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图书馆二楼有个万字不断头的木屏风墙,这就对了。孔庙的事情传出,他联想到这东西的价值,所以拿出作为交换条件。
佘庆丰眼底蠢蠢欲动,不是没想过把东西当面抢走,但这里是孟佑堂的地盘,他既然敢当面亮出东西,一定有所准备,没见他今天把门都锁死了,勉强按住抢夺的欲望。
孟佑堂将佘庆丰的反应看在眼底,心中嘲讽,佘家人跟这《酒经》就是狗和骨头的关系,本能地被它吸引,跟他想的一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看到实物,这事已经成了一半。
佘庆丰脑中理性回归,接着追问:“你怎么保证,将来事成,不会反悔,按约定将东西给我?”
收起手中的东西,放进仿皮革的黑色拎包里,孟佑堂抬头,没有回答佘庆丰的问题,而是确认,“这么说你答应了?”
佘庆丰没作声,只点点头。如果没有孔庙中绮芳的反水,以及幽水桥的棍棒加身,他怎么也不会想要去谋害一个人的性命,但有绮芳伤害他自尊在前,有最后一部《酒经》诱惑在后,佘庆丰动摇了。
他昨晚一夜没睡,打好了小算盘,他不会亲自动手,佘家有那么多废掉也不可惜的弃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对面的人像是钻到了他的脑袋里,立即猜出他的想法,听他语出讥讽,“别想着借力,我要你亲自动手,否则这东西你连边都摸不到。”
佘庆丰奇怪极了,“你为什么这么恨她?”
“这个你不必知道。”
佘庆丰昨晚想了好几个可能,两人之间年龄差了一轮,说是因爱生恨有些不太可能。现在想那么多没用,孟佑堂在等他一个答案。
某个人的性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这感觉真让人兴奋,安排周全,不会给他招来一点麻烦,他还是那个省大高材生,未来的学生会主席。嗜血的基因再次作用到佘家人身上,佘庆丰露出微笑,“如你所愿。”
孟佑堂终于露出真实笑意,“运动前开票号的周法天最近捡起了老本行,银行他开不了,做起了保管生意。他原先在沪市弄回来的保险箱没被当废铁卖掉,还好好的,我把东西存到他那,存票一撕两半,你我各执一半,同时来取东西。但有条件,十五天内,我必须亲眼见证你把事情解决,超过十五天,我这个持有人可以独自把东西取走。”
佘庆丰磨了磨后牙槽,心说这个孟佑堂脱去书呆子的外皮,就是一个思路周全的阴谋家,选的这第三方保管人真是妙极了。
周法天是龙城为数不多不会被佘家势力影响的人。作为开票号的跟金家一样没少被佘家整,侥幸活了下来,老爷子最恨的就是佘家,佘家想去抢走他保管的东西,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