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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别他妈演了你就爱这个低头看看自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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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扬觉得自己在某些时刻的直觉越来越有预见性。开学不久,他发现彭旭不再是个远距离维系关系的好搭档。大一那第一学期的你来我往,原来都是仗着他二皮脸地软磨硬泡,凭借纯粹手动、纯粹人工的方式,他做了彭旭消息列表的置顶。一旦他手动、人工的频率降下来,聊天记录马上豁出以“日”为单位的缺口。

距离让一切欲罢不能都耗成了不罢也得罢,因为它阻断了联想朝现实转化的路。真就只是距离的原因?说不准彭旭的消息列表也开始有其他人占领了,彭旭去周旋其他关系了。彭旭需要的自由太多,刨除那些绝对自主的以及情绪性不想被打扰的时段,他能拿出来且愿意拿出来分享的时间比有限还要有限,就那么些,给了这个,就给不了那个。

国庆前几天,乔扬给彭旭发消息,话里有话地说最近总梦见爸爸来找他玩。其实他是说:我好想你,但我假期可能走不开,多希望你能抽空来看看我。

不知彭旭有没有读懂这潜台词,彭旭许久没回消息。乔扬决定先去洗澡,冲手机垮什么脸呢,手机跟他一样寂寞。消息或电话不常常如此吗?越等它越不来,不等它反倒来了。洗澡出来,手机仍原样哑着。寂寞成倍。何必在浴室里紧赶慢赶,头发都差点忘了冲。

这晚直到熄灯彭旭的消息才来,一共两条,一张动图外加一句短语。图是很不彭旭风格的图,太不彭旭了,一个短胖圆润的Q版小妞,穿着三点式,妖娆魅惑地侧身而卧。因为卡通,那搔首弄姿的模样既不淫荡,也不龌龊,反而显出股呆笨的可爱。

她越可爱,乔扬心越慌,好怕又冒出什么直觉来。他直觉太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在心里不停叨咕着一些有的没的,全是车轱辘话,为的就是不给自己生出直觉的空间。然而那些疑问还是逮着个空就往外钻:这图是哪来的?彭旭自己不可能用,一定是谁给他发过,男的女的?

彭旭紧接着附上的话就更让他不懂了,彭旭说:【上瘾成灾。】谁上瘾?上什么瘾?怎么就成灾了?一连串的问号在乔扬脑子里兜风。到底是有阿Q精神,乔扬一时摸不着门,就先当自己想听的听。他在回复里写道:【就是对爸爸上瘾,想这么勾引爸爸。爸爸想看我这么穿吗?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穿。】

彭旭又哑了。乔扬感到自己这一晚上——不只,应该是开学以来近一个月的相思还在慢慢涨潮,彭旭那儿已经落潮了。寂寞不再成倍,简直是成次方地往上窜。他不甘心话题就这么抛空,又追一条:【爸爸还没回宿舍?】

彭旭:【等会儿回。】

乔扬:【还在外面?】

彭旭:【啊。】

乔扬:【打球吗?还是出去了?】

这句彭旭没答,二十多分钟以后发来一条:【回来了。】就是不提刚才去做什么了。

乔扬再想知道也没法追了,再追就过了,成查岗了。他对彭旭可没有查岗的资格。他只好又提了一遍国庆假期走不开的事。因为参加创新竞赛,小组其他人都在赶进度,他当然不能拖后腿。他发过去三个遗憾到哭的表情,委屈冲天地说这下他没时间去找爸爸了。

彭旭居然无动于衷,回道:【没事儿别老找我,该干吗干吗去。】

这话让乔扬别扭极了,险些问出:你对我究竟有没有一点什么?还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不应该什么也没有吧。乔扬不知道自己是在自作多情还是在自我安慰。也许彭旭对他是有过一点什么,但这一点未免太一点儿了,抵抗力微乎其微,任何障碍也抗不过去,仅一个距离就够它一呛。彭旭不是乔扬,相思病害久了,距离只能使这病更重,人家彭旭一身轻松,免疫力别提多强了,丝毫不受传染。他即便对乔扬真有点什么,也是很简单很可控的。不像乔扬,一想到彭旭就满脑袋零碎:彭旭在干什么?彭旭喜不喜欢这个?彭旭好好吃饭了吗?彭旭最近顺不顺心?……

没办法啊,他就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喜欢这种心情本来就是由一堆零碎组成的——化零为整,就概括成喜欢。化整为零,喜欢就散化成实质上的惦记——惦记那一堆零碎。上星期和陈穆碰面,陈穆还一个劲感叹,说谁跟乔扬谈恋爱谁享福,脾气又好,活又好,一门心思,还不查岗,上哪找这么省心懂事的男朋友去。

乔扬说:“我这可不是谈恋爱。”

陈穆说:“你真跟他谈了,你也还是这样。”

乔扬想了想:“也是。”

陈穆说:“他要是到现在对你还是一丁点意思没有,只有一种可能——他情感属性太直了。”

乔扬喜欢彭旭的直,无论是取向初衷还是待人接物,甚至陈穆说的情感属性,乔扬也迷。这些“直”让彭旭在乔扬眼里是那么独一无二,谁也替代不了。只可惜,乔扬喜欢的“直”最终极大可能要辜负于他。乔扬对这个辜负有心理准备,彭旭早晚会有对他釜底抽薪的一天。不抽怎么办?一直跟他不清不楚地耗下去?他倒愿意,彭旭图什么呢。

长假一过,乔扬更没机会和彭旭见面了。不仅面没见着,消息也日甚萎缩。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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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上半年两个人真炮打多了,彭旭对不能提枪上阵的意淫与撩拨越来越缺乏兴趣。以前乔扬勾搭他,他还上上钩,现在说不了几句就意兴阑珊,最后总以“放假了再说”草草结束话题。

也不能全怨他,如今他们已经过了相互试探和好奇尝鲜的阶段,既然不可能和乔扬谈情说爱,触不到实际甜头,自然也就懒得多打擦边。乔扬索性和他聊别的,可也总是聊不到多少就不了了之。这就更谈不上怨谁了,这其实是距离带来的正常疏远。尤其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谁必须要回复谁,谁必须要等谁回复的义务,一切凭的都是我愿意、我高兴,愿不愿意和高不高兴就相当随心所欲了——它不是一件循规蹈矩的事。何况乔扬再怎么上赶着,终究不是情感永动机,他总有忙得顾不上情情爱爱的时候,有情绪低落的时候,有无论他怎样竭力也吊不起彭旭胃口的时候。倘若他和彭旭真是恋人,他或许可以用故意的“冷”来点点彭旭:喂,你该对我热乎热乎了!问题是他没法“冷”,他不是被彭旭捧在手心里的人啊,不贴到人家心坎上,蹦跶也没用。

也许人一年里的好运是有数的,上半年用完了,下半年就干挨。真叫顺应节气,从冬到夏是越打越火热,从夏到冬又日渐降温,乔扬再见到彭旭已是寒假。他特意订了家主题酒店,就是看上人家的铁艺床架了。他怎么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发情呢?都还不确定彭旭有没有空应约。真无药可救。

彭旭在这事上倒和他想到一路去了,一看他包里的绳子,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操,一学期没见,你还这么贱。”

彭旭叼着烟卷,三下五除二就把乔扬捆在床架上了。手艺不敢恭维,架不住捆得结实。乔扬想转转手腕都转不动,面壁思过一样跪在床头,装模作样地一通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回头找彭旭:“我错了,爸爸,我哪没伺候好你,我改,就饶了我吧。”

“别他妈演了,你就爱这个,低头看看自己。”

乔扬今天没穿内裤,锁戴的也是硅胶款,这时又人来疯上了。“爸爸你能摸摸我吗?”听听,话也开始人来疯了。

彭旭吐一口烟,说:“摸你个鸡巴。”

“就是摸鸡巴……”乔扬没留意自己正对着空气摆胯,一整个学期的自我禁欲真把他熬坏了。彭旭突然从他背后贴上来,一把揽住他的腰,充血的性器填在他臀缝中间来回磨蹭。“嗯……嗯……爸爸进来吧,操我……求你了……”见彭旭不改方向,乔扬撅起屁股自己往后找。他两个乳尖夹着蝴蝶夹,底端坠着铃铛,一晃就晃出一串的叮铃铃。

彭旭甩了他屁股一巴掌,很响的一声:“我操,你逼痒成这样?”彭旭今天气定神闲,倒是乔扬浑身的欲求不满,他还想再求句什么,被彭旭胳膊一伸,卡住了下颌:“我看你这张嘴就不能闲着。”

顺着彭旭的手往回看,彭旭站起来了,就站在床上,捏着他的下颌踱到他身侧,剑拔弩张的阳具正竖到他眼前,因为亢奋还跳了几跳。

“想要这个是吧?”彭旭叼着烟问。

“想……”乔扬被卡着下颌,发音困难,于是使劲点头。

彭旭一手捏下要熄的烟头,一手仍卡着他:“是上面这嘴想要,还是下面那逼想要?”

“都想,爸爸操哪个都行。”乔扬直直盯着那根大棒,喉结不住打颤。

彭旭回身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捻,再回来,猛一下揪住乔扬的头发:“妈的,舔爽了老子就操你。”

乔扬手被捆着,只能费力地半扭过身,从头到脚都是对彭旭的讨好。等彭旭终于肯操他后面那个痒处时,发现竟比想象中还要顺畅。

“你他妈不说你惦记半年被操了,怎么他妈的这么好捅?”

“啊……嗯……嗯……”乔扬在被撞击出的呻吟和铃铛声中插进一句:“是不够紧……啊?”

彭旭没说话,就着顺滑猛插了他一阵,仿佛是专为听那一连串的叮铃铃。乔扬从放假回来第一天就每天用肛塞给自己扩张,特意做好准备,就怕彭旭哪天突然起兴用他,他因为准备不足扫了彭旭的兴。听彭旭这么一评价,他下意识收缩肛口。大概使力猛了,彭旭“咝”起来:“你他妈夹死老子了!”

“怕你嫌松……”

“夹这么使劲儿我都动不了了。操,给我松开。”

一个姿势操过几轮,彭旭觉得不够过瘾,干脆把乔扬翻了个面。这一来,乔扬手腕吊的绳子也跟着拧了一股。他举着胳膊,上半身抵在床架上,两条腿被大大拉开,承受着彭旭恣心纵欲地插入和抽出,胸前的小铃铛被甩得左摇右摆……

小半年没搞过床上运动,结束时他整个人几乎散架,手腕也磨出了红痕。彭旭在他旁边点了支事后烟,抽两口,瞟他一眼,说:“没事儿哈?”

他摸着手腕一脸荡漾:“我要说疼,你心疼吗?”

“疼你还乐?”

“嘿嘿,不疼。”

这是白天,但房间里挂着遮光窗帘,昏暗如夜。乔扬侧过身,躺在比彭旭矮一头的位置,仰脸看灯下的彭旭。手渐渐不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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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围溜来溜去地总想揩两把彭旭的油。彭旭没注意他,叼着烟卷不知在和谁发消息。

“看你投入的吧,跟谁呀?烟灰掉身上啦!”乔扬推推彭旭。原以为彭旭最多会对他后半句话做出反应,谁想前半句的答案也跟过来了,彭旭好大方好坦荡,竟直接把手机递给他看。

谢天谢地是钟程,找哥们参谋给对象选生日礼物的事。

乔扬没点开消息里的具体链接,他心一阵酸:彭旭从来没问过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在三月下旬,已经开学了。彭旭比他小两个月,五月份生日,他年年都跟彭旭说生日快乐,彭旭的反应总像是无所谓他说或不说。但他没送过彭旭生日礼物。给彭旭送礼物不是件容易事,彭旭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太难猜,他的性格又真做得出来不领情,何苦受累不讨好呢?乔扬曾拐弯抹角打听过一次,马上就让彭旭警觉了,说不必多此一举。他竟然管真心实意叫多此一举。乔扬去年跟他开玩笑,说:“那我把自己扎起来送给你得了。”那时他俩的身体正磨合得似漆如胶,动辄就下半身先行,彭旭说:“把你玩坏了我可不管修。”

乔扬这时扫着聊天记录,心想还是别提自己生日这茬了,提了,再过半个月彭旭也不见得记着,不如到时再说,直接要一句祝福,彭旭在这点上肯定不会吝啬,只要你没触到他的逆鳞。彭旭反感的是猜。乔扬时常想,彭旭这性格怎么和女生谈恋爱啊,女生的心思大多比他更敏感,更需要哄,完全想象不出彭旭会把谁宠成心头肉。他不信彭旭真和女生恋爱就能一反常态,模范一样嘘寒问暖。那真不是彭旭了。人表达喜爱的方式千姿百态,彭旭的方式,恐怕真就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宠和哄。乔扬却一次又一次为这样一个不懂什么是宠和哄的人发情。假如就是因为彭旭不宠他也不哄他,他才一次次地起性发情,彭旭说他贱,一点也没有羞辱他。

想着想着,乔扬忘神了,赶上手机一震,他条件反射把人家的手机当成自己的了,准备返回列表看一眼。刚一点屏幕,手机被彭旭抽走了:“诶诶,谁的?是你的么你就翻?”

“噢,忘了。”乔扬凭余光扫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只扫见一个花里胡哨的头像,断不出是男是女。

他是在送彭旭回校的候车厅里断出那个花里胡哨头像的主人的。当然,是他猜的。他开学比彭旭晚两天,硬要去送。彭旭破天荒与一个女生同场出现,不知怎么他一下记起了那个头像。倒也看不出两人间有什么亲密气氛,但他们一道返校本身就已经不可思议了。乔扬没捞着机会和彭旭密语,谁想到好端端的二人转,中间插出来个“第三者”,他只能摆出哥们架势和彭旭打闹几句,挥手作别。

当天晚上,他吊着心问彭旭:【白天那个是你对象吗?】

彭旭:【别扯。】

乔扬心落回一半:【就校友?】

彭旭:【啊。】

“怎么认识的?”这话打出来又删了。既然是同校,怎么认识的能有多新奇?再说怎么认识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了以后呢?

乔扬:【那天你不让我看手机,就是她发消息吧?】

彭旭:【哪天?】

乔扬:【寒假你见过我几次?就那一次啊!】是啊,整个寒假,彭旭就应约过一次。寒假再短,春节里家家户户事情再多,时间上再没有暑假自由,只见了一次,还是太出乎乔扬预料了。不然他也不至于非要跑去送一趟站,不过是想再多看彭旭几眼而已。

彭旭半小时后才回消息,打发道:【忘了。】

乔扬探听:【你对她有意思?】

彭旭开始不耐烦了:【你管够宽的。】

乔扬:【你要是喜欢就承认呗。】

彭旭:【我承认什么?你又犯病是吧?】

乔扬委屈生急,冒出一句:【我再说一遍,我没病!】发完又后悔,想撤回也晚了,彭旭的回复已经来了,直接给他确了诊:【没事找事就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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