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解散,大家回到寝室。
琢词洗了澡躺在床上,打开男朋友的聊天界面,问:【可以视频吗?】
一则视频邀请弹了出来,琢词点同意。
谢殊鹤忽然就看见了黑发款的小男友,被乖到心尖发软。
更像东方画卷里的小神仙了。
“怎么染回来了?”
“郭教官哥哥让染的。”琢词摸摸头发,问:“好看吗?”
“很好看。”
琢词满意地缩进被窝里,“谢先生,今天你能给我提前讲睡前故事吗?我已经有点困了。”
“你头发没吹干。”谢殊鹤注意到他额发还微微湿着。
琢词扯了扯肩膀上的干发帽擦着,“吹了,但没吹到完全干,没关系,我想睡觉。”
谢殊鹤觉得,住校果然很不方便。
想给男友吹头发都不行。
在男朋友的坚持下,琢词爬下床,拿了吹风机又吹了五分钟,头发完全干了,才爬回被窝。
谢殊鹤只是讲了一个故事开头,就看见琢词已经睡了过去。
浓黑的长睫乖巧地阖着。
谢殊鹤刮蹭了下屏幕里男友的脸颊软肉,轻轻叹了一息。
第29章
农大的军训是玩真的。
几天时间, 琢词体验了负重拉练、攀爬网绳、战地救护。
除了体力项确实受体格影响,成绩一般般之外, 像救护知识,琢词得了满分,几个班的教官都当众表扬他的态度,并对军训结束那天的测试寄予希望。
意外来到今天下午的匍匐前进接力项目,琢词一身迷彩服卧在草地,差不多轮到他这棒时,天色已经灰暗了下来,等到他行动,更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雨滴打湿眼睫,模糊了周遭一切,琢词没去擦拭,专注力全在行动上,快速而敏捷地完成了训练。
等起身,军训服已经浸湿, 混着泥土,脸上也没能幸免, 一脸的泥沙。
琢词没有发现,抬手用手臂想擦走雨水,感觉脸颊上有磨擦的粗粝感, 痛了才反应过来。
下雨天,教官们也没怜惜之心,反而更加用力地操练起这群学生。
但大家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教官们都在淋着雨,而前来视察的校领导也淋着雨,随后吩咐食堂准备好姜汤。
17:30, 雨还没停,总教官看着这群已经吃苦不吭声的学生,也是没了加练的心思,按时解散了。
琢词和谭勤的脸上还沾着泥土,温非凡就让他们先回寝室洗个热水澡弄干净,他和江扬去食堂打饭。
琢词和谭勤冒雨跑回寝室楼,坐电梯时,和两个师兄一起,师兄们笑道:“欢迎来到变态的云农大,我们那年军训也遇到下雨天,嚯,那滋味……”
回到1206,琢词和谭勤先把脸洗干净了,谭勤拿着毛巾擦着脸和头发,道:“词宝你先去洗澡吧,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
“好,我会快点洗的。”琢词迅速拿了干浴袍进浴室,调高了水温,把身体冲暖乎了就出来了,“谭勤,我洗完了,你快进去吧。”
已经拿好衣服的谭勤应了一声好,但走到阳台看见琢词,愣住了。
“词宝,你的脸长东西了。”
“啊?”琢词摸着脸去照镜子,发现脸上连着颈子都起了小红疹,像被蚊子叮了十几个包一样。
刚洗干净脸的时候没留意,但在浴室被热气一烘,红疹变得很明显。
琢词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痒了起来。
他控制着不去挠,说道:“没事,我找点药膏涂一下就好,你快点去洗澡,别生病了。”
谭勤担心地道:“还是别乱用药,我洗了澡陪你去校医室看看。”
“好。”
谭勤进了卫浴,琢词回到室内,寝室门就被推开。
江扬和温非凡二人提着四份饭回来,看见琢词原本雪白干净的脸起了点点的红疹,也愣了一愣。
“这是怎么了?”江扬走过去近距离看了看。
琢词眼睫微颤,“不知道。”
“看起来像过敏了。”温非凡道,“别挠,我们给你带了姜汤,你快点喝,喝完去校医那看看。”
琢词点点头,捧着姜汤一口气喝完。
谭勤冲了十几秒就穿上衣服,出来看见两个室友,“回来了?我和词宝先去校医室,饭回来再吃,你们不用等。”
“好,快去吧。”
谭勤拿起两把雨伞,拉着琢词出门了。
校医室,女医生查看了少年脸上的红疹,皱了皱眉,“怎么过敏得这么严重?已经微微肿起了。”
谭勤看了眼琢词的脸颊,确实就一会儿功夫,开始肿了,“很严重吗?吃药能好吗?”
女医生写着病历,“吃了什么碰了什么吗?过敏原知不知道?”
琢词不知道。
一旁的谭勤配合道:“就淋了一场雨,脸弄到了泥土,洗完澡就这样了,会不会是皮肤太嫩了对泥土雨水过敏?”
医生顿了顿,“那对什么药物过敏知道吗?”
琢词:“忘了,我问问妈妈。”
“不用了。”医生的笔从病历本移开,拿了请假条唰唰开始写,“你这个校医室看不了,要去医院,我给你开请假条,你通知你辅导员,然后叫家长接你吧,不能拖,不然今天晚上一定会高烧。”
琢词抿了抿唇。
谭勤接过请假条,道了声谢。
回寝室的路上,谭勤已经在手机上跟辅导员说明情况了。
“词宝,你家人晚点就来学校接你,我们先回去把饭吃了再去医院。”
“好。” 。
施弥接到琢词老师的电话时,人在外地,得知琢词要去医院,想了想,还是没让哥哥和嫂子去接,而是打了谢殊鹤的电话。
“小殊,你现在有空吗?”施女士声音有些着急。
谢殊鹤微微停顿,“词宝怎么了?”
“说是脸上严重过敏了,要去医院,但我现在不在云京,能不能麻烦你去学校接一下他,带他去医院?”
“好,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去。”谢殊鹤抚着方向盘转了一圈。
细密朦胧的雨幕下,与夜色相融的轿车在路口调头。
施弥在电话里叮嘱完琢词的药物过敏史,就说道:“词宝他……很抗拒医院,到时候要麻烦你多费点心……”
“伯母。”谢殊鹤温声言道,“琢词对我而言不是麻烦。” 。
琢词接到妈妈的电话,知道是男朋友来接自己后,总算多吃了几口饭菜。
等到谢殊鹤让他下楼时,温非凡三人都要送他,但他摆摆手,拒绝了,戴上口罩自己下楼了。
寝室楼大门外,深色西装的男人笔挺颀长,端方清贵地站在雨夜下,黑色长柄骨伞在手中矜冷执着。
五官英隽,深邃分明。
琢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