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精致的女子立在月光下,清辉照面,映着额上一朵桃花,如仙子临凡。鹅蛋脸嫩白丝滑,额上缀一朵粉红桃花,温婉清秀,惊艳夺目。
童祖邦一时看得呆傻,双目直直的,几乎忘了礼数。
却见那女子羞得扭头,嗔怒道:“观你衣着,似是书生,却这般盯着姑娘家看,羞也不羞?”
娇音婉转如莺啼,悦耳至极。
童祖邦半晌才回过神,慌得垂下眼帘,从地上爬起,直弄得满身泥泞污秽,低着头呐呐道:“对……对不起!姑娘,在下……在下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只是……只是姑娘太好看了……”说到最后几个字,却如蚊子嗡鸣。
但那桃花仙子怎是凡人,便腹诽几乎也能知晓,因此愈发生了娇嗔之意,拔腿就走。
童祖邦听那脚步声响,却赶忙去追:“姑娘,姑娘!”
他在后边爬坡,一时不察,又被竹节绊倒,复滚下坑中。
落雪听得动静,一顿脚,虽然着脑,也不忍听他直叫,略施法术,将他停住。
童祖邦才护着脑门,却突然一阵轻柔气息吹拂,身子缓缓停下,他瞪着眼半晌不能回神。
自遇着这姑娘,几乎将满腹的诗书与聪慧抛在脑后,不能想、不会说,动辄即错。
再立起,不去看那窈窕身影,童祖邦低着头道:“姑娘……且留步。这……这山中凶险,又是深夜,恐虎狼甚多,不若令小生为伴,同行寻路下山。”
落雪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却当她是遗留在山中的村女了,岂止她乃自商于昊、许亦涵走后,便到此将洞府隐匿,不令凡俗靠近,只独自在此睹物思人。念及此,不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
童祖邦瞥见她表情,又看自己身上狼狈,心中大窘:“在下虽身瘦力薄,但也是个男子,护持在姑娘左右,想也有些好处,但见那豺狼来,纵然……纵然打它不过,却先喂了它,也教姑娘有奔走逃脱之机。”
落雪听罢此言,实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脆语叮当,如风铃一般。
童祖邦不由得又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