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顶着压力,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压力低声道:“队长,那件事真的不是你的错,总队要我转告你,早点回去。”
林城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刘乾被盯得毛骨悚然,仍然硬着头皮道:“阿、阿姨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一年了,你就看开点吧,她不会怪你的。”
“刘乾。”
这不咸不淡的一声让刘乾立刻噤声,他后齿咬了咬,随后朝林城鞠了一躬,然后快速地拖着行李上楼了。
林城目送刘乾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后,收回目光,转而跟司机道出了第二个地址。
一直默不作声的鹿眠开口了:“我订了酒店的。”
林城迟疑了一会儿,道:“这里酒店都很旧了,你可能会住不习惯,可以退掉,住我家,设施不会差到哪去,好歹也能省点钱。”
放往常,鹿眠听到这番邀请估计要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庆祝一番,可现在她却有点犹豫不决。
“会不会给你家添麻烦?”
“之前就说了,不会。”林城的声音有些缥缈,“没什么麻烦可以添的。”
鹿眠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林城并没有勉强,但是他有些低沉。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莽撞的举动是否是致使他低落的源头。
惴惴不安让她老实起来,两个人一路无言,到了林城的家楼底。
老式筒子楼,没有电梯,水泥楼梯上连装饰用的砖瓦都没有贴上,电线裸露在外的白炽灯静静地亮着,照射着墙壁上贴的一层又一层的小广告。
林城拿过鹿眠的行李箱就往楼上走。
“我可以自己拿。”鹿眠追上他的背影,仰着头有些倔强道。
林城没有停下脚步:“这里楼梯抖,有些地方高低不一,你别把自己摔了就行。”
“等等!”
“又怎么了?”这回林城回头看了一眼鹿眠。
女孩睫毛上的雪花还没化掉,眨起眼来就像是鸽子的羽翅在扑朔,之前跟他在火车上大胆张扬顶嘴的鹿眠此刻竟然怯生生道:“我还是不去你家了,都没和阿姨打过招呼,就这样上门,不太好。”
回应她的是林城的一声情绪不明的轻笑声,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拎着行李继续上楼,鹿眠只好追上他的步伐。
外观看上去有些冷清的筒子楼里意外的非常热闹,每一层的住户的门前都贴好了春联,走道上干干净净,半点秽物也不曾见到,偶尔还能听见几户人家归来的年轻人和长辈吵嚷的声音,使得这栋上了年纪的筒子楼在冬日中也充满了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