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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到家陆荒就被莫北拉去床上躺着,还给他把被子加厚一层,陆老见到笑呵呵调侃莫北怪会照顾人的。
陆荒瘪瘪嘴,将他叠铺在被子上的毯子理顺,“哪有,他就知道添乱。”
“你啊,一天天身在福中不知福。”陆老说着走上前去摸陆荒的额头,“嗯,不烫了。你这要是没有人家陪着,还得自己去打针呢。”
陆荒哭笑不得,“外公,我都多大的人了,我还不能自己去看病?非要他陪着?”
“你还是太年轻,等以后就知道有个人照顾是多好一件事。”
陆老说着想坐到他旁边,陆荒没让,怕传染给他,陆老只好坐回自己床上念叨,“现在的兄弟哪有像小北这样好的?都是喜欢闹的,你可别天天和小北说些有的没的,让人家心里多想。”
陆荒知道陆老这是觉得自己平时说话太直没个轻重,干笑几声,“行,我以后劲挑好听的说,这样可以吧?”
陆老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到底是兄弟,以后要相互照应的。”
将近夜里九点半,陆荒才被莫北叫醒,说是吃晚饭。
陆荒撑着身子下床,抬眼一看桌上摆着盆鸡汤,拿白萝卜炖的,汤面上还飘着淡淡的油脂,闻起来诱人。
莫北把碗拿过来盛饭,又给陆荒单独盛出一碗汤,将肉最多的鸡腿和鲜嫩的翅膀都放进去,又把另外的舀到陆老的碗里,给自己舀两块白萝卜。
一抬头见陆荒一直看着自己,莫北耷拉着脑袋咬一口萝卜,“这萝卜好吃,我就喜欢吃萝卜。”
陆荒还是盯着他不说话,莫北这才给夹起一块肉,放到碗里。
“矫情。”
陆荒说完把碗里的东西吃完,用汤泡着又吃了两碗饭。
莫北洗完碗回屋时,陆荒正在吃药。
王姨开的都是些药片,胶囊什么的,就着水吞下去就成,说不上苦不苦。
陆荒吃完以后刚把杯子放下,莫北就递上来一颗糖,小卖部里最常见的那种用彩色塑料纸包起来的水果糖。
“我又不是小孩……”
陆荒嘴上这样说,却还是从莫北手里接过糖,打开包装纸,放到嘴里,水蜜桃甜滋滋的味道在他唇舌间蔓延开来。
见莫北盯着自己傻乐,陆荒轻敲他的头,“还不去收拾一下,睡觉。”
莫北“哦哦”两声,匆忙收拾好,爬上床,正准备拉灯,却看见陆荒将那张毯子垒在他们中间,然后吩咐说,“晚上睡觉不能过这里。”
莫北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哥,是我哪里做的……”
陆荒白他一眼,“我还在生病,你想被传染?”
莫北回过神来,正想说不会被传染,陆荒已经侧身躺着,不去看他了。
他“啪嗒”一下关掉屋里的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四下也静悄悄的,只有陆老低沉而平缓的呼噜声。
莫北睡不着,盯着落灰的天花板发愣,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摸陆荒,但碰到的只是冰冷的毯子。
他希望陆荒的病快点好起来,或者换成自己生病也行,他不怕病痛,却见不得陆荒受哪怕一丁点的苦……
谢谢你不生我的气
十二月中旬北川连着飘了好几天的大雪,雪花同鹅毛一般大,不一会就在路面上积起厚厚一层。
莫北以前一直生活在南方没见过雪,刚飘雪的时候还兴奋的不行,后面见雪天天下,冻得慌不说,还去哪都不方便,就对下雪没了兴致。
这雪一下,北川的气温很快就降到零度以下,陆荒像往常一样给家里的鸡舍鸭舍盖上一层废弃的毯子保暖,又拿烂衣服给大土在室内支了一个窝,让它晚上到屋里来睡,免得受冻。
今年过年的时间早,学校放寒假的时间也比前几年早一些,莫北拿着薄薄的成绩单回家时,陆荒正在给火炉里加炭,大土趴在他的脚边耸拉着耳朵,打瞌睡。
陆老吃了王姨开的药,最近精神有所好转,没事就去隔壁邻居家里看人下象棋。
见屋里就陆荒一个人,莫北走过去,问他,“哥,你做什么呢?”
“加炭。”陆荒有些无语,“你不是都看见了,非要再问一遍?”
莫北笑着说,“我就是想多和你说说话。”
陆荒把火炉的铁圈架上去,“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
他刚说完,原本不怎么动弹的大土也摇着尾巴应景地”汪汪“两声。
莫北弯下腰去摸大土的头,将手里的那张成绩单展示给陆荒看,“哥,你看,我这次考得好吧。”
陆荒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满分七百五,莫北考了五百二,可以去读个不错的一本。
他们读的那所高中教学水平不怎么样,每年考得也不怎么样,莫北这成绩算是班里面前几名了。
陆荒心情大好,连带着说话语气都变得的轻快起来,“还挺好,你要是读高三也能这样,以后就是咱家第一个大学生。”
“而且…
', ' ')('…”莫北还想说什么,但又故弄玄虚没直接往下说出来。
陆荒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挑眉道,“而且什么?”
莫北的声音轻飘飘的,“明天是我生日。”
陆荒“哦”出声,“都多大人,还想着过生日,难不成还要哥哥给你买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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