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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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礼赞一直站在顶楼未曾离去,面部神色阴沉如夜色。他盯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门,紧紧攥着拳头,青筋爆出。

这一夜,为了接待贵客,一切都换上了最好的安排,连星辰也在上空各就其位,夜空格外晴朗。

冰冷的星光透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只觉得夜静得可怕。

忽然,门里似乎传出一阵哀怨而甜腻的呻吟,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在夜里听到过的那般,朦朦胧胧的,缥缈地像梦,一瞬间就没了,却振聋发聩般,听得他心头一震。

——

林袖鹿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他全身都在痛,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在疼痛。柯先生断断续续地,折腾他一夜,精力真好。他虽然到处都在痛,却想笑,他这么一想,就真的露出一点点笑容来,干这一行,没点体力似乎不行啊。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进到这种地方成为这样的人。他从小体弱多病,林信鸿又骄纵他,上学的时候三天两天请病假,文化课成绩一塌糊涂。好在他一直有在学琵琶,他这方面也算有点天赋,他对人生的规划就是凭着这个特长考进音乐学院,然后在琴台国乐团拥有一个席位,业余时间带带学生,口碑好的话说不定能去学校给学生上课。

但是,变化来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现在细想,如今的处境是他自己一次次选择的结果,又怨得了谁。是他自己太无能。

林袖鹿穿好衣服,脚刚沾地,眼前一片黑,摇摇晃晃地站住了,扯着纱帐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柯先生从浴室里走出来,走到林袖鹿身边,又拦着他亲了亲,嘴唇从脸颊一路流连到他耳边,轻声说:“小宝贝,等我忙完这一阵,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林袖鹿没有回答好,也没有回答不好,只对着柯先生笑了笑。

他狼狈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屁股和大腿根是真的痛,需要很努力才能使上劲。没走多远,他就看见了万礼赞。

一整夜,万礼赞都坐在这里。

听到开门声,他如同梦中惊醒,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那烟灰缸,已经满了。他招来侍应把烟灰缸端走。

一夜之间这个男人沧桑了许多,青色的胡茬冒出来不少。

万礼赞的眼睛很红,红得像两道伤口。

两人目光相遇,林袖鹿身体歪了一下,似要摔倒,但又摇摇晃晃地站住了,抬起头冲万礼赞笑了笑,尽量快速离开顶楼。他没有回头再看他,却依然能感觉他的目光。

万礼赞本想上前扶他,但林袖鹿忽然的笑让他顿在原地,那笑容像一条妖冶的毒蛇钻进他的胸腔,在他心脏狠狠咬了一口,让他痛得地往后退开几步。

无法定义的怒火与疼痛让他额角、拳头的青筋要崩裂开来,他咬着牙,不敢相信这个时候林袖鹿竟然还能笑出来。

他想冲出去拉住林袖鹿,但无形的镣铐将他锁在原地,只能目送他一瘸一拐地远去,心里越来越空,有什么东西远也跟着远去了。

“万兄弟早啊。”

万礼赞这才将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松开拳头,放松肩膀肌肉,转身笑问:“休息好了?”

“哈哈,那小美人真是可爱极了,万兄弟,多少钱可以让人带走他?”

万礼赞沉默几秒后,勉强笑道:“一个人而已,哪里比得上家伙值钱,要是柯兄真喜欢,等你这趟完成任务归来,我把他送给你。”

柯先生又哈哈笑了两声,伸出手来与万礼赞碰碰拳。

万礼赞陪着柯先生用过早餐,亲自将柯先生送到码头。看着柯先生的游艇远去,万礼赞的表情逐渐冷下来,像是覆着严霜。

万礼赞久久地站在码头边,没有要走的意思,身后的人也都跟着站在码头边不敢动。

赵邑犹豫着,终于还是走上前:“万先生,毕宿五那边的会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他停下来观察一下万礼赞的脸色,继续问:“是不是要取消?”

“让他们等着,我马上过去。”万礼赞又把向晚招到身边,“看好他,他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万先生。”

一整天,昨夜的门、星光、以及林袖鹿的脸都盘踞在他脑海中。他无法阻止自己去想象那扇门后那张大床上的情景,无法阻止自己回忆那诱人的肌肤与其触感。

天黑下来,这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星河灿烂,与昨夜星辰没有区别。

最终他还是叫来赵邑:“准备一下,我要去海楼那边。”

“是。”

林袖鹿睡了一整天,入夜,他依旧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打开他的房门,他懒得去管了,爱谁谁吧。

万礼赞看着床上冒出的一小缕黑发,走上前将被子往下拉,这孩子总是喜欢蒙着头睡觉,林袖鹿的脸一露出来,万礼赞便觉得不太对劲,他的脸很红,用手往他额上一摸,果然很烫。

有人在摸他,林袖鹿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感觉到有人用手指划过他的皮肤,林袖鹿着急睁开眼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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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境依旧困着他,他努力去抓那只手,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被翻了个面,被迫抬起腰。

不可以,他要合拢双腿,可是使不上什么力气,他终于从梦境中挣扎出来,扭过身去,看到万礼赞,裤子已经被褪下。

“万先生,你......不要......”

林袖鹿以为万礼赞要对他做那种事情,毕竟,他的手已经伸进去了,很痛,这一阵疼痛让林袖鹿恢复了一点力,他用尽全力,往前挣开一点,“万先生,你不要碰我......我已经知道怎么取悦客人了,昨夜的柯先生不是很满意吗?”

万礼赞按住他:“林袖鹿,你受伤了,找医生看过吗?”

林袖鹿一听这话,忽然挣开万礼赞,拉开和他的距离,然后坐起来,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他。林袖鹿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冷冷的,像只幽狐。

林袖鹿受够了万礼赞这副样子,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对他柔情满满,一会儿又眼也不眨地把他送到别人男人床上,林袖鹿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忽然决定不再扮演之前的林袖鹿,于是压抑许久的怒火与屈辱全部涌上来,让他剧烈地抽气,然后尖厉地吼道:“万礼赞,你究竟想怎样!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还要怎样!你他妈别再碰我!”林袖鹿胸脯剧烈地起伏,呼吸又长又深重,似乎他随时都无法控制住这剧烈呼吸而背过气去。

无端地,万礼赞有点害怕这样的林袖鹿。他在这样的眼神里,感到一丝不安和畏惧,就好像内心深处,某个最隐秘的心思被人窥视了一般。他觉得,这时的林袖鹿能看穿他的内心。

“你.....冷静点。”

林袖鹿见他靠近,胡乱抄起手边的枕头朝万礼赞头上打。他睡得晕乎乎的,骨头也软了,打得也没什么力气,很快被万礼赞制住。

“你滚开,我受不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最好再找几个客人来干死我啊,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你——”林袖鹿的嗓子已经完全吼哑,喉咙一紧,被一只大手扣住了脖子,他被迫抬起头,对上万礼赞的双眼。

“你再说一遍试试?”万礼赞的表情堪称平静,只是一双眼睛红得吓人。

林袖鹿抓住扣在他脖子上的手,颤抖着,艰难地挤出一个嘲讽的笑,一边试图掰开它,一边用力挤出一点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有种、就、再.....”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落在脸上,直接将他打得偏向一边,许久不能回过头来。

万礼赞盯着他的眼睛就要喷出火来,要不是这一巴掌,万礼赞毫不怀疑自己会掐死他,难道他一早就觉察到自己的心意,等的就是这一天,笑看他被种种奇怪的情绪弄得快要失去理智?这样小的年纪就会算计人心,果然是有有其父必有其子!

林袖鹿还偏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死过去一样。他松开手,林袖鹿就往后倒去,他又忙伸手揽住他的背:“鹿......”

林袖鹿动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虚弱得脑袋随时要从脖子上断掉,当他的脸完全正对万礼赞时,他扬手用力还了万礼赞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他此刻的全身力气,万礼赞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打人,被他打得一滞,条件反射地举起手要还回去,又硬生生止住。

还手的快感几乎使他眩晕,然而,这快感没有维持多久,他突然崩溃大哭。一边哭一边往床角退。

现在发生的一切状况,都在万礼赞的意料之外,他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懊恼地坐了一会儿,伸手去抱林袖鹿依然不肯,拼命往后缩。这一次,他不管不顾,把林袖鹿一切挣扎和捶打都按在怀里。

对不起梗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声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他自己愿意的,我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求我。万礼赞一遍遍地想,但依旧无法让自己释怀。他用力把林袖鹿抱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别哭了,以后不会了。”

林袖鹿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以后不会了,哭得直倒气。这个程度他也累了,哭声渐小,万礼赞把他抱起来,往外走。

林袖鹿只觉得浑身都没劲透了,他根本不在意万礼赞要把他带到哪里去,能把他丢进海里喂鲨鱼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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