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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弃犬(主攻/忠犬影卫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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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枝,没想到你这雪碗冰瓯的人物,竟也会来我这腌臜地方啊。”

友人一面放肆地笑,一面唤来美姬给宋任枝斟酒。酒是浸了梨花的清酿,美姬酥胸半敞,乳波荡漾,有意无意偎进宋任枝怀里。

宋任枝饮下美酒,却不理会那美人。

友人兀自揽过美姬,幸灾乐祸地问:“听说你前一阵子,从那含棠戏班里赎了个武生。这闷闷不乐的,可是那位给你脸色看了?我说任枝,你这品味也是独特。人家捧的都是青衣花旦,哪有弄武生的?“

“硬邦邦的,可有什么滋味!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友人大笑,美姬便也陪着笑。

宋任枝也不恼,自顾自地饮酒,间隙淡淡回应道:“捕风捉影,没这回事。”

友人却来了兴致,大声发表高见道:“我说这些戏子啊,就是得靠打,狠狠地打!既然是武生,成日里演些精忠报国的那一套,肯定是有脾气的。你顺着哄是绝没有用,还是得来硬的,敲碎他的骨头……”

宋任枝早知道友人的德行,听着他的话,只作耳旁风。

友人话不中听,家里的酒却是好的。不过这花月玲珑馆,乃是一处风月之地,里头摆的酒,自然也添了些助兴药物。宋任枝心情不好,青瓷的酒盏一杯接着一杯,几杯过后,便觉得腹下微热,隐约有些情动了。

友人见美姬不顶用,一挥手,雅间里便又进来一位清俊少年。

“今夜就宿在为兄这里。任枝,我是真拿你当个弟弟。这三千两一夜的清倌儿,预备留着当红牌的,今天就白送给你开苞了。”友人豪气干云,将那少年推到宋任枝面前,“喜欢呢,用过了带走。领回家里,也好挫一挫那位的锐气。”

“爷……”少年小鹿似的凑上来,陪着笑要给宋任枝斟酒。

“云宓,别闹。”宋任枝蹙起眉头,“我来你这里,不过只想寻个清静。”

少年以为男人大都嘴硬,见宋任枝嘴上不从,干脆软了腰,假意重心不稳,便要倒向宋任枝怀里,想着投怀送抱,宋任枝总不会拒绝。

谁料宋任枝身子一歪,竟真的避了开去。

少年砸在小几上,打翻了一地酒水,打碎了一只精美的夜光杯。

“蠢笨的东西!”友人一个耳光便抽在了少年脸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直打得少年身子一歪,嘤嘤啜泣起来。紧接着便将抽泣的少年轰走,让他滚去领罚,又唤奴仆进来收拾残局。

“底下这些人,没有规矩,让任枝你见笑了。”

宋任枝早知晓友人性子打娘胎起便暴虐,劝也是无用,只叹气道:“你若一定要打,不必在我面前。”

友人擦着手说:“好好好。任枝你医者仁心,我懂。不打不打。”

进来收拾的奴仆,手脚却不利索。

那奴仆的身形,分明是极矫健的,此刻却深深低着头,抖着手半天捡不起地上的一片碎玉。透过半卷的衣袖,宋任枝瞧见那奴仆裸露的手腕,触目惊心满是伤痕。不过那么一小段肌肤,有鞭伤,有刻痕,还有针刺的血点,殴打的淤青……

友人却毫不怜惜,呲着牙又想打人,“晦气!谁让你这贱人来这里伺候的?”

“是总管大人命属下……”奴仆一怔,即刻改了自称,“是总管大人命贱奴,来向雅兰公子学如何伺候男人……“

他声音极低,透着悲凉冷意,宋任枝却觉得有些耳熟。伸手挑起对方下颔,一张英俊又苍白的脸映入眼帘。那眉目狼狈,额角渗着血迹,凌乱烫痕隐约构成一个“娼”字,显然是新烙不久。

宋任枝一愣,“云宓,这不是从前你身边那影卫么?”

友人笑道:“什么影卫,不过是一条贱狗罢了。”

友人才承诺过不在宋任枝面前打人,不方便动手,便一只脚踩上那影卫的脸,“小红,来表演一段拿手的,让我兄弟也乐呵乐呵。”

影卫仿佛一具傀儡,顺从地脱下了灰袍。

他受贬谪不久,伤痕没少落下,躯体却尚且没有因为折磨而变形。胸膛的肌肉依旧饱满,被粗糙的绳索勒出丘峰。一点樱乳肿得鲜红,一点濒临破碎。形状好看的臀熟练地翘起,浸着一片一片鲜润的红,是木板击打的痕迹。

他跪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灵魂,打开身子发出低沉的邀请,“贱狗给爷请安,请爷玩弄贱狗。贱狗的狗屄已经洗干净了……”

“够了。”宋任枝蹙起眉头,不能接受友人这拿残忍当有趣的戏码。

友人望着影卫,露出一个冷漠的笑,“贱狗,你的表演不招人喜欢呢。算了……横竖我也腻歪了,这人人兽兽奸来奸去的,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来人,把这脏东西拖下去,浸到水缸里淹死罢。”

影卫麻木的神情忽而有了一丝裂痕,他慌乱地抬起头,不知因为什么而爆发了力气,几乎不顾一切地爬到友人的脚边,一声又一声地哀求道:“主人,求您……”

他不善言辞,翻来覆去,也只能叫那个称呼。

“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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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主人?”友人冷笑,“你任务失败,可不就该死?好歹本座还让你多活了几日,让你尝过了这世间极乐,你应当心怀感激才是。”

影卫僵住了。

他仿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主人明明答应了,只要他能够完成要求,就留他一条贱命,在这花月玲珑馆里为娼为妓。他为此忍受了难以想象的残酷刑罚;他在昔日的同僚面前大张双腿,与牲畜交合;他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主人心爱的猎犬结为夫妻……

为什么,为什么主人还不满意?

影卫混乱的思绪,找不出一个答案。

宋任枝侧过脸去,不忍道:“云宓,何必如此?若他当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给他一个痛快也便是了。”

友人侃侃而谈,“我说任枝,我可不是你,成日里悬壶济世,风清月明。我手下尽是些血与肉的生意,脏得很。与这些猪狗一般的贱人打交道,可不得有些手段?”

友人家里的事情,宋任枝毕竟管不着。叹了口气不再与对方争辩,宋任枝低下头,又喝起闷酒。

那影卫却忽而爬过来,颤抖着抓起他雪白衣角,绝望地哀求道:“宋先生,贱奴一定好好伺候您……一定让您满意……”

友人终于忍不住,一脚踹飞了他。

友人武功高强,影卫却被毁了丹田筋脉,没一点反抗之力。他的身子飞出去,像一片落叶,又重重砸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点点滴滴溅落在华贵的地毯上。他还想哀求,却立刻有人用肮脏的布帕堵住了他的嘴,扣住他的双臂,不由分说向外头拖去。

和处理一只待宰的动物,没什么分别。

宋任枝看着影卫绝望的眼神,忽而想起数年以前彼岸山庄的那一幕。他时他与友人一道,去探查奇毒彼岸花的秘密。踏入最深的那一间密室,机关触发,数十道透骨钉迎面袭来。他医术高明,武功却终究差了些,措手不及之间,是这影卫挡在了他的面前,生生为他受下了一钉。

一钉透骨,淬了彼岸花的奇毒,洞穿肺腑,凿入心脉。若换了旁人,一个时辰以内定然归西。幸亏这影卫底子好,他又在旁及时施救,才勉强捡回一条性命。

宋任枝不由怔忡。

印象里那个轻灵矫捷的影子,身手非凡,无论如何难以与眼前落魄颓败的人物重合。就连影卫胸前那道透骨钉留下的伤口,也叠上了密密麻麻的新伤。若不是那旧伤太深太狠,恐怕就连这最后一点痕迹,也要被彻底埋藏了。

——这影卫,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意识到这一点,宋任枝再不能袖手旁观。他放下酒杯,带着些许不确定,略显失神地对友人说:“云宓,这影卫你若当真不再需要,便将他……

给了我罢。”

友人一挑剑眉,目光有意无意扫向他腹下,哈哈大笑道:“任枝,你果然是好这一口哇!”

宋任枝没有反驳。

他确实喜爱男子,确实喜爱这种矫健英俊的类型。现下饮多了温情的酒,他胯下早支起了一顶小帐篷。这顶小帐篷或许与影卫无关,或许与影卫有关,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友人却干脆,义薄云天地笑道:“任枝你这金口,百年难开一次,哥哥我哪里能够拒绝?小红,你今后便是宋神医家的狗了。敢不好好伺候……”

友人语气阴沉,没有继续说下去,影卫却猛地一抖。

他擦去嘴角鲜血,一步一步地爬过来,像是被彻底打断了脊梁骨,没有一丝尊严顾虑。他生涩却讨好地趴在宋任枝的面前,翘起屁股,当着雅间里众人的面,从身后隐秘的通道里,拉出一串长长的夜明珠。

屋子里的乐声停了,友人挽着美姬,低笑着退出雅间。

一时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影卫低沉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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