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喜欢看谢殊鹤穿西装,高定三件套,将宽肩窄腰长腿修饰得完美,纽扣扣到最上面,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周身气场凛冽而肃然。
但放在他腰上的手,手背上的青白筋根会浮凸。
亲吻他时,颈部喉结也会微动。
琢词觉得很……性感。
琢词滚了滚喉咙,却发觉有些干燥和疼痛。
谢殊鹤撑着伞,走近戴着口罩,只余一双湿润黑眸的少年,将他纳进了怀里。
碰了碰少年额头的温度,谢殊鹤锁了下眉。
琢词赶紧道:“我没事的,就是不小心把脸弄过敏了……”
但一说话,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别说话,先去医院。”谢殊鹤将男友带上副驾,“扶手箱里有矿泉水。”
“好。”
车子开往医院的路上,细雨总算停了,道路湿漉漉反着光。
急诊门口,琢词紧张地抠了抠男朋友的手心。
谢殊鹤微微用力反握,带他进去,跟医生说明了情况和过敏史。
医生摘下琢词的口罩,道:“有点严重,张嘴,啊一下。”
琢词照做,一根压舌板探进了口腔。
“扁桃体肿大了,先打点滴吧,再开点药。”急诊医生看完,将压舌板扔掉,在电脑系统上操作着。
处方笺被打印出来,护士去配药,几分钟后,拿着药篮走了过来,“琢词,来打针了。”
琢词后退了半步。
护士姑娘见怪不怪了,毕竟急诊科还遇过四五十岁的大男人怕打针的。
“你是他哥哥还是男朋友?按着他。”护士看着谢殊鹤,简单粗暴地道。
谢殊鹤低头问琢词:“在病床上躺着打会不会好一点?”
琢词立刻摇头。
进医院已经是他很努力地克服抗拒心理了,因为不想让男朋友还要哄自己,也不想给医生护士添麻烦,浪费时间。
但病床和病房,他一点也不想去。
琢词伸手,将手腕搭在垫枕上,别过头闭紧了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扣着男朋友的手掌,浑身绷紧。
谢殊鹤看着少年一声不吭,尽力克服的模样,眉目微垂。
如果施弥女士没嘱托琢词很抗拒医院这件事,其实并不怎么看得出,只会以为单纯的怕打针。
谢殊鹤任由一手被他扣着,另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往怀里轻按,试图安抚他。
琢词什么都看不到了,并且鼻腔里都是男朋友怀里的气息,也依然十分僵硬。
感觉到压脉带绑上手腕,护士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然后涂上凉凉的消毒碘液……
他有点耳鸣,双眼雪花。
尖锐的针头刺进来,其实并不疼,但琢词想吐。
“好了。”护士姑娘用胶带固定好输液针,说道。
谢殊鹤的手掌一阵温热的湿意。
他挪开手,琢词还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
“行了,家属把吊瓶拿高,去输液大厅——”护士说着,也发现这长得十分标致的男生哭了,“有那么委屈吗?要不还是给你开个病房躺着吧,睡着了就好了。”
“不要。”琢词起身,擦了擦眼泪,但一碰到肿起的脸就疼。
此刻泪窝子浅得很,于是又流了一行清泪下来。
走到输液大厅,找了个位置,不锈钢长椅很硬,且冰凉。
谢殊鹤将输液瓶挂上吊杆,脱下外套给少年垫着。
琢词已经哭完了,摇摇头,示意他先坐下。
谢殊鹤坐下后,琢词就侧坐在了他的腿上,十分不客气地将男朋友当成沙发。
又往自己身上盖上了西装外套。
全是谢先生的味道,琢词舒服了。
宽大的西装外套将蜷缩在男人怀里的少年几乎全部裹住,只露出搁在男人胸膛上的脑袋。
输液大厅的电视在播放抗日神剧,琢词全神贯注地看着。
对面的长椅上,一个输着液的七八岁小男孩跟旁边的妈妈对此指指点点。
谢殊鹤:“……”
琢词看到一半的电视剧就睡着了,中途护士来换了一瓶大的输液瓶和一瓶小的,甚至打完了拔掉针头,琢词都没有察觉。
好心的护士姑娘帮忙取了药,递给谢殊鹤,谢殊鹤轻声道谢,抱起少年离开了医院。
放下座椅时,琢词发出模糊的一声,但很快被摸着脑袋安抚好,又睡了过去。
谢殊鹤松开手,给他系上安全带,才盖好外套,开车回家。
琢词真正醒来,是在路上时,被说话声音吵醒的。
谢殊鹤和施弥在通话。
“烧退了,嗯,脸也不肿了,红疹差不多都消了。”
施弥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啊,小殊,他没闹吧?”
“没有,很乖地打完了。”
“那就好,辛苦你陪他那么晚,都零点了,你们……”
施弥话音未落,谢殊鹤道:“太晚,不好送他回施家,怕吵醒老太太,所以今晚想让他住我那。”
“好,好,没关系,我信得过你。”
施弥说完,就听见一声:“妈妈。”
谢殊鹤往旁边看了一眼,小男友眼睛是精神奕奕的亮晶晶。
“宝宝,你醒啦?”施弥柔着声音。
“嗯,您别担心。”
“好,你在小殊家乖乖的,明天妈妈就回去看你。”
琢词说好。
施弥也担心影响谢殊鹤开车,很快结束了通话。
到了临江壹号,琢词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却听见男朋友说:“词宝,我们先订婚吧。”
琢词张大了嘴巴,第一时间去掰后视镜看了看自己,脸上红疹消了,但还有红点点布在脸上。
顿时难过地噙着眼泪,问:“谢先生,你现在是在向我求婚吗?”
谢殊鹤:“不是,正式的求婚可能还要等一等。”
琢词把眼泪憋回去了,“那还好,我还以为你要在我这么丑的时候跟我求婚……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谢殊鹤,“不丑,现在也很好看。”
“你很会说话。”琢词就侧身去亲了亲他,“不过为什么突然说起订婚的事?”
“我想跟你住在一起,明天我会在你们大学附近找找合适的房子。”
“好呀,我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的。”琢词又亲了亲他。
谢殊鹤并不想每次的亲吻都在车上,但男友会撩拨。
在男友含着自己喉结去咬时,谢殊鹤掐着他的软腰往上一提,同时打开车门,托着男友下车回家了。
琢词没想到今晚会被按在楼梯扶手上吻着颈,双手被男人强势地紧扣住。
水色潋滟地睁开眼时,只看到深色衬衫解开的两颗纽扣上方,男人喉结上的草莓印。
他咬出来的。
第30章
琢词羞愤万分地进了浴室清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