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注视着她。
“分不分手,我说了算。”
一切都不是真实。
只是她深重的执念所导致的幻觉。
是楚门的世界。
每次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浮就会觉得不安又羞恼。
因为这些想法太不着调了,那不是一种被害妄想,如果往更深层次去剖析,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恋。
自恋于,谢亭恕至今都还没有忘记她。
想到这里,周浮觉得自己又有点儿开始需要尼古丁了。
她想要抽根烟,冷静一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没有用的想法全都清理干净。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周浮的烟就藏在客厅沙发的靠背后面。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藏,因为只要薛蕴不在,那里就是最好的抽烟圣地。
只是今天周浮抽烟注定得偷偷摸摸了。
她摸到烟,回到书房,点着了之后就坐工作台前,借着自己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赶制送给Coco的礼物。
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好在工作的进度有了突破,周浮有些欣慰地站起身,想看看薛蕴醒了没,却在走出书房的那一刻,听到厨房传来了响动,是煎鸡蛋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醒的?”
周浮一晚上可不止抽了一根烟,此刻心虚得很,过去之前还特地往外拉了拉衣服,闻身上有没有烟味儿。
但是她的嗅觉已经有点儿麻木了,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来,就只敢扒着厨房的门框往里探头,欲盖弥彰地解释说:“我没有熬夜哦,我只是比你起的早一点,可能是昨天睡觉之前喝了点茶,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是吗,那以后睡前不喝茶了,我对咖啡因不太敏感。”薛蕴正在盯着锅里的蛋,只短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睡得还挺好的,刚刚才醒。”
“哦……”
厨房门外传来周浮的声音:“那我去洗个澡,待会儿送你去机场。”
薛蕴垂眼关注着锅里的情况:“好。”
其实他在周浮悄悄起身的时候,就醒了。
就像薛蕴自己说的,他对咖啡因并不敏感,睡眠质量一直不错,可每次到了周浮这里,就会对身旁的床垫由紧到松的感觉格外敏感。
他知道周浮是想熬夜到早晨送他去机场。
他也听到了周浮在书房来回踱步的声音。
英国的冬夜啊。
真是寒冷又寂寥。
他觉得周浮可能也正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所以才对香烟始终保持依赖。
“我抽烟是因为……当时想追谢亭恕,简直无从下手,所以想讨好他,跟他找到一点共同点,就骗他说我也抽烟,他可能是不信吧,有事没事让我抽一根,后来就有点儿喜欢上这东西了。”
即便周浮就连她为什么会抽烟的原因也告诉了他。
薛蕴明白,那是因为她足够珍惜他,和这段关系,她希望用自己的坦诚换来长久的稳定。
“不过我还好啦,没有瘾,就和吃零食一样,有就吃一点儿,不吃也没事。”
所以薛蕴绝不会,
绝不会怀疑。
他愿意相信周浮所说的一切。
只要是她说的。
即便是谎言,
他也相信。
“薛教授,我昨天在挠头的时候看了下机票,估计是快到春节了吧,感觉没有一天是便宜的。”
等周浮洗完澡出来,两个人又若无其事地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地吃早餐。
周浮把昨晚自己看机票时的计划向薛蕴和盘托出:“我决定不等特价票了,下周就回国,不过我还得先回家一段时间,我妈念叨我都快念疯了,然后我还要去参加我朋友家小孩的满月酒……”
薛蕴早餐煮的是醪糟鸡蛋,因为前两天去进口超市意外地发现老板进了玻璃瓶装的醪糟。
酒精经过煮沸,早就已经挥发,但喝进去就是让人感觉比牛奶或热水多了几分温度,“正好,我春节也准备回家一趟,那等你忙完之后我找时间去找你。”
吃完早饭,两个人换上出门的冬装,一起出发去了机场。
雪是从昨晚开始下的,今早虽然停了,但天气仍不算好,云层很厚,似乎随时都准备继续。
因此,薛蕴把自己的伞留给了周浮,两个人在机场吻别。
回去的路上,周浮想了想,还是决定坐地铁。
刚进地铁站,阮老板就给她发来了消息:
你之前让我去找的石头,估计是有点悬了
阮老板是之前于雪娆让她跑沪城那一趟,让她去拿石头,那次周浮在市场里加了好多老板的微信,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术业有专攻,贩子和贩子之间也大有不同,有的人做水头很好的翡翠,有的人就专门搞高品质的欧珀,周浮要的石头种类很多,微信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店主。
可这已经是从昨天开始第二个坏消息。
周浮皱了皱眉,连忙回:怎么了,是涨价吗?
太奇怪了。
昨天她已经收到一个老板发来的消息,说她要的那个品质拿不到货。
今天就又来一个。
阮老板发了个No的表情包,才止不住地吐苦水:其实从一年多以前,市场就开始不对劲了,有资本进来玩儿,把品质好的货全线垄断,人家国内外通吃,我们这些小虾米要人脉比不过人家,现金流也玩不过人家,只能是人家吃肉,我们跟着混两口汤喝,哎
就在前年四月,RCA春季开学没多久,周浮当时还没成立自己的品牌,只是听于雪娆说,宝石市场变天了。
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资本开始坐庄,铁腕整合所有国内外的源头货,让所有人都成为了他的经销商。
当时于雪娆就说这人肯定是个疯子。
因为宝石市场这么多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规训,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宝石这东西价格不稳定,且区间极大,根本就不是可以垄断的行业。
可事实证明,事在人为。
两年时间,整个市场已经完全被改写了规则。
“他们都说这人是想钱想疯了,但是我感觉他更像是心理变态,就喜欢搅弄风云的感觉,要我说啊,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浮看着阮老板已经开始改用语音抱怨,满心都是更加现实的考虑。
她的预售已经结束,而且都是全款预售,每一笔货款都承载着客户的信任。
‘阮老板,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如果我加钱的话可以吗?’
周浮一边回复一边盘算,如果是延期交付还好说。
她最怕的是交不上货。
“现在就是只有成色比较次的粉水,他这边一开始断货,市面上正在流通的,成色稍微好一点的也都捂着不敢出了,所以我才说啊,这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