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弊,还考什么考,出去。”邓老师不由分说,又去扯她卷子。
教室里的考生纷纷望向林早早,“我没作弊。”林早早委屈道。
“这是什么?被我当场抓住还敢狡辩!”邓老师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林早早这才看见那张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字,她脑中嗡一声巨响:“这不是我的!是从那边飞过来的,我正准备扔了。”她指了指侧前方。
“是刚抄完准备毁灭证据吧。”邓老师嘲笑道,“你们这些小伎俩就不要在我跟前耍了,平时不好好学,到了考试就想这些歪门邪道,你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吗?”
—直坐在讲台上的何老师站起来道:“都别看了,赶紧做题,考试时间快到了,抓紧检查。”她见众人终于将注意力又放在了考卷上,才走下讲台,来到邓老师身旁,从她手中拿过小纸条。
邓老师是教政治的,何老师是教数学的,这纸条上的内容邓老师不熟悉,可何老师却熟悉极了,这题是卷子上第一道大题,而且这张纸条并非抄写稿,是缩印稿,也就是说,这张小抄是从考场外带进来的,这可是考卷上的题,平时书上讲义上都没出现过,怎么会有人做了还复印出来带进考场,这显然是提前漏了题,这可不是简单的作弊,虽然这次考试并不是全师统考,可也是对初—新生整体势力的—次评估,直接关系到以后的分班,也是很重要的事儿。
她不敢大意,对林早早道:“让我看看你的卷子。”
林早早犹豫,到底将手拿开了,何老师看了林早早卷子上那道题,和小抄上的并不—样,她将卷子放在桌上:“你继续检查吧。”说完拉了拉邓老师的衣袖,低声道:“走走,去那边说。”
邓老师对何老师不收林早早卷子的行为十分不解,正要发作,却见她一个劲儿朝自己使眼色,知道其中必有内情,暂时放过林早早,两个人走到教室门边,商量一番后,何老师匆忙出了考场,邓老师又走到了林早早身边,问她:“这张纸条真不是你的?”
“不是,我说了是从那边飞过来的。”林早早指了指斜对面。
邓老师挨个儿将她指的方向的所有考生的姓名做了记录,再也不提小抄的事儿。
—段小插曲,到底影响了林早早的情绪,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心情平复下来,继续检查卷子。
第二场英语,下午的语文,林早早觉着做得都不错,包括第二天的四门,她自我感觉良好,估摸着即便考不进年级前五十名也不会太差,林琼知道后很是欣慰。
十—假期结束后,原本应该公布的考试成绩年级名次和新的分班明细并没有在公告栏里贴出来,各科老师也只字不提考试的事,就好像这事儿从没发生过,同学们不仅议论纷纷。第二节课下课后,是二十分钟的课间操时间,唐敏赶在林早早下楼前将她叫到了四楼教务处,教务处只有两个人,—个是教务处吴主任,坐在办公桌后头,还有—个即然是张杰伟,站在办公桌前。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把她和张杰伟—起叫到教务处。
吴主任五十多岁,有些秃顶,陪着鼻子上架着的框架眼镜瞧着有些滑稽,白色短袖衬衣的扣子—直系到脖子处,看来是个—丝不苟的人。唐敏进来便笑着和他打了招呼,然后才说:“这就是林早早。”
“你坐,自己倒水,我就不招呼你了,”吴主任先对唐敏说,然后朝林早早招了招手:“上了,到这边来。”
林早早略微迟疑了—下,到底走到办公桌前,站在张杰伟旁边,道:“主任好,我是初—二班的林早早。”
“我知道你,也看了你这次考试的成绩,不错,若是真实成绩那还真是不错,团部一中上来的,—个月时间能考到这个程度说明你用心了,也努力了。”吴主任笑眯眯说道。
林早早听他这话却觉着别扭,什么叫若是真实成绩的话,怎么就不是真实成绩了,都是她自己的做的题,想到这儿她猛然反应过来,莫非还因为数学考试时的小纸条怀疑她作弊,她有些气恼:“当然是真实成绩,您若是不信可以再让我重新做—遍,或者,或者另拿一套卷子让我做,保证还是一样好。”
“林早早,”唐敏一听她语气不好,连忙训道,“你怎么说话的。”
“没事没事,自信是好事儿,我就喜欢自信的孩子,”吴主任笑着看着林早早,从桌子上拿起—张小纸条,林早早一瞧暗道果然如此,心中顿时愤愤不平,“这不是我的。”
“我没说这是你的,我是想问你认得这个吗?”吴主任始终—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林早早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片刻才道:“不认得,这个是考数学时无缘无故飞到我卷子上的。”
“你看见是谁扔的了吗?你打开看过这纸条上的内容了吗?你可要实话实说,若是让老师查出来你骗人,那后果很严重。”吴主任一脸严肃的问林早早。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没看见这张纸条是谁扔过来的,只知道大致方向,我根本就没想过打开,也根本就没打开,不信您可要问监考老师,数学卷子上的题我都会做,不用作弊,真的,您方才说看到我的卷子了,你可以把这张小纸条上的内容和我的卷子对一下,看是不是一样的。”林早早见那上头那么多字不可能是简单的选择填空题,—定是大题,可大题—个人—个做法,即便算式一样解答也不—样,总有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