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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晚要去哪宫留宿?”慕容越身边的太监问。
“德庆殿。”慕容越说。
“可是,陛下,凤藻殿之君之前说……”
“难道他的话比我的话还管用?”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安排。”
慕容越知道鹤渡飞与江不染之间的那些恩怨,他更喜欢鹤渡飞,但并不是对江不染毫无感觉。江不染一向自视清高,承宠时从不主动求欢。看惯了或婉转或妩媚的,慕容越有时候也想换个口味。华沁香跟在慕容越身后,一同来到德庆殿。
“臣参见陛下。”江不染跪地行礼。
“免礼。”慕容越说。
慕容越直接将江不染打横抱起,前往内室,除了几个近身侍从和彤史官,其余人等见状退下。江不染从不主动发出声音,甚至刻意克制自己,但慕容越每次都弄得十分狠。即使他曾经的未婚妻与现在的自己只有一墙之隔,江不染也不会再感受到屈辱了。
“陛下,凤藻殿之君有要事求见。”华沁香说。
“没看到我和德庆殿男御正忙吗?不见!”慕容越说。
“凤藻殿之君告诉妾身,住在凤藻殿偏殿的雪月轩更衣有喜了,凤藻殿之君已经让几位太医轮流诊脉,确认雪月轩更衣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男人有孕确实是奇事,不过鹤渡飞入宫前就是研究邪门歪道的人,懂一些猎奇术式倒也不足为奇。华沁香不敢违令,将鹤渡飞的话如实转述。慕容越听了,是有那么一点惊奇,但他连雪月轩更衣长什么样都忘了。
“让凤藻殿之君先回去,我办完事再去。”慕容越说。
鹤渡飞听了华沁香转达的话语,心中又添了一重怒气。他想,江不染表面上无欲无求,不知道在床上搞了什么把戏魅惑慕容越。冰清玉洁的仙尊不还是当了讨好男人的玩物。
江不染本以为慕容越会放过自己,谁知道他听了这个消息丝毫没有欣喜之意。江不染偏过头不看慕容越,慕容越掐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每一个男妃侍寝前都会用脂膏和玉势开拓后穴,方便侍奉皇帝。江不染不愿意提前做好这些事,往往敷衍了事。
慕容越有时候会帮江不染完成他的分内之事,有时则是不顾险阻强行进入。即使次次如此,江不染对疼痛的感受也日渐迟钝。慕容越这天做得比之前更狠,在江不染体内足足射了三次。他抱着江不染去沐浴更衣,亲自为他洗澡穿衣。
“我记得你也懂医术,跟我一起去看看雪月轩更衣。”慕容越说。
“诺。”江不染说。
慕容越和江不染走出内室,慕容越问华沁香:“之前的彤史记录还有吗?”
“妾身一直小心保存,刚才就去档案室找出了那卷纸册。当时的记录显示,陛下那几天确实在雪月轩留宿过。”华沁香说。
“既然日子没错,那我要看看他肚子里是什么妖魔鬼怪。”慕容越说。
一行人到了凤藻殿的雪月轩。雪月轩更衣只是一个孤儿,十岁时拜入魔教,魔教剿灭后作为鹤渡飞的随从入宫,慕容越临幸他之后封为更衣。江不染为雪月轩更衣诊脉,发现他的脉象的确是怀孕五个月,而且他的小腹已经凸起。
“既然如此,那就让尚药局的尚药张月影亲自为雪月轩更衣安胎和接生。”慕容越说。
“陛下不加封雪月轩更衣为男御吗?”鹤渡飞问。
“等他生下皇子再说吧。”
慕容越并不想看更衣的肚子,和江不染一起回了德庆殿留宿。杨娇看着他们离去,对更衣说:“弟弟真是好福气,这种事还真是天底下头一遭。凤藻殿之君瞒了五个月才放出消息,还真是志在必得。不过,凤藻殿之君对一些事似乎始终想不明白。”
“臣不知殿下何意。”鹤渡飞说。
“尚药局保存着许多名贵补品,以后全都优先安排给雪月轩,现在龙胎最要紧。”杨娇说。
“诺。”几个御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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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妾身参见皇后殿下。”张月影说。
“免礼赐座。”杨娇说。
“谢殿下。”
“张尚药是国手,先太后和我都是你接生的,陛下和我都很信任你的医术,想必雪月轩更衣的孩子一定没问题。”
“妾身自当竭尽全力。”
“男人生子到底是逆天而行,逆天之事风险太大,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张尚药的错,对吧?我已经让德庆殿男御为雪月轩更衣送大补的药汤和食物,张尚药也该提醒更衣好生卧榻休息,减少活动。出门遭了磕碰恐怕会影响腹中胎儿。”
“妾身明白了。”
张月影接生过的妇人当中,杨娇的生产过程是最顺利的。一是,杨娇在怀孕期间从不懈怠练剑,整日醉心剑法武功,胎儿在她腹中发育良好但没有长得过大。二是,杨娇身体强健紧实,下腹有力,生产时很能使劲,胎盘脱落也十分顺畅。慕容槿刚哭出来,杨娇不看他一眼,只说:“抱给陛下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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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影走后,秋霜说:“雪月轩那位哪里配吃那些好东西。”
“就是要他多吃点,吃的越多越好。陛下这几天在哪里?”杨娇说。
“还不是漪澜殿和凤藻殿,去漪澜殿更多些。”
“禁军统领是阿阔的亲弟弟,二人长得不像,倒是漪澜殿男御长得像他。慕容越所谓深情,原来只是一张俏脸。”
“奴婢一直好奇一个问题。”
“说。”
“殿下会喜欢漪澜殿男御吗?”
“我喜欢阿阔,不是为他那一张脸。就算要找替代品,性情相似比脸相似更重要。他这么多年没有回京述职,又劳苦功高,但凡换一个皇帝,他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忠义侯满腔热血,只是性子太直。”
“以前别人说我把什么事都宣之于口,其实不然,阿阔才是毫无心思的那个。除了忠君打仗,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殿下这话错了,奴婢认为,忠义侯的脑子里只有殿下。”
“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阿阔那样的性子,打仗还好,要是在朝堂之上,不知道要被奸臣小人们暗害多少次。他根本不懂鸟尽弓藏的道理。”
“忠义侯这样的人也真难得。”
“鹤渡飞也是个有意思的,最开始千般不愿,如今一日不见慕容越几乎要发疯。可惜,他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打错了算盘。”
“可是,如果雪月轩生下皇子,凤藻殿之君的羽翼不是更加丰满。他还可以自己再生一个亲生的皇子,到时候,他手上有两个皇子……”
“不必担心,我已经行动了。”
雪月轩更衣的胎儿到孕晚期长得飞快,几乎要赶上双生胎了。他的产期比预计日期晚了半个月。生产当日,更衣下体出血不止,胎儿只有一只脚先伸出。张月影看到这个情况已经猜到凶多吉少,此时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用剪子剪碎胎儿,二是用剪子剖开孕妇的肚子,二者只能存活一个。
更衣的肚子被剪开,肥胖的女婴蜷缩在血腥的腹中,没有呼吸,胎心也早就停了。张月影为更衣盖上被子,不再忍心多看一眼。慕容越听说更衣和胎儿一尸两命,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心下松了一口气。
“是一位公主,真可惜。陛下一直想要一位能和亲的公主呢。”杨娇说。
“到底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不论是史官笔下还是永巷之内,雪月轩更衣是身染恶疾,不治而亡。我心垂怜,追封其为男御,以男御之礼安葬。”慕容越说。
“凤藻殿位于永巷之南,火气旺盛,正好凤藻殿之君的八字也属火命,恐怕是过犹不及,冲克了雪月轩更衣。”
“皇后认为该如何破局?”
“永巷需要一件晋封之事好好冲一冲晦气。德庆殿位于永巷之北,德庆殿男御的八字正好是水命,加封他的位分便可破局。更何况,德庆殿男御性情淑和,克己守德,实在是永巷众人的典范。”
“分庭抗礼才是平衡之道,好,挑个好日子为德庆殿之君行册封礼。皇后,你的金册暂且交给德庆殿之君保管,让他和凤藻殿之君共同代掌永巷之事。”
“诺。”
“臣谢陛下隆恩。”江不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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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妾身给母亲请安。”托乌莲说。
“我说过很多次,你叫我殿下或者皇后就可以。我哪有这么大的孩子。”杨娇说。
“诺。”
“我听伺候太子的宫女冰露说,太子今天早上梦遗了。这种事原本应该是宫女做的,不过你已经是太子的妻子,总该做点妻子的本分。”
“妾身明白。”
“我也会让冰露去提点太子,好好做一个男人。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诺。”
两年后,托乌莲生下皇长孙。杨娇为他取名为皓。慕容皓的两只眼睛都是琥珀色的,长得很像托乌莲。慕容槿如今十四岁,却已经成为了一个孩子的父亲。托乌莲虽然容貌美丽,但她年长慕容槿十二岁,慕容槿并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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