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总是在谢亭恕面前丑态百出。
就因为那双眼睛和薛蕴有几分像吗。
所以就忍不住去自作多情。
幻想那双眼睛对她,也有那么一点或多或少,似有若无的特别。
好在坐在陈润清身边,周浮有十足的理由可以脸红而不显得怪异。
整个卡座的位置很快调整完毕,谢亭恕的空位被人占领,周浮的热牛奶也被端了过来,她两只手捧着杯子,再低着头也明白自己坐在这里和其他人有多么格格不入。
“润清……要么……”我还是先回去吧。
周浮也明白陈润清今天为什么脸色不好,她这一趟陪玩做得确实太不称职,好像除了丢人之外就没做成过什么事,他估计心里都无语死了。
只是周浮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看到谢亭恕从二楼下来。
他确实是周浮见过比例最好的。
肩宽腿长,就这么一件懒趴趴的高领毛衣套在身上,只把衣摆随手往里掖了下,就自然而然地和旁边的人产生出一层壁。
“我位置呢?”
谢亭恕手上就拿着刚才她看到的那台MAC,只是现在合起来了,他走过来,看到自己刚才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索性就往旁边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其他人:“要么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我坐谁腿上。”
他从语气到措辞都是玩笑的口吻,但坐在他位置上的那个男的还是立刻变了脸色,赶紧准备站起身来。
可谢亭恕没动,只是看着他旁边那个人,稍微侧了侧头。
下一秒,周浮感觉身下的沙发皮从旁突兀地松开。
潮湿而冰冷的雪松气息在她身旁落下。
在枝头压了一夜的积雪再挂不住,沉沉地砸在地上,扑起一阵细微的,寒凉的气。
谢亭恕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你写完了?不是说Code review没过?”
按理说,谢亭恕被占了座,肯定是不高兴的。
但其他人又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刚那句玩笑话也让人摸不清头脑。
也就只有刘衡钧在这个时候能跟他搭上一句。
“没,刚排查出BUG,电脑就没电了。”谢亭恕从来不喝离席后再回来的酒,叫来侍者看了眼酒单,最后要了杯柠檬水,又多要了根Type-C线。
谁来酒吧是来充电的。
就像是谁来酒吧是喝牛奶和柠檬水的。
但侍者始终还是见多了风雨的,很平静地说了声好的,就拿着酒单走了。
等线和水的这段时间,其他人终于确认谢亭恕真没把这点小插曲当回事,又开始笑着,热闹地聊了起来。
显然谢亭恕根本不在意身边坐着谁,也不怎么参与其他人的话题,周浮低着头在喝牛奶的时候,他就只是单纯地在等线,顺带玩玩手机游戏。
酒吧光线很暗,即便谢亭恕屏幕亮度已经调低,也颇有存在感。
属于游戏世界的光不均匀地铺在他那张优越的脸上,鼻梁眼窝,从高到低,就这种近距离的,不自然的光源,竟然都有了精致的层次。
周浮想起上次在谢亭恕那里,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是在玩游戏。
他一边游刃有余地单手操作,一边敷衍着叫她宝贝。
之前周浮就听说,谢亭恕读的是应用数学。
一个看似理性至上,实则也相当依赖灵感的专业。
因为刚才他就坐在楼上写代码,所以在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才已经会有烟味。
而他下楼抽烟,也并不是在等她,只是因为卡在这里失去了灵感。
所以他即便是用手在碰她的时候,他们仍然隔着一段距离。
她情难自禁,探过头去想要和他接吻。
他却选择避开。
让她落空。
9
第9章
◎宝贝◎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直到陈润清站起身往外走,周浮才收回目光。
当着陈润清的面一次一次不受控地偷看别的人,周浮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她低着头把剩下的牛奶都喝完,才听到身边有人笑了一声。
清寡冷淡。
嘲弄气息十足。
这回周浮没去看。
不光没去看,她甚至自作主张地往里挪了一个位置,让自己和谢亭恕中间欲盖弥彰地留出一人的空间,还把陈润清的酒杯和自己的玻璃杯交换了一下。
恰逢此刻,服务生将柠檬水和充电线送了过来。
谢亭恕接过线,连在了桌下的隐形插座上,电脑屏幕亮了起来,而后迅速感应到周围亮度乖巧地暗淡了下去。
周围的人都看到谢亭恕电脑桌面那只探头探脑的小猫咪,就是他微信头像上那只德文。
刘衡钧显然认识它,“哟”了一声:“好久不见我们坨总了,现在是在谁那来着?”
大概见周浮一脸状况外的表情,Sini还特地热心地给她介绍:“周浮是第一次见吧,那是谢亭恕的猫,叫坨坨。”
周浮其实认出来了,因为即便这只猫没有像这样漂亮得出奇,脖子上吊着的那块儿猫牌也足以称之为独一无二的特征。
“在我爷爷那,我爷爷帮我养着。”提起猫,谢亭恕脸上那点寡薄的笑容也显得多了一点柔和,“他上次还跟它生气,说它只认我一个人,谁都养不熟。”
周浮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意外谢亭恕竟然真的养猫,还是应该意外他竟然还真的挺喜欢猫的。
因为他一边已经重新打开刚才的工程文件在看,一边还能在分心的情况下把小猫的情况说得很清楚。
“又快过生日了,”谢亭恕喝了口柠檬水,放下杯子,“今年还不知道要送什么,很烦。”
“哦对,是一月还是二月来着?”刘衡钧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你是去年一月收到那个猫牌的。”
周浮虽然早就听说过,有些喜欢猫的人是会把猫当作亲人看待,可当她真的看到小猫咪的
脖子上就像挂着一枚意大利顶奢品牌的定制款当猫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为世界的参差而感到难过。
果然投胎是门技术活。
周浮在一瞬间甚至觉得,如果是那样的生活,那当一只宠物猫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之后卡座里的话题基本就一直停留在猫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换了一个位置。
直到陈润清回来,刘衡钧才看过去,八卦地问:“陈大少爷,一个电话打这么久啊,别不是不能让周浮妹妹知道的人,还要特地出去接。”
“没有,怎么会呢。”
陈润清看起来挺兴奋的,也没发现位置有什么不对,坐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妈给我打的,之前我问她WH这次最后这场压台展的事。”
WH这次珠宝展在中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