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陶青勾起嘴角。
“我去哄哄他。”
不就是哄人开心,这事,她擅长。
作者有话要说:
周福临:呵呵,是么,那你试试。
这章就当15号的第二更吧哈哈哈哈哈
第五章心思
阿盼毕竟是孩子,身上又带病,喝完药便陷入沉睡,惨白的小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中,紧紧抱着一个枕头,看着让人心疼。
入睡前,还叮嘱陶青,要将他身子好些的消息告知兄长,免得对方担心。
陶青替他掖好被子,环顾四周。这屋子家徒四壁,狭窄阴暗,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生了病也很难恢复。
她行医多年的老毛病就犯了,觉得自己得找周福临谈谈,阿盼老是躺在床上,待在屋里,是不行的,应该多出去透气。
再次到灶房时,药味散了很多,代替它的是一股米香,清清淡淡,还有萝卜的味道,勾起了陶青的食欲。
“在做饭?”
陶青走过去,瞅了瞅被盛起来的那碗,米少得可怜,都沉在底下,也就是个汤汤水水。上面飘着几片被切得极薄的萝卜,被煮得软烂。
他们就吃这个?
“阿盼的我另外留了一份,还有陶大夫的,您若不嫌弃,就在这儿吃饭吧。”周福临淡声道。
他胃口一向不好,又总是疼,本就不爱用饭,饿了随便对付点就是。
他这种人,吃什么不是吃。
陶青不赞同他的观点。她找了一圈,看到灶台另一边有个锅,那是留给弟弟和陶青的,比周福临吃的要粘稠得多,浓浓地熬出了米油,旁边还有两个白煮鸡蛋。
“不必了。”
陶青轻笑一声,“在陶某看来,你也是病患,身体也需要食物滋补,我的那份还是给你吧。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你若是倒了,谁来出诊费?”
这话一出,周福临想起自己还没给陶青诊费呢,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您看够吗,若是不够……”
刚要说不够再补,陶青利索地接过去,毫不犹豫道:“够了。”
周福临:“……”
这人好像并没有看里头有多少钱吧,再说了,倘若他给的银子比诊费多,陶青难道不该退给他么?
好歹把荷包还给他啊。
“不是,陶大夫,您数数里边儿的钱……”周福临缓缓眨了眨眼,想要解释。
“真够了,不用数。”
陶青将手里的东西翻了个面儿,一副欣赏的表情:“周公子的绣工不错,挺好看的。”
“可是……”
周福临无语至极,这什么人呐,敢情是装糊涂,连一个荷包也要昧去。
担忧小弟的烦闷情绪褪去,变成了要和陶青较劲,他眼尾微扬,眸光一闪,幽幽道,“陶大夫,我脾气可不怎么好。”
该是多少诊费,就是多少,不清不楚的,这是何意。
陶青无辜地看他,手上力气更大了,紧紧捏着:“哦,这是肝火旺,可要陶某再开个方子?”
“你!”周福临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刚好陶青也忽然靠过来,两个人贴得极近。
二人四目相对。
他听见陶青低低地笑:“周公子,陶某跟您开玩笑呢,用不了这么多钱,剩余的,还你便是。”
陶青的视线扫过去。
对方虽年芳十九,在许多人眼里算是年纪大的,可他秀丽的脸其实极富少年气,凤眸锐利,皮肤白皙,鼻梁挺直,说是十五六岁也有人信。
这也是为什么周福临脾气暴躁,能将调戏他的人打得头破血流,却依旧有媒公上门,苦口婆心劝他嫁人,那金四儿一般的混混,吃了亏也还是不吃教训,三番两次过来,柳巷的男子又为何偷偷说他是狐狸精。
无非是因为长得好。
他的衣着很朴素,但仿若清水出芙蓉,离得近了,陶青还嗅到周福临身上的皂香。
他的睫毛好长。
陶青暗想,柳巷这样的地方,也能养出这般通透的人。她心一动,张嘴要说话,胡大爷就进了屋。
“福临——”
胡大爷手里拿着一把水灵灵的青菜,东张西望地找周福临:“我刚去看了阿盼那孩子,这是又好了?你可有谢谢陶大夫,你这脾气,别又像上次一般,将大夫气走……”
他扭头,眼前的人可不就是福临么,怎么傻愣愣的。
再一看,嚯,陶大夫也在,这俩怎么靠那么近。
有人来了,周福临立马退开,摒弃多余的心思,瞪陶青一眼:“既然是开玩笑,不论诊费多少,贴身之物得还给我吧。”
陶青大方将荷包塞到他手里:“令弟的病需要多次诊治才能好,周公子不如等他痊愈,一并给我。”
她没等周福临拒绝,向胡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去,离开之前加了句。
“对了,阿盼的病不严重,不用太紧张。陶某给周公子你也开了张治风寒的方子,记得去拿药,还是那家铺子,价格比较公道,药方钱就不必给了,送你的。”
周福临抿唇,觉得心里怪怪的,等人走远了,嘀咕道:“我可有让你开方子?谁又让你送了?”
心情倒是轻松不少。
“福临啊,你们方才聊什么了?”胡大爷摸不着头脑。
周福临接过青菜,对胡大爷道谢,他是早已将对方当做自家长辈的,这么多年,早就不见外了:“没什么,您留下来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