淮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吴顺觉得他们的生活成了一幕24小时的哑剧。一切如常,就是不知道哪个混蛋把声音掐了。
要是以前,吴顺肯定愿意做那个打破沉默的,完全志愿,然而现在,他的心境有了点微妙的变化。见过魏朗,他仿佛是觉得整件事情都被摆到了一个加速的时光里。或许等着哪一天秘密被揭开,就是他美梦破灭的终结。
吃过饭,下午有个电台嘉宾的通告。这是一档影评类节目,为了配合同期的电影宣传,沈淮特地帮他要来的。
在事业上,这个男人帮了自己很多很多,但是在感情上,他们一直处于互相摸索的阶段。即便是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了,口唇间该有的承诺还是一句没有。其实这没什么好不满的,吴顺知道沈淮的担忧,而他自己也一样,有他难以言说的苦衷。
爱情不是简单的谁跟谁在一起,有事儿没事儿啪啪啪就可以顺利继续的东西。有些人执着的只是那个追逐的过程,对于事后的经营总是缺少耐心。即便是吴顺这样的粗神经也有脑梗浮躁的时候。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稿子在录音间里对了一下午话筒,从广电大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沈淮一早开了车子在门口等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吴顺没有进他身边的副驾驶座,而是鬼使神差的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对于这样露骨的回避,沈淮显然是怔了怔,扭过后视镜,他看着吴顺说:“你坐过来。”
既然是在冷战中,那么先开口的一方必然是示弱的,可吴顺没多大反应。扭头把视线转到一侧车窗外面,他连理都没理。
沈淮等了一会儿,毫无结果,默不作声的发动汽车。车子在广电的大院里转了一圈,没有冲着大门去,而是转头驶向了地下车库。
吴顺起初不在意,意识到景色的诡异就从坐垫上挺起来,拍拍前面的车座,问道:“你往哪儿开啊!方向不对吧,大门都过了!”
催促似的抗议被沈淮选择性的无视,很快,车子就滑进了灯光昏暗的停车场。
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背影让吴顺心里发毛,他忽然后悔了,沈淮愿意主动开口就说明他还是看重自己的,怎么偏偏就要在这种时候自己矫情自己呢!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鼓足气的皮球,为了争取那一点点的存在感使劲的鼓着自己,等真的被人扎开个口子,那些虚张声势的气势和形状就全没了。
“沈淮。”他轻轻的叫对方,声音虚浮,严重底气不足。可这种回应已经太晚了,显然,沈淮已经生气了。
“沈淮,沈淮你怎么了?”
小经济一言不发,直接把车子停到某个几乎毫无光亮的犄角旮旯里,然后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吴顺看着那道影子从前面移到后面,伴随着一声“咔擦”,人矮身坐到了他身边。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谈,每次都说要谈,可哪次真谈出过什么东西,小朵的棉花都没有,不要说上纲上线的正事。
“你是要跟我说扫墓那个事情么?”吴顺问。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理由。跟着沈淮住了这么久,什么脾气他多少清楚点,这个面瘫就是心里翻江倒海的海了啸,言行上也不会有什么表示,除了上床的时候会偶尔报下私仇。
“你一定要跟张扬一起去?”
听沈淮的语气,这句话他似乎酝酿了很久,可能从昨天吴顺告诉他不去度假开始,他就一直为了这个问题在介怀。
吴顺忍不住了:“你很介意我跟张扬在一起?我跟他究竟有什么关系?上过床,还是有暧昧?!”
沈淮沉默,隔了很久才说:“这不得问你自己么?”
“问我?”我都跟你说了失忆了你特么还问我?!
“你信我么?”沈淮说,“信我跟你说的话么?”
“什么意思?”
“……魏朗,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上学开始就喜欢你。你比我高两届,先毕业,后来我就一直想办法缠着你。知道你有阵子缺钱,我就花钱要人投了这个公司来签你。不过你好像知道了,所以对工作也不是很上心。”
沈淮一字一句的说,吴顺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
暗恋?前后辈?花钱开公司?
集中了所有狗血桥段的故事内容让他有点头晕目眩。
“你等等。”
“你跟张扬是好朋友,你们从小就认识。我嫉妒他,发了疯一样的嫉妒。因为你很喜欢他,你每个周末都去给他做饭,跟他出去兜风,去医院等他下班。简直好像……好像你爱他一样。”
“别说了行么?”
“你对他的关心远远超过我,你们总是在一起,我在旁边看。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就是喜欢你,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听你说话,看你高兴看你难过,我离不开你。这些你都知道,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
“沈淮!”吴顺叫的很大声,忍无可忍,他几乎感到自己那一声吼出去之后耳底轻微的震痛。
“我没谈过恋爱。”沈淮说,“我想跟你谈恋爱。”
吴顺喘不过气,他浑身都在难受,凑上去抱住沈淮,他用力的拥紧对方。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咱们回家好么?回家吧,扫墓我不去了,我跟你去度假。不去了,我不去了。”
“魏朗。”沈淮的声音比起刚才显得有些微弱,语气也不是之前第三者一般的纯叙述,“其实你不用迁就我……我早就想着有这么一天。如果你还是觉得张扬比较好,你可以去找他。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你了。我会彻底跟你分开。不见你,也不见张扬。”
一夜的工夫,足够用来思考,也许沈淮就是想了这么整整一夜。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光线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前照进来,吴顺适应黑暗的眼睛在沈淮脸上看到了一丝细微的疲惫。他低下头,轻触似的吻他颤抖的嘴唇,然后把手指摁到他耳后去,轻轻的抚摸对方。
“回家吧。”
回到他们久住的公寓,语言仿佛已经成了一种缺失。关上身后的门,没有片刻停歇,吴顺再次接受到了沈淮炽热的舌尖。
这条柔软的器官他十分熟悉,因为它一次次的在他身上游走,包裹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如果羞耻心可以代表亲密度,那他跟沈淮就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满脸通红,吴顺气息剧烈,难以止息的低喘不断的从他喉咙里漏出来,变成细密的爱语。
贴紧身后的大门,拥抱的力道骤然松弛,吴顺以一种全然放松的姿势扬向后方,这时候沈淮蹲下去,解开了他的裤子。
他没空说话,也不想说话,燥热的情。欲正在他身体里到处流窜,就像架子底下撩动不已的火苗一样,逼迫着他接受欲望的炙烤。
沈淮拉出那根东西,漂亮的形状已经有些勃。起的迹象,含进嘴里之前,他抬头看了吴顺一眼。这一眼胜过所有一切的语言,几乎是在瞬间就让吴顺感到了一种甜蜜而又刺激的羞涩。他开始浑身战栗,难以自持,光。裸的屁股在触到身后冰冷的大门时,他就像一条被人捞出水面的活鱼一样,发出了轻微的弹动。
沈淮的嘴里是热的,这种热通过口腔中与之接触的器官传达而来,热潮一般,阵阵的涌向他的小腹。
吴顺不能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低头发出呻。吟,弯折的喉咙卡住了那些断续的热情。他呼吸不顺,脸憋得通红,呻。吟也变成了浅浅的哭腔。
沈淮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整根吸进,几乎深到喉咙的距离让这种进入的快感被无数倍的放大了。吴顺越喘越急,正到峰尖上,这时候底下舌头一动,相当灵巧的整具脱出。骤然减缓的温度止住吴顺的呼吸,朦朦胧胧的,他睁开紧闭的双眼往下看,沈淮的嘴唇湿润润的,形状漂亮,还闪着一层水光。
一想到那张嘴唇刚对自己说过喜欢跟爱这样的词语,吴顺就满心激动。好像胸膛被人活活的划开,再塞了一团蓬勃的热焰进去。挖心掏肺的灼热刺痛他,又让他由衷的快乐。他简直有点分不清环境与现实。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努力的淡化着自己的身份,宁愿自己就是那个让沈淮爱了这么多年的魏朗。
嘴唇张开来,暧昧而挑逗的裹住了他的先端,吴顺浸在那忽上忽下的快感中,忽然掉下眼泪来。
“沈淮。我们明天就走吧,去哪儿都行,我跟着你。”
☆、大青山公墓
六号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天就是阴的,张扬开着车从家里出来,没到市中心,车玻璃上就落了一层细细的水珠。随便找了家花店买好祭拜用的花束,他特地买了三束,一束是帮竹马买的,还有一束是给小朗的父母准备的。
自从小朗从他的公寓里消失之后,张扬失眠的毛病就噩梦似的变本加厉。几乎从轻微的睡眠障碍直接跳到了情节严重的零睡眠。
晚上睡不着,他还是会起来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一圈一圈的打转,走到空掉的客房门口,他就停下来,目光呆滞的盯着那扇关闭的门看。
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握紧方向盘,张扬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止不住颤抖,好像他的呼吸,一切都是这么小心翼翼。今天就是六号,小朗究竟会告诉自己什么秘密。
一路上畅通无阻,张扬还在唏嘘大下雨天的居然没有堵车。又过了几个红绿灯,魏朗的公寓也到了。出于礼貌,张扬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坐在车里给对方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默默的按掉,又打,还是关机,继续按掉,再打,关机。等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拨了多少次,他终于肯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了。
摇下车窗玻璃,细密的雨珠立刻夹着风从半片空隙中吹进来,打得他脸上触感冰凉。
勇气有些时候来的比运气还要艰难,看着五楼的阳台,张扬反复呼吸。玻璃门从里面拉着闭合的窗帘,魏朗家的阳台很空,不要说花草盆栽,就是连个晾衣架都没有。这似乎是一种主人并不在家的预示,可张扬还不想放弃。他们明明就约好的,再怎么样,魏朗也不会就这么对自己爽约。
魏朗住在这栋公寓的五楼,张扬在电梯门口磨蹭了好半天,才慢慢的从入口旁边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爬。之所以不选择电梯,是因为他要给自己争取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心里做了各种设想:魏朗拒绝他的同行,沈淮替魏朗拒绝他的同行,他们两个一起把自己拒之门外。许多种情况,张扬都努力的调整着心情让自己去适应它们。
不能再让魏朗跟沈淮在一起了,张扬想。
他有一个决定,就像他对小朗说的那样,他需要一些弥补的行为来缓和自己对魏朗愧疚。而之前沈淮在医院的言行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沈淮根本就不想让魏朗恢复记忆,他对魏朗的生活只会有消极阻碍的作用。
近期来,虽然总能在报纸杂志甚至是电视上看到魏朗的身影,但更多时候他总是让张扬感到陌生。可能每个明星都会有需要表演的一面,但作为一起长大的竹马,他觉得魏朗的表现并没有太多的表演成分,而像是直接换了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人失去原本的人生一样,让他时常感到痛苦非常。
这栋楼的住户大概都是惯用电梯的,直到张扬走到501门口,都没遇上一个人。站在外面摁门铃,他深吸口气,希望能用一种正常的声音去回应问答式门铃里的内容,因为他发现自己紧张,紧张到几乎有些惴惴不安的程度。
门铃持续的发出响声,可久久没人回应。接连不断的按着那个白色的按钮,张扬的紧张从惶恐慢慢变成失望。
是不是魏朗出了什么事了?!他没法想到别的可能。门铃的叮咚并没停止,张扬有些呼吸急促的掏出手机,继续拨打魏朗的电话。他像只蚂蚁一样来回的在门口打转,然后懊恼的看手机,关闭,拨打,拨打,关闭。
毫无应答。简直好像魏朗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张扬渐渐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前的铁门仿佛成了阻碍他赎罪的路障。
“魏朗!魏朗你在吗?!魏朗?!”
趴到大门上用力的拍打门面,走廊的空旷在这个时候突出的表达了他单方面的行为,不管是房间里面还是房间外面,依旧是连个回答的声音都没有。
张扬很生气,无处发泄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堵住他的思考能力,一脚踹到那扇紧闭的大门上,他疯狂而不甘的落下几个拳头。
就在他沮丧懊恼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些奇怪的响动,刚才上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人,难道是这一层的住户?
想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会给魏朗带来麻烦,他竭力的抑制住情绪,从门旁离开了。回头往之前发出响动的方向看,那地方空无一人,只有闭合的电梯亮着不断跳动的数字键。
定定的站了半天,他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号码不认识。
是不是魏朗?
张扬忐忑的接起来,可那边不是魏朗的声音。
“你在哪儿?”是小朗。
张扬顿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早上变得一团糟,然后毫无头绪的抛向了他。
“我在路上,你呢?要我过去接你么?”
“你是不是在我家?”
“你家?”
我怎么会知道你家在哪里?
身后的电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张扬在电话里听到那个男人继续说:“我不是说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么?”
冷静的语调与声音,不仅仅是从电话里传来的,它们似乎还离自己很近,近到几乎就在身边。
张扬转过身,拿着电话的小朗,出现在打开的电梯门里。
……
他怎么会在这里?
毫无悬念,张扬除了吃惊之外,那种恐惧感又增强了。
“你跟踪我?”
小朗挂掉手机,慢慢的朝他走过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张扬心里的动荡越来越强烈,他开始下意识的往后退,退了两步顶到身后的门,彻底不能动了。
“我们走吧,去公墓,再不去路上就该堵车了。”外面在下雨,但是小朗的头发和鞋子全是干的,这说明他跟着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至少是在他出门的同时,这个男人很可能就已经打车随行了。
无法抑制的厌恶感涌上来,张扬皱起眉头。
“我要等我朋友。”
男人抬眼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门:“等谁,魏朗?”
“这跟你没关系吧。”
“有,有关系。你等他,就跟我有关系。”
张扬几乎是被这个男人拖着离开魏朗的公寓的,拉拉扯扯回到车上,男人一言不发的占据了前面的副驾驶座。这个位置他经常坐,张扬也很喜欢在聊天的时候可以扭头就看到他发呆的侧面,可这个时候不一样,不仅没有喜欢,反而感到由衷的厌恶。
“开车。”
张扬毫无反应。
“开车,再不去路上真的该堵了。”小朗又说了一遍。
“我跟人约好了,我得在这里等他。”
“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张扬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尽管他已经吃够了闭门羹,但是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开车吧,我有点事情要告诉你。”跟之前生硬的语气略有不同,一声叹息过后,小朗的声音听起来缓和平顺了许多。大概是认真的考虑过之前的问题,又或者是在寻求和平相处的氛围。
发动汽车,张扬其实已经放弃了先前的计划,魏朗不再在乎他这件事情就像个老旧的伤疤一样,又被他自己抠了一遍,鲜血淋漓的在他身体里跳痛着。
“你到底是谁?”
问题的答案迟迟没有出现,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停车场里,张扬对着后座上的三束花发了一阵呆,好一会儿,他留下了带给魏朗的那一束。
扭身从车里出来,小朗手里拿着把雨伞,看到车座上的花,便问道:“给他带的?”
张扬不回答,反手摔上车门,抱着怀里的花束径自的朝外面走去,走到停车场门口,外面的雨帘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雨下的很大,比之前的时候还要大许多,浅白的路面两侧簌簌的流下两道积水,停车场的地势比较低,入口两边的排水口就被那些卷着落叶的水流灌了个透彻。
因为天下雨,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人来扫墓。不得已,张扬只好跟小朗打了同一把伞。两个人并肩走在通往墓区的路上,沿途有花草繁茂。
来之前的早上,张扬满脑子都是魏朗,可他很快就发现,只要自己一旦跟身边这个男人在一起,所有的思绪和吸引力就会被不由自主的集中过去。好像对方就是一块带有引力的磁石,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情感上的混乱。
“你是要去看你朋友的父母么?”小朗问。
“等会儿再去吧,那儿位置比较靠里。”
“先去吧,你们不是很要好么。”
张扬没有反驳,两个人后面也没有继续说话,似乎扫墓就是这种让人不由自主就陷入沉默的活动。
墓区有人定期来打理,所以这些与世长辞的人都过的安稳而整洁。走到魏朗父母的坟前,张扬俯身放下准备好的花束。
雨点很大,一颗颗砸在那些盛开的花叶上,又被稚嫩的白和绿推散。
如果这时候魏朗也在就好了。张扬想了一肚子话要跟他说,可他却临阵脱逃了。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做错了。”张扬问。
“什么。”
“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真相与八卦
“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问题一出口,张扬后悔了。他是个医生啊,居然还会问别人这种幼稚又不切实际的问题。自嘲的笑了笑,他想着怎么扯开话题。这时候,他身边的小朗却说:“有。我有过这种念头,而且,它还实现了。”
张扬嘴角的笑容即刻凝固,他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重活一次,这怎么可能。”
“小扬。”男人说,“有些事情根本没法用科学来解释。”
张扬默了默,说:“……难道你之前说的秘密就是你重新活过一次?”
天方夜谭。
小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身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递到张扬面前,他脸上半信半疑的神情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惊诧,让他瞬间睁大眼睛,迷惑而恐惧的望向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