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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团乐出来,关好暗门,喂过水后又拿了鱼干在它面前晃。
“督公。”
门外传来江启的声音。
“进来。”
江启进来后便道:“锦衣卫来人了。”
我蹙起眉头,他们来做什么。想到才捉来的人,我心中微沉,莫不是冲着他来的?
“领头的人...是苏指挥使。”
我摸着团乐的手顿了顿,把它放在软垫上,便站起身“人都亲自来了,咱们便去瞧瞧。”
门打开后,有风雪入怀,冷的人禁不住打寒颤,我把围领紧了紧,才觉得有些许暖意。院内站着一堆人,站在最前面的人便是戴着纱帽着了身飞鱼服的苏辰武。
“周督公,几日不见,一切可好?”
我只觉得脸都要冻僵,未接他的话,便道:“苏指挥使威风的很,都直接来我西厂抢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西缉事厂换了主事的呢。”
“周督公说笑了,陛下有令,此事关系着我朝和外邦之谊。若是西厂下手没个轻重将人给活剐了,那...”
“呵。”我笑道:“比起锦衣卫,我西厂的那些手段哪里够看呢?”我双手揣在怀中,说道:“听闻半月前那刑部侍郎,不过在买古玩时调侃了锦衣卫两句,第二日便被捉进你们那儿。那严刑拷打,人出来的时候听说是活活褪了层皮,伤都没养好就辞官回乡了,啧啧,真是骇人。”
话虽如此,我却知道锦衣卫倒也不会乱拿好人,那刑部侍郎定然是做下什么错事才会被上刑。
“哦?周督公竟这般关心我们锦衣卫的事。怎么,瞧上我们这的谁了?说出来,我来给你...”
我冷眼瞧着苏辰武,道:“苏指挥使,慎言。”
呸!油嘴滑舌,惯会说些不中听的话。
但瞧苏辰武神色不似作假,莫非他当真是奉了陛下旨意?
“苏指挥使既这般说,我也不好阻拦。只是...陛下的圣旨呢?”我瞧他身上不似带着卷轴,若是圣旨,自是要亲眼见一见才好交人。
“陛下口谕,许锦衣卫便宜行事。”
我点点头,道:“既如此,便是没有圣旨了?”
苏辰武瞧了我片刻,道:“督公若不信,便随我一同进宫面圣,如何?”
正僵持间,有下属来报,我侧耳去听。
“督公,人招了。”
一刻钟后,我和苏辰武出了西厂,同乘一架马车。
“周督公,那供状之上,可都写明了?”
我将状子合起叠好放入怀中,合眼小憩。
苏辰武默了片刻,却忽地拽住我的手腕,我睁开眼,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丹凤眼似是含情脉脉,可我却瞧清了里面半点情谊也无。
“那夜便想问,周督公这手上的伤...是如何落下的。”苏辰武的指腹来回摩挲着我腕间的疤痕,我挣了挣,他那手却如铁一般,纹丝不动。
“苏指挥使,请自重。”
“呵,自重?”苏辰武朝我脸上吐了口气,道:“周督公可真是下了床便不认人,那夜明明是那般热烈,紧咬着不肯放,如今却...”
我偏过头,只当听不见。
“你这伤...”苏辰武眉峰陡然蹙起,面上神色深了两分,道:“是谁挑断了你的手筋?”
我懒得去说,便听他道:“难怪这几年再未见过你用剑,原是不能...”他瞧着说道:“你的手一直在抖,不是惧怕,而是因为旧伤,是也不是?”
明知故问。
“你不是挣脱不开,而是根本做不到。”苏辰武松开了手,瞧着我,问道:“周行柳,你是不是再也提不起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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