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上一下,两具交迭的人影。
上面的人一脸冷若冰霜,机械般毫无实感的动作,锐利的眼神,穿透了纱幔直射而来。下边那人高高昂着头颅,挣扎着要往这边看,脸上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
「白微,白微……」念着这个名字,反反复复一声又一声。
白微感到心乱如麻,明明人就在纱幔的另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然而他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幔,始终与那边隔着一层纱幔。
到最后,已经记不清到底穿过了几百层纱幔。突然,终于,他到达了。
看着眼前不能看得再清楚的情景,他疯了似的狂奔上前,将倪双一把扯下来。
「不要跟他做。」紧紧扣着倪双的肩膀,他红着眼低吼,「不要跟他做!」
「不……做?」倪双歪着头,一脸天真。
「不做!再也不要跟他做!」将倪双狠狠摇晃几下,才稍稍平静下来,然后他看到,倪双眨眨眼睛,一抹微笑跃上嘴角。
「那,我跟你。」这么说着,倪双将他重重一推,他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
随即倪双便跨坐上来,握住他那昂然竖立的器官——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以缓慢而又毫不犹豫的动作,倪双坐了下去。
他立时感到,自己被一份火热紧窒的柔软深深纳入进去。惊异的同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竟然是这么舒服……
腿上的人攀着他的双肩,自行摆动着腰肢,进进出出的摩擦产生了热,愈演愈烈。
在这份火热里,是不是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侧头看去,那个人呆在原处毫无反应,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唯独那双冰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里,看着现在发生的一切。
火热的部分,猛然热得似要烧起来般,几乎有些痛楚。
却移不开视线,直直地回视着那双眼睛。
就这样看着吧,看着。
哈……
「倪双,倪双……」给他更多,更多!
毫无预兆地,袭来一股寒意,包裹着他的东西如同结了冰,猛地缩紧,简直要把他夹断似的。
「唔!」剧痛使得他发出闷哼,随即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光线弥漫视野,给他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白微一时陷入茫然,恍惚的视线在半空缓缓飘移,下滑到右侧,这才发现那里坐着一个人影。
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更令他惊悚的是,下身那股冰冷的痛楚,仍在持续。
只是他已经能清楚分辨出,造成这感觉的物体是一只手,凉凉的手。
之前被吐脏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现在白微身上套着一件浴衣式的睡袍。只有睡袍。
「你!」白微腾地坐起来,想把对方推开,可是刚刚坐起来就跌了回去。
「呃……」呻吟着抱住头,浑身酸重无力,脑袋也重得像是灌了铅,并且在一阵阵的搐痛。简直要命。
「放手……你放手……」起不了身,白微只能动手,然而不管他是拍打,或是推搡,那只手始终纹丝不动。
甚至,越扭越紧。
痛……
看着他那扭曲得几乎打结的眉头,慕容眼中没有浮现得意、恶意,什么意味都没有。始终是这样冷冷看着。
「梦见倪双?」虽然形式是问句,但意义却是陈述句。
白微不禁一呆,刚才的事立时涌回脑袋。
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这种难堪无法用言语形容,尤其是他那个被对方握在手里的部位,仍带着未褪的余温。
真该死……
他没有办法回话,慕容也没有逼他回话,松开了手站起身,走到窗前,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白微昏沉沉地望着,被白色烟雾模糊了的那张脸,表情和眼神全都看不清。反正不会是在笑,白微心知肚明,他现在的处境只有两个字——
糟糕。
虽然不认为以自己这样的状态能够逃得掉,但也总不能躺在这里任人宰割。咬紧牙关,正要试着爬起身,忽然听见一句:「梦里的倪双是用哪里和你做?」
「什……」白微真的愣住,不可理喻地瞪大眼睛。
那张笼罩在烟雾之后的脸,乍然间好似鬼魅般,无比地诡异起来。
「是用手,用嘴,还是用下边?」
慕容毫不理会白微的反应,甚至似乎根本不是要说给谁听似的,犹自慢慢说着,「不过他的嘴上功夫并不尽人意,手更是笨得可以,只有下边尚算过得去,你认为呢?」
冷静平稳的语调,如果不去注意话里的内容,你简直会以为他是在跟你谈什么公事。
当然,尽管白微醉了酒,也不至于胡涂到这种地步。那些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惊愕、难堪、懊恼……所有情绪轮流上阵,最后
', ' ')('被愤怒全部打败。
「我不认为!我不知道!」白微怒吼着猛一翻身,跌到了床下。
慕容冷眼看着他的狼狈。
他不知道。他没有和倪双做过。
「是吗?」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那真是……并不值得遗憾。」
说完便迈脚走过去,将白微从地上一把捞起,扔回床上。然后捉住白微的双手,高举到床头,卡进了床头上方两个椭圆形的设置。
「喀嗒」一声,两根金属环牢牢扣上。开关在床头两边,其实很容易解,但是双手都被卡住了的话,就变得比较麻烦。
这种机动设置原本是有其他用途,但是用在这张床上,却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白微竭力挣扎,始终无法将双手从桎梏中抽出来,只能大叫:「你搞什么?快放开我!你想怎么样?放开我!你疯了吗?」
慕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面对着白微恨恨的目光,他从容地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纽扣,先是袖子,再是衣襟。
眼睁睁望着这样一幕,白微眼中的怒火逐渐向惊惧转化。
「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白微嗫嚅地问,不敢相信自己预料到的答案。
直到慕容坐到了床上来,一手扼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拈起他那半软不硬的分身,掂量似的拨弄几下,然后握进手心。
「……」
无法言喻的危机感如同大山压顶,白微抑制不住浑身微微的颤抖,瞪大了眼睛瞪着上方的人,线条精致的薄唇,没有温度的言语从中吐露而出:「你的美梦还没有做完,不是吗?」
「我……」只来得及发出这个字,而后从身上撤离的手令白微哑然。
难道是放过他了吗?
心底知道这是一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奢望,所以当看到慕容从床头柜中取出的东西时,白微没有怎么失望。
而是绝望。
「你不要开玩笑!」究竟是惊慌还是恼怒,白微已经分辨不出,只知道绝不可以认输。
一边厉喝着,一边竭尽了全力挣扎,只可惜现在他的两只手被铐在那里,基本是废的,派不上任何用场。至于两条腿,也被对方以膝盖压住,动弹不得。
「混蛋……可恶,你给我放开!……」翻来覆去地咒骂着这样几句,非但没能动摇对方,反而是自己越来越心慌。
那个人,太冷静,从容不迫地用瓶中的液体浸润着手指。
这让白微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再怎么苟延残喘,也难逃一死。
慕容抬起眼帘时,便对上一双直勾勾瞪视而来的眼睛,可能是吓呆了,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直到慕容将手伸入到他臀部下方,忽地抬高,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瓶子,瓶口抵在了他的后穴。
因着重力,粘腻的液体哗啦啦流淌而下,一丝丝诡异的凉意,在甬道里漫延开来。
「啊!」白微这才惊呼出声,拼命扭动,然而他动得越剧烈,那液体便流得越急,仿佛要一直流进他的肚子里去。
「老天……」白微无法描述、也不想描述现在的感觉。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想杀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