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霜伤疤纵横的手腕,又瞥见他脚腕的伤痕,戚默庵的面目转瞬严肃起来,眼神里多出几分惋惜。
“怎么样?”宋祭酒凑上前,轻声问道。
卧房内陷入了一片寂然,只有风霜敲打窗棂的响声,白絮钻进窗户缝隙,在碳火上徐徐漂荡,燃出了好多灰褐色似鸟羽的烟。
戚默庵收回手,微阖眼睛摇了摇头:“萧爷,摄政王的手脚筋,全部被人挑断了。”
“什么?!”宋祭酒瞪大明媚的双眼,妖异的五官有一丝狰狞。
戚默庵哀叹一声,又道:“正是因为内力尽废的缘故,他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大雪天....这伤疤看起来时日久了,兴许未满十八便先被废去了隐脉,只是他仍忍着疼痛习武,直到手脚筋被......”
“够了。”不等他说完,萧乾便沉声喝止住他的话。
沾染雪尘、懒倦的烛火映进他眼里,在那冷峻的侧脸投下暗影,阴翳又深沉。
这是他意料之中,亦是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方才和秦霜独处,细细触摸对方的伤疤时,他心底已然有一种隐约的预感,只是戚默庵的话,更像一只无形的手,揭开了他的隐痛和镇定。
被他这么一吼,戚默庵连忙噤声,和宋祭酒对视一眼,眼神有些忐忑。
觉出气氛的沉重,宋祭酒拉过他的衣袖,轻声道:“戚神医,柴房里还有个病得不轻的哑巴,你去给瞧瞧?”
戚默庵猛然回过神,面向萧乾的背影作揖后,才回应道:“那就劳烦军师带路了。”
“好、好,你随我来。”宋祭酒冲他挤了挤眼,忙拽住他往屋外走。
推开门便是白银般的风雪,雾凇的凉意侵入脊骨,戚默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当日京都所见,虽然只是惊鸿一面,但他对秦霜的印象尤为深刻。
摄政王的轿撵过街,按照北梁律法,大街小巷的百姓都需跪地等候,不得直视皇亲国戚的天颜。
那一日戚默庵去给人瞧病,走的匆忙,若不是身边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