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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走啊?”
没有过多的表情和语气,沈季好像只是单纯发问,又好像是在担心华礼。
为什么不走。
这对于每个阶段的华礼来说都有全然不同的答案。
但此时此刻,这一刻的华礼,打算只按照现在的内心来回答。
他低头看了看沈季粉红的耳垂,不自觉的就想咧开嘴角来笑。他想,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小季,”华礼拍拍沈季让他坐起来面对着自己,“你希望我走吗?”
“不希望。”沈季瞪着大眼睛老老实实的答了,而后又加了一句,“但是,如果你不想呆在这儿,我不会拦着你的,我会帮你。”
“你笨手笨脚的,谁要你帮忙啊。”华礼故意凶凶地看着沈季这么说。
沈季微微张着嘴巴,愣眉愣眼的看着华礼。
最后还是华礼没忍住,他屈起食指在沈季的小鼻头上刮蹭了一下,“你一定要拦着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想待在你身边,这就是最合理的理由。”
“你可以自私一点,任性一点,永远活成小孩子也完全没关系,”华礼盯着沈季。那一刻沈季也看着他,深棕色的眸子里仿若氤氲着一整个秋天的雾气和温柔,他听见面前的人认真地说,“起码在我这里。”
其实从前的华礼从不向往爱情和婚姻,也不知具体原因是什么,就好像从没在脑袋里思考过这种问题。没回看书里电视里,男女主角频频接吻,他甚至皱起眉头,觉得太过腻歪。
但现在他突然懂了,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时,就是很想吻他。看他盯着自己想吻他,看他流泪也想吻他,想把万顷山河一并送与他,再附赠一个柔软深情的吻。
认识沈季后,华礼知道了男孩子的嘴也可以柔软的叫人上瘾,眼睫毛扑闪扑闪像一把小扇子,凑近过去亲吻时会被扫到,痒痒的。
窗外的风刮了一整天,对于华礼来说没什么,但对于白河镇来说着实算一件稀罕事。白河镇的气候一直温温和和的,会有很热的天气但绝对不会有太冷的时候,大风暴雨也少有。
海棠花瓣被风卷起,像迪士尼动画一样在空气中卷成了没法用语言描述的形状,很像大风的新裙子。
窗外憋了一季的风在和花瓣缠绵,房内终于修成正果的恋人也难舍难分。华礼从没这么放肆过,直吻到沈季两只手全都抵在华礼胸前,像凑近时伸出小肉垫全力抵抗的小猫。
“小......小花,”放开后,沈季把脸埋了下去,额头抵在华礼怀里,微微喘息着,“我喘不过气了……”
脸蛋红扑扑的,连眼角都湿润起来。华礼看着,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沈季。”华礼轻轻唤,“今天起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沈季好像有些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看。
“你知道夫妻结婚那天,应该圆房吗?”
“圆房?”沈季歪歪脑袋,竟然直接凑近过去,“哪两个字呀,你教教我。”
沈季正半趴着,华礼居高临下,角度完美的能看清沈季的脖颈线条,那下面延伸下去是凹陷下去的锁骨,以及那上面好似能连成某种星图的几颗小痣。
不给沈季勤学好问的机会,华礼直接用身体力行为他解释,又重新吻了上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不同,跟从前的每一次都不同。虽然都是同样的缓慢推进和温柔,不让沈季出现一丝的不适感,但这次更细致,更多了些缠绵。用舌尖探索口腔内每一处敏感的神经,恨不能将两个人的身体血肉都融合为一体。
吻一路向下,华礼感觉自己像深海的一条小鱼,用嘴唇细致的触碰海葵每一根沾满毒液的触手,而后再在对方不注意时,一骨碌钻进海葵滑溜的身体里。
几乎将要在细嫩的肌肤上绽开一朵朵花。
夜晚,就像是白昼被人用黑布笼罩住,无光无声。一切的暧昧和欲望也都在此刻疯狂滋生蔓延。
房间安静的出奇,以至于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但在这层黑布下,人们看不清彼此,因而愈发放纵自己的胆量。
喘息与融合的声音是夜晚的调和剂。
这下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呆在笼子里的蝴蝶。沈季头脑混乱的想,不是我,华礼才是。
笼门开着,华礼这只漂亮折断了自己的翅膀。他不想飞走,那门本就不是为他逃离准备的。
又或许,他们两人都是那只甘愿伏在笼底的蝴蝶。一直以来他们都像是在照镜子似的看着彼此,为对方的遭遇而悲伤,为对方的选择而担忧,却从未想过,两人的命运本就像在照镜子。
你我都可以是镜中人。
玻璃鱼缸破了一个洞,水流顺着小孔争前恐后地喷洒出来,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和拥有细嫩肌肤的隐秘地带一路流下去,黏黏糊糊的。沈季整个人在华礼怀中蜷缩着身体,分明已是深秋,两人却都能清
', ' ')('晰感知到对方额头上密密的汗珠。
“小季,”华礼抚着他的脸,将额头抵着他的,“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因为害羞,沈季的声音更小了,轻的仿佛新生奶猫的嘤咛,“我好开心。”
“为什么?”华礼退开一点距离,抬手将他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拢过去。盯着他脑门上那个像桃心一样的美人尖看。
“嗯,”沈季沉吟了一下,仰脸朝华礼笑得好甜,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像一只被顺好了毛的猫咪,声音虽然轻轻的,但仍旧能辨别得出其中藏不住的欣喜,“终于跟你结婚了呀。”
不知怎的这个笑容忽地戳到了华礼,他伸手又重新将沈季搂进了怀里,几乎快要把他按进怀里。
“那,今天是第一天吗?”沈季趴在华礼的怀里,说话瓮声瓮气的。
“什么,”华礼哭笑不得,手指在沈季圆圆的后脑勺上戳了两下,“跟哪儿学来的?”
“李伯家的电视......”对待华礼,沈季是一贯诚实的有问必答,这会儿还不懂华礼的点在哪儿,仍旧照答。
“少看电视。”华礼像教训小孩子一样说了一句,顿了顿又柔声补充,“以后我陪着你,别去李伯那儿了。”
“好呀。”沈季答的欢快。
花瓣落了一地一窗台,吹了一天的风总算是停下了。没了吵人的声响,华礼将被子又往沈季那边匀了点过去。
“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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