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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愿我爱之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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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邈又忙了起来,这正好给了温文机会。

他最近被宫邈缠得紧,一直都没机会再去福天寺求签祈福。

说来他去寺庙求签祈福也有六个年头了。当初和宫邈在一起的第三年,宫邈就生了一场大病,他急得满头大汗,偶尔在一次上班的时候听保洁大妈的建议就去了福天寺。

去那里烧香拜佛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还有姻缘祈福的去处,他在大师的带领下求了第一支祈福签。大师告诉他可以将祈福签抄集在通缘簿上,于是他每年都会来庙里祈福求签。

七年之痒,七年之痒。温文打算祈福求签七年也算是度过世人都说难的相守七年,实际上他和宫邈已经在一起快九个年头了。

今天来到福天寺时大师一眼就认出了他,“施主,你来了。”

“大师,一切还好吗?”

“多谢施主挂念,一切安好。”大师领着他往里走去,“请跟我来吧。”

温文按照往常的流程祈福求签,但这次却没求出任何签。他皱着眉想再重新求一次,但大师制止了他,“不可,施主。一切由天,既无结果,不可强求。”

这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他犹豫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这......那该怎么办?”

“施主明年再来吧。”

“可是已经是第七年了。”温文思考再三还是说:“请问大师我的通缘簿在哪?既然今天求无结果,我自添祝福可以吗?”

大师沉凝一会点头答应,去里间找出了温文的通缘簿。他的通缘簿比别人厚一些,找起来比较容易。大多数人来庙里求签祈福最多也就两三年,鲜少有人能像温文一般坚持七年每年都来。他又拿出了一张新的页纸,将纸笔和通缘簿都交给了温文。以往这页纸上抄集应该是求签的祈福祝语,但今年只能由温文自己添上祝福。

他提笔沉思,最后写下——愿我爱之人一生平安顺遂,幸福康建,椿龄无尽。

今天总是特别的一天,窗外的毛毛细雨和暖阳相伴,衬上遍地落叶倒有几分意境美。大师便是在这样情景下送走那个每年都会来求签祈福的人,看着那个人平静离开的背影,他掩下目光,静驻良久,最后轻甩袖子转身回庙。

温文悄悄带着自己求缘七年的通缘簿和寺庙求来保平安的古铜钱去了礼物店特地做了包装。

前几年能送的礼物几乎都送了个遍,贵的实用的好看的都送过,今年就送点不一样的吧。想起自己写的最后一句话温文就觉得羞赧。

虽然他爱宫邈,但我爱你这样的情话却很少说出口。一方面是平常对方的冷淡,他怕宫邈心里那个人依然占用着说这三个字的权力,另一方面温文自己也觉得害臊,这种话总是郑重的、认真的、两情相悦的。

这天气越发地凉,温文早早地便换上了长袖。国庆将至,公司给每个员工都放了长假,今年还有格外的福利,公司免费为资深员工骨干提供云周谷旅游的经费。

云周谷是一个不算太火爆但好评如潮的一个旅游景点。恰巧公司今年一部分新开发项目就在云周谷,这也是变相替云周谷宣传,一箭双雕。

资本家的算盘向来打得如此响亮。

温文去刘总监办公室交报表的时候发现谭鸿朗正坐在刘总监的办公桌上,手边还骡着一叠文件。他面容严肃认真,正襟危坐,手上握着钢笔不时批画文件,跟温文之前认识的谭鸿朗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谭鸿朗发现是温文这才抬起头来,他放下笔接过温文手中的报表,“这季度的报表?”

“是的。”温文点头,“刘总监让我整合的实际与预测的活动资金流动汇报,另外附有公司资本大概。”

“行,我知道了。”谭鸿朗将报表放在刘芳的文件夹中,又捏了捏眉骨,身体仰靠在真皮办公椅上,“晚点我会转告刘总监,她现在去帮我办了点事。”

“好的。”温文见谭鸿朗没什么吩咐,“谭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工位了。”

“等会,去帮我泡杯咖啡。记得,不要放太多糖。”谭鸿朗叫住了他。

温文颔首转身去咖啡机磨泡咖啡。

这些天以来公司员工对这位新来的总裁颇多好评,谭鸿朗确实也值得同事们的赞赏。他并非那种公子哥来公司只是吊着个职位走过场,相反他比大多数员工都尽职尽责,听说每天谭鸿朗办公室的灯都亮到很晚,几乎比得上天天肝程序代码的程序员。下级员工的认知是一方面,上级领导层的看法又是另一方面。谭鸿朗尚欠经验火候的决策力还不能够令董事会服众,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商场上的每一次把舵都决定公司在竞争对象林立的环境下能否顺利生存发展。

将咖啡放到谭鸿朗手边的时候,他再一次被叫住,“哦,对了,这次国庆公司提供的旅游名额我记得也有你吧。”

“是的,谭总。”

谭鸿朗喝了一口咖啡又道,“你会去吧。另外公司还准许你们另带一个亲属一起前往云周谷度假,你不会带那个扫兴的宫邈吧。到时候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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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跟着去那边考察顺带度假,我跟那个姓宫的有过节,我可不想过个糟心的国庆。”

“谭总,去不去,带谁去都是我的私事。既然是公司允许的我想你应该没有权力限制我带的人。”

谭鸿朗看温文一脸认真的模样,固执迂腐的像个木头。有哪个员工会跟顶头上司这样犟的?他摇摇头不甚在意地说:“算了,你爱带谁带谁吧。就那姓宫的还不一定有时间跟你一起去谷里待着呢。他那一副不懂情趣的样子,要是我我就带上个小帅哥陪我去过二人世界。”

此时正在拳馆应聘拳师的聂毅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刚打完拳,现在满身是汗,身上仅有的一件白背心浸湿地贴在舒张冒热气的背肌上。

温文决定收回方才刚对谭鸿朗的一点改观。

晚上回家之后温文就跟宫邈提起这件事。

宫邈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他却没拿吹风机吹头,反而往头上盖上一条毛巾随意擦了擦就搬出笔记本电脑,一边回答温文,“云周谷?那种无聊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先把头发吹干吗?它还湿着。”温文担忧地看着宫邈。

“等会再吹,我还有一份文件没整合发给董事。”宫邈头都不抬继续手上的工作。

温文叹了口气,转身找来吹风机插上电源,“你忙你工作,我帮你吹吧。这都入秋了,天气凉,湿着头发容易感冒。”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宫邈将头发擦得更干些,以免待会水甩到电脑上。

宫邈的头发不长,吹的时候不会影响视线。温文感受他头发的触感,发尾软但发根有些硬,发丝还散发着对方常用洗发水的味道。以往除了上床之外两人很少有这种身体接触,温文心底渐渐升起一股悸动,他贪婪地闻着对方的味道,想留住更多,也想得到更多。

宫邈任温文帮他吹头,没一会儿就吹干了。

温文又静静地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端了一杯给宫邈,“忙完工作了吗?给你热了一杯牛奶。”

宫邈点头,“嗯,快了。”视线却始终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你也该放松放松了,整天这么忙工作。我看了云周谷的网评和实景图片,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国庆去那放松放松挺好的。”温文双手抱着热牛奶时不时抿一小口,眼神发散地看着桌上那杯被冷落的牛奶道。

对方没回应他,聚精会神地处理手中的工作,似乎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等到温文整杯牛奶都快喝完的时候宫邈才合上笔记本电脑,端起桌上冷掉的牛奶一口气闷完,看向温文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去云周谷?”

“嗯。”

“这么想去?你自己去吧。”他拿着电脑站起来,随后又补充一句,“我不一定有时间。”

“好吧。公司给的两个名额要浪费掉了。”

宫邈顿住脚步,回头问,“等会,是你们公司准备的?”

温文答,“对啊。”

谭鸿朗那厮也会跟着一起去?宫邈迟疑了一会改口道,“我考虑考虑,那几天我尽量让助理给我腾出行程。”

温文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这几年来他也认识到宫邈工作狂的本质,他从来不奢求对方能陪无趣得犹如一个木疙瘩的自己去旅游度假。宫邈的改口让他十分惊喜,早知道宫邈有这兴致他就应该准备两人单独的旅游计划,跟着公司一起去还得装作朋友的身份。

他又欢喜又遗憾地度过了一晚。

窗外又下起了秋雨,风卷席着彻骨的凉意肆意呼啸,但被家家户户的窗户挡在屋外。夜晚的世界都是暗的,不一样的是屋内屋外如隔两季。温文蜷缩着沉睡在宫邈身旁梦周公,或许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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