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但笑不语,起身拉着她坐在床上,继续搂着她。
“夏夏,我好想你。”
夏小天心里委屈。
刚刚在记者面前,再多的话也只能说一半,再泛滥的情绪也要克制。
此刻,只剩他和她,连日来的各种心绪交织在一起,使得她有些失控:
“我倒是没觉得。”
她的话是嗔怪、是不满、是撒娇更是控诉。
控诉他在x市扔下还在留院观察的她。
“我错了。”
那大神几日来已经捋出问题的症结。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他的错,苦了自己也苦了爱人。
“哼!”
夏小天只发出一声不悦嗤嗔。
“夏夏,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知道怕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那年使紧搂着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渗入骨血之中。
夏小天由他抱着,不挣扎也不喊痛,只红了眼眶:
“是我狠心还是你狠心?我都没有出院,你甚至不知道我伤得怎么样,伤到哪里。”
那年听她提起伤,感觉胃里一阵痉挛,心脏也好似有谁伸手捏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别说了,夏夏,别说了,我已经偷偷后悔了好久。”
他真的后悔,却只能偷偷,无法开口跟别人说。
“我只是想提醒你,”夏小天不理他的恳求,继续说:“
那天,我的伤也许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觉得,比起你怨我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哪一个更应该先关注?”
那年埋在她颈间的呼吸开始变得没有规律,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夏小天的心也是一紧,却依旧硬着心肠开口:
“你说我让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没有想着你,你错了,那年,你大错特错。”
那年听闻她的话,浑身僵滞,慢慢将头离开她的身体,与她对视。
夏小天的眼里已经续满泪水,可是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如果没有考虑你,那场车祸,恐怕就会有死亡了。”
“咯噔”一声,那年的心瞬间跌至最低处,嘴唇抿得死死的。
他居然忘了。
他居然该死的忘了!
他的夏夏,是那种会为了保持清醒不惜拿刀割自己手腕的人;
是那种睚眦必报,绝不吃亏的人;
是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陈篱笙,不惜利用感情的人;
是那个当初,可以为了生存和在乎的人,忍受至亲巴掌的人……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以为他不知道,他便装不知道。
谁知装着装着,就连自己都骗过了。
“夏夏……”
终于,她看到夏小天的泪掉落,心里疼得似乎有困兽要挣脱牢笼般无所适从,只能低头,狠狠噙住她的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