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鸿朗的话还是在温文心里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晚饭和宫邈一起吃饭的时候也魂不守舍。
“你今天怎么回事?”宫邈看温文实在不对劲,他以为是昨天的事情心里还有些别扭。
温文集中了失焦的眼神看向宫邈,“今天那个叫谭鸿朗的人来我们公司了。”
“他去做什么!”宫邈皱起眉头,当下瞬间卷起暴虐的情绪,面上却不显,“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对你有意思。”温文乌黑的眼睛盯着宫邈。
宫邈低声咒骂一句,“他那人脑子有点问题,以后你少跟他接触。他要是再去你们公司找你你就告诉我。”
温文握住宫邈的手问,“你对他有意思吗?”
“你在想什么!我不可能对那种人有兴趣。”宫邈恶声道,抽出了自己的手。
“那这次合作过后能不能不要再跟他合作了?”
宫邈诧异地看向温文,对方很少主动跟自己提什么要求,就连车子房子这类自己主动送他也没要。
宫邈洞察的视线投在温文身上,他看着眼前人温顺的眉眼忽然涌起一股情愫,主动俯过身去,大手捏着温文的后脖颈,抚摸着那寸皮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两人此时靠的十分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温文看着那张自己深深迷恋的脸,魔愣一般地慢慢靠近含住了对方微凉的嘴唇。
宫邈感受着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以及生涩的吻技,眉毛微微上挑,反客为主擒住对方的嘴唇,颇有技巧地一下一下舔吻着。另一只手也不自觉地攀上了温文的精瘦的腰,伸进衬衣内轻轻抚摸。
两人一时情难自禁。
欲火一旦被挑上来,宫邈也不打算压制,他拽起温文的手腕就往卧室走去。
一进卧室门就压着人啃,一边吻着一边还不忘去解温文的衣扣。
此时却响起突兀的电话铃声。
是温文的电话,他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调整呼吸。宫邈不满,继续压身上前就要啃。
“别......我接个电话......”
最后宫邈不得以才停了下来,他满脸阴郁,额角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着体内的欲火。
温文看着他鼓起的帐篷,犹豫了片刻还是涨红着脸伸出了手。
“喂?”
“温文,你吃了吗?”陈孜岸温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宫邈满是情欲的脸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瞬间阴沉,他按住温文的手让它包裹得更彻底,舒服的感觉冲散了心底不少阴郁。
耳边低沉隐忍的喘息让温文闹了个大红脸,他用眼神示意宫邈节制点,努力稳住声线和陈孜岸通话,“孜岸,怎么了?我吃过了。”
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通话,连相互寒暄的过程都省了,直接单刀直入。
“是这样的,我想先跟你说一声,到时候你做手术之前需要提前几天住院准备一下相关事宜。”
“好,我知道了。”温文突然想起昨天忘记回的消息,“对了,昨天我忙太晚了,忘记回你消息了,不好意思。”
陈孜岸轻笑了一声,“没关系,我知道你可能睡下了就没打扰你。”
两人这么通着电话直接忽视了一旁的宫邈,温文没发现他的脸越来越黑。
腰间突然被捏了一把,吓得温文差点惊叫出声。温文转过头看他,原本深邃的眉眼此时充满情欲,连平时粉淡的唇色此时也涨满了红。手里的物事似乎又涨大了几分。
陈孜岸听着电话那头奇怪的声响疑惑道,“温文,你那边怎么了?”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正在给人lu管吧。“没...没事,就是被猫挠了一下,”他被宫邈的模样渐渐地勾起了情欲,心底如火燎一般,“我还有事,先挂了。以后再联系。”
“好,你去忙吧。”
两个人就这么滚起床单。
每次宫邈被满足过后都变得好说话,今天他做得狠了,浑身舒畅也就不追究电话的事情了。这可能就是男人的那点尿性。
自那之后谭鸿朗再没去找过温文,只是刘总监对温文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但一切也还算正常。
日子照常过着,转眼就来到了月底,温文听从医院的要求提前住进病房接受各项指标检查以及准备事项安排。
第一天还是宫邈送他来医院的。
温文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陈孜岸穿着白大褂拿着病历本交代注意事项,宫邈也在一旁听着。
“算然目前良性肿瘤的切除手术风险性会比较小,但也不排除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到时候需要病人家属的签字以及陪同。”
宫邈听着皱起眉头,“我明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他对着温文继续说,“我让王河过来陪你,忙完之后就过来。”
温文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想麻烦他,只能点头答应。
“医院需要的是病人家属的签字!”陈孜岸不满道,“到
', ' ')('时候手术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谁能负责?这是开胸手术,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闹,我希望你作为病人家属能够重视起来。”
宫邈抬头看向陈孜岸,“你要是没把握我可以让他换一家医院。”
温文看着两人之间刀刃相见的气氛只好出来打圆场,“没事的,我可以的,在这就挺好的。”
原本就不喜欢陈孜岸的宫邈这下看对方更不顺眼了,奈何温文死活不愿意去自己的那家私人医院。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枯燥无味,温文只能躺在病床上接受医院安排的吃食。
宫邈下午陪他一会接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看来是真的忙。
索性明天就要手术了,希望早点做完早点结束瘫痪一般的生活。
“明天就要手术了,你害怕吗?”陈孜岸照例巡视病人。
“有点,”温文抬头看向陈孜岸笑道,“但是我相信你。”
陈孜岸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个普通医生。”他不想说太多丧气话便转移了话题,“平时都没人在医院陪你的吗?你男朋友对你也太不关心了。”
“他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那你家人呢?”
温文呆滞一瞬,苦涩道,“我妈在老家,没跟我一起。这点事就不必让她知道了,我自己能行。”
“原来你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打拼,这儿的竞争压力挺大的。你应该挺幸苦的,工作还顺利吗?”
陈孜岸就像一个贴心的大哥哥一样陪温文唠嗑,转移他的注意力,化解手术前的心理压力。但没和温文聊几句就被护士叫走了,似乎是另一个病人出现了什么问题。
温文很庆幸能遇见陈孜岸,他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朋友。
不过这个朋友作为主刀医生确实也忙,之后就没再来过。偶尔有几个护士过来检查一遍过后就走了。
温文住的是单间病房,他躺在床上看向窗外。
这里是医院的五楼,一眼望去能看见那落日余辉,几束黄昏的光照进病房,给惨白的病房增添了一股别样的颜色。虽然美好,却也是残尽的光。
渐渐地太阳落了山,远处的高楼大夏点起了绚丽耀眼的光,很是繁华。
温文很少这么静静地看过这个城市的夜景。
今晚突然有了些落差感,以往自己工作买菜做饭三点一线,平凡的日子容易让人遗忘,一不注意它就偷走了大把时光。
他工资不算多,但在这座城市生存却没有什么压力,因为他不用*劳房子车子,虽然曾经也想过自己租房,但宫邈没同意。
他记得当时对方只甩了一句话给他。
“你要租什么破房子就自己住去!”
就这么一句他就屁颠屁颠地滚进了宫邈的公寓里,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可不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搞砸了。
因为他的“妥协”所以就成了别人攻击的由头,让他成为了宫邈圈子里头那些朋友口中的“兔儿爷”、“bao养小情人”。
那些话他都选择耳聋式略过。
毕竟怎样生活是他自己选的。
完成区域神经阻滞麻醉之后,温文感受不到痛觉但意识还在。
这是陈孜岸临时决定的,征求过温文的意见。毕竟他身边没有家属担保,只有一个不相关的司机,有些东西是医院和那个司机是负责不了的。
手术台上那刺眼的灯亮起,温文心里倏地一惊,他手脚有些发凉。
前面的手术比较顺利,温文形容不来那种手术刀在自己身上切割的感觉。
不知进行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腔静脉插管的位置及深度不当,导管与腔静脉不匹配及导管本身的形状性能致上腔静脉引流不畅!陈医生!”
陈孜岸沉稳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命令,“改变的腔静脉导管及插管位置,进行补钙,避免左心引流管刺激心内膜及主动脉阻断钳误伤主肺动脉壁。”
“不好了!病人的血晶体渗透压指标过低!血小板急剧下降!”
“马上安排医院血库的相应血型!”
陈孜岸的额上开始冒汗,眼神也更加严肃。
温文知道可能出什么意外了,他眼前有些发黑,浑身发冷。
“别睡!”
陈孜岸的声音唤醒了温文,他勉强睁开眼睛很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可是他此时却没有什么力气。
“没事的,会好的。”陈孜岸安慰着他。
温文全身好像浸在冷水里一般,把他冻得直哆嗦,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事实上他的肉体像是失去灵魂一般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
后来的记忆就开始混乱了,他隐约听到有人吩咐护士让她通知王河给宫邈打电话。
他追随八年的人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医院里,任他独自面对死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