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跃,陆邪望着白道灵那双幽深的双眼,等对方继续说。
“引发那场灭顶之灾的鬼东西混进来了。”
周遭的温度骤降,陆邪耳边一动,一股如坠冰窟的渗人寒意自背后蓦地蹿了上来,白道灵低喝一声,咬破了手指,将手中的血弹出去。
一股黑烟怪叫着消散了。
这时陆邪才后知后觉,方才竟是那团黑烟死死地钉在他的后背上。
“他们要摄取活人气息才能存活,”白道灵一边应付蜂拥而至的鬼魅,一边解释道,“屏息,别让它们钻了空子。”
陆邪将遮面的披风捂紧,闷声道:“姜灵在哪儿?”
白道灵知道陆邪在担心什么,这些鬼魅攻击地牢中的活人,姜灵也免不了被这鬼东西缠上。
他们一边往后退,一边四处寻找姜灵的身影,可惜一眼扫去除了满眼的猩红和飞蹿的黑影再也没有其他。
陆邪脑子里嗡嗡响,白道灵喘着粗气,眼见情况越发失控,陆邪蓦地感觉胸前一紧,紧接着被一股巨大的力甩了出去。
陆邪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稳住身子后,双眼猩红地望着那堵将他隔绝在外的墙。
白道灵嘴里蔓延着腥甜,双手被自己咬地血肉模糊,最后终于在一个牢房的角落里看见了姜灵的身影。
那过分单薄的身子背对着他,似乎在发抖,又似乎睡着了,总之一动也没动。
白道灵定了定身子,那些疯狗一般的鬼魅眼下已经消停了,白道灵耳畔一阵接一阵的耳鸣,他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最后一点法力在姜灵身边设下了阵法,防止鬼魅侵入。
眼前乍明乍暗,他双腿一软,直直倒了下去,直到昏死前的最后一刻,白道灵才在心中无力地咆哮:为了你们小两口,老子真是仁至义尽了。
再次睁眼,身上的酸痛缓解了,喉间的血腥味也消失了。白道灵呆愣地看着头顶过分华丽的床幔,半晌后脑子仍旧是懵的。
我在哪儿?
他稍一动身,那股酸痛感又卷土重来,忍着不适,他翻身坐起,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熟悉的金光璀璨分明是在皇宫里,白道灵蓦地一笑,大抵是昏倒的他被那劳什子首领逮了个正着。
这下可真是精彩了。
他将将把那一脸的糙肉洗净就被对方逮住了,自己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
可他摸不清对方的意图——逮都逮住了,不把他打入大牢,反而把他带到宫里养伤?
白道灵并不觉得那劳什子首领会当活菩萨放他一马,除非对方前一天被门拍了个正着。
他盘算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可当他穿好鞋正准备开溜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白道灵忙顺手将鞋脱了,一骨碌滚到床上装睡。
等了半天没动静,白道灵正要睁眼,却感觉自己身上被人踹了两脚,力度不大,他提了一口气忍下了,但对方并未放过他,白道灵终于明白对方已经识穿了他的把戏。
他“腾”地翻身站起,却猛地对上那如鹰一般的双眼。
喉头下意识滚动了一下,“首,首领。”
首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转换如同戏法。
“道术不错,装死也是一绝。”首领坐下了,说的是方才他在床上装睡的事儿。
白道灵假装没听出来,打着哈哈:“江湖术士,会的多了些。”
首领渐渐将轻松的神情收起来,眼里是一片晦暗。
他开口,语气里少了玩笑的意味:“道长上次说的天现异象,和这次地牢的屠杀可有关系?”
白道灵浑身一凛,他胸腔的心脏乱跳,摸不清对方是在怀疑他还是打算信任他。
他强作镇定:“自然是有关的。”
“那和道长你,”首领的手指在桌边敲了一下,不响,但足以让人神经一紧,“有关吗?”
果然还是怀疑他,白道灵感觉嗓子发紧,但他大方地对上面前的双眼,一点也没有躲闪,“怎么会和我有关?小道上次来找首领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吗?”
首领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回来了,但声音依旧沉地让人胆寒,“那么,道长为何会出现在地牢中。”
“我们做道士的,一般都有些探鬼神的玩意儿,”白道灵笑笑,“发觉地牢那边有异象,我就来了。”
他本想以解决天灾之事换回地牢中的姜灵,但转念一想,现在这劳什子首领估计还没有信任他,倘若贸然说出,只怕会弄巧成拙。
首领不说话,只看着床上半坐起的人,似乎在观察对方是否在扯谎。
片刻后,首领的眼神轻轻放下,他起身,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道:“道长在宫中修养几日再出宫吧。”
话音落地的同时身影也在门口消失了,白道灵吊着的一口气猛地松下来,但神色并未放松。
这劳什子首领是变相地把他囚禁在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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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上得头昏脑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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