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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白书厢暗自疑惑,他们夜不过就是见过几次面,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来给瞿向阳打电话还是在这样的夜晚。
可是听到电话那头女人的喘息声,自己的胸口为何会这般难受,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忽然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憋闷的喘不过起来。
“瞿向阳,瞿向阳……”白书厢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一听就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阳光的健康向上的人,不像自己在泥淖里泥足深陷,像一只永远夜走不出下水道的老鼠。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房间里淫靡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安全套和情趣用品扔了一地,整个房间里都是罪恶的证据。
很快白书厢的手机响起,是瞿向阳打回来的,白书厢忽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任凭它这么响着,可是他的视线却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它沉寂过了数秒再次响起,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像是打电话的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一样。
白书厢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听的时候手机屏幕再一次暗下去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再也没有响起过,白书厢自嘲一般的冷笑一声,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一瓶红酒已经快要见底了,头沉甸甸的好似是醉了,连玻璃上的倒影都变得模糊了,他的就量很好的,现在为什么就这样醉了?可白书厢仍是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他不想到那张会让他做噩梦的床上去。
昏昏沉沉间被扔在地毯上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这一次是个陌生的号码,电话接通后白书厢以为自己在做梦,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
“哪位?”
“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很着急又好像是担心的语气。
白书厢抬起手机看看屏幕确定是一个陌生号码后又放在耳朵上问他:“你是谁?”
“白先生,是我。”
“你是哪——个!?”拖着长音执着的想要知道对方的身份。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两三秒,回答道:“我是瞿向阳,这是我队友的手机。”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着急了,“白先生,您喝醉了吗?”
瞿向阳?这个名字好熟悉啊,白书厢仰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哦——我知道你。小太阳。”
这绝对是喝醉了,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可每一次给人的印象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硬面孔,原来他喝醉酒是这样可爱的吗?“小太阳”是他给自己取的绰号吗?瞿向阳有点莫名的开心。
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手机在响,看到来电显示手足无措的折腾了好半天才接通,可是才刚说了一句话对方就挂断了再回拨的时候就没有人接听了,他害怕白先生有什么事身边没有人不停的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他害怕的整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机打到没电于是借用队友的手机打过去才有人接听。
瞿向阳当时没有想白先生喝醉了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只是担心他,“白先生,您是在外面喝的酒吗?身边有没有人照顾?”脑子一抽接着道:“需要我去接您吗?”
白书厢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忽然大声笑起来,道:“我不是在外面喝的……不对,是在外面……”
瞿向阳有些糊涂仍是又试着问了一遍:“我……去接您?”
白书厢摇了摇头,却不知道对方根本看不到。
过了好一会儿又道:“你打算把我接道哪儿啊?你家吗?”
“当然是您家。”
“我家?不,我没有家,这里……也不是我的家。”说完又无声啜泣起来,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煞是心疼,可是这些年来除了在床上谁会真的看到他的眼泪。
瞿向阳手足无措的握着手机,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可能越是站在高处的人更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吧,可是胸口闷闷的泛着疼,自己真的很想让不要这么伤心,想要安慰他。可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是至少能确定白先生他人是安全的。
“我是不是打扰你和你女朋友做爱了?”白书厢忽然道,大概是哭过以后痛快了,声音囔囔的。
“啊?”他说的好直白,虽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可是瞿向阳仍是闹了个大脸红。他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不……我没,不是我……”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队友他那个……的碟片,我,我没有看……。”
瞿向阳会因为对方误会自己看小黄片而感到窘迫,其实大叫都是男人,哪个男孩儿没有在青春年少的时候背着父母撸小黄片你呢?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丢脸的事情,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的需要罢了。可不知怎么的,他不想让白书厢误会自己哪怕一点儿。
那天晚上的电话通了多长时间?在挂掉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长是150分钟。瞿向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谁通话超过10分钟过,就算是父母也不曾的,顶多就是言简意赅的说一说最近在队里的情况。
那天晚上基本上都是白书厢在问他
', ' ')('在回答,明明知道对方或者并不在意答案,可是每一次瞿向阳都会答得很认真。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和别人上过床?”白书厢戏谑的问他。
瞿向阳红着脸点点头,又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刚要回答的时候手机里已经传来沉沉的呼吸声,这是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白书厢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他轻轻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没有过。”
天上的月亮已经偏到东边去了,时间过得这么快吗?他感觉意犹未尽。
从阳台回到寝室,队友的碟片早就已经看完了,正靠在床头上看美女杂志。看到瞿向阳进来揶揄道:“没想到你和你女朋友这么腻乎。”
瞿向阳把手机还给他,解释道:“不是女朋友。”
队友摆摆手表示理解,“暧昧期对吧?正常。”
“真不是。”
队友打趣道:“瞧你那一脸春风荡漾的样儿,不是女朋友难道还是男朋友?”
瞿向阳没有再反驳,只是道:“谢谢你的手机,你这个月的早餐,小爷包了。”
队友乐呵呵的把杂志往床脚一扔,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自怨自艾道:“就这还不承认,可怜了我这孤家寡人哟,没人疼没人爱,只能跟在哥儿们后边混早餐。”
瞿向阳一个靠枕扔过去,骂道:“真是孙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天夜里白书厢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方平静的湖,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动。
湖边盖着一所小房子,院子里种满了玫瑰花,门口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桃树,三五只鸡鸭正在树下觅食。
他和爱人相拥坐在屋前的秋千架上,共读一本《红楼》两只白兔在他们脚边安静的睡着……可是……梦终究是要醒来的,星来继续面对这操蛋的世界。
阿咸没有想到会在平市遇到鹿春,他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搂在怀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他身边走过去,进了酒店的电梯,鹿春似乎没有看到他。
“这样也好。”阿咸如此说服自己,就像鹿春自己说的“你,没有立场。”
阿咸在酒店大堂傻呆呆的站了许久才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收拾好房间出来用餐的时候,他又遇到了鹿春。
此时只有他一个人,换了一件白色的高领长毛衣,在等电梯,阿咸纠结着要不要等下一班电梯的时候鹿春忽然回头看到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咸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鹿春的眼神微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语气冷淡的道:“一个MB和男人到酒店,你说能干什么?”
阿咸的心揪了一下,眼神黯了下去,他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可是“卧室问你为什么会在平市。”
“一个有钱的客人因为我伺候的好,带我来玩儿两天。”鹿春回答的直白。
声音沙哑,还带着情事过后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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