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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被叫回去的时候,陈烨正在不怀好意的一杯又一杯的给顾昀灌酒,既然韩郁那个万年老处男都开荤了,自己又何必还在假装绅士,花开堪折直须折,所以陈烨趁着顾昀休假的时候把人叫出来,请到了号称帝都酒楼天花板的亢龙太子酒楼,说是喝酒,但是陈烨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顾,再喝一杯,干什么磨磨唧唧的,是男人就爽快点!”
酒楼里面十分热闹,顾昀心情正好,倒是确实被陈烨劝的喝了不少酒,眼看着脸颊开始变得红扑扑的,两米的壮汉,一座小山似的,就像是一只大熊,自陈烨少校眼里看起来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可爱大熊……
陈烨在心里面暗搓搓的想,直勾勾的盯着顾昀粗狂的眉眼,越看越喜欢。
“干什么,少校今天莫非是要把我老顾灌醉了不成?光是我喝,也不见你喝,少校是不是酒量不行啊?”
陈烨哪能在顾昀面前被看扁,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在手上,“兄弟现在就敬大哥一杯!聊表心意!”
顾昀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陈烨一杯还没喝完,顾昀的手下已经来到了酒楼的二楼,躬身对顾昀行礼,“老大,老板让我们喊您回去。”
顾昀眉头一皱,老板向来不会再休假的时候召唤自己的回去,现在派人过来,肯定是庄园里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么着急。
顾昀赶忙放下手上的酒杯,转身对陈烨道歉,“不好意思,少校,我们老板可能有急事,下次我们再一起喝酒,我请客!”
难得等到顾昀休息的机会,眼看这个机会就要被韩郁破坏了,陈烨着急的拽着顾昀的手臂,“哎呀,这里是帝都,皇帝脚下,能有什么急事?!我们喝酒嘛,顾大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顾昀不管他苦苦哀求,倒是没想到平时风度翩翩的少校这么嗜酒如命?只是老板的命令都送来了,他依旧径直起身,“抱歉,少校,老板的事我不能懈怠,我现在就要回去了,下次顾昀请客!”
说完,顾昀转身挥挥手,说了声抓紧走,就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朝着庄园赶去,陈烨气的摔了筷子,咬牙切齿的咒骂了韩郁好久。
“该死的韩郁,早不来迟不来,现在来,差点就成功了……影响少爷校风花雪月!”
顾昀赶到庄园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他那鲜花一般优雅尊贵的老板,帝都第一大庄园的庄园、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年轻男人正冷着脸坐在大厅的主座上,他的两个手下屈膝跪在他的脚边。
顾昀心下顿感不妙,快步的进入正厅,屈膝跪在韩郁脚边,行帝国礼。
“老板。”
韩郁起身,看着顾昀,先是优雅的抬起脚,然后狠狠地一脚揣在顾昀的肩膀上。
顾昀如同一座小山,安静的跪在那里,韩郁知道自己一脚根本踹不动他,气得他甩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顾昀的后背上。
刚才还好声好气送了温亭之进入卧室的年轻男人转过脸便如同恶魔附身,疯狂的训斥自己的下属。
顾昀一声不吭的承受着,直到韩郁抽打够了,手都累了,才收回手,再一次变为那朵高不可攀的旷世玫瑰,洁白的褶皱衣领在脖颈处被束起来,如同花瓣一般包裹着他因为不悦而阴沉的脸颊,整个人阴恻恻的坐在高处。
“你错了没。”
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顾昀甚至一句都没反嘴,即刻更深的低下头,“属下知错了。”
“知道错就好。”
见顾昀没有反嘴,甚至什么都没问就乖乖认错,属下们驯服,韩郁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他回到主座上,白皙细长的手指反复绕圈,把黑色细长的皮鞭缠绕在自己的手掌间,如同漆黑带刺的荆棘攀附柔软的花枝。
“顾昀,今天有人进入奴隶园刺杀我,温亭之为了保护我,被刺伤了。”
顾昀一愣,下意识说:“不可能,我们的安保系统已经滴水不漏了!绝不可能有两个人能进入奴隶园!”
韩郁冷冰冰的看着他,“你的意思就是,是我在说谎?”
顾昀赶忙解释,“老板,我的意思是,庄园里面可能有内鬼,属下即刻连夜开始排查!”
韩郁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好整以暇的说,“好,给你三天时间,无论排查出什么结果,第一时间要告诉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
韩郁斜倪了顾昀一眼,转身朝着楼上走去,上楼的时候,韩宴正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紧张的问他,“哥,大哥没什么事吧?我听说庄园里进了杀手”。
韩郁一把拨开他,“他能有什么事?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我们每天没日没夜的周旋,供养庄园上下几百口人,他现在舒服的很。”
韩宴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吓死我了,我真担心大哥出事。”
“亭之受伤了,替我挡了一刀。”
“哦。我不关心他,他死也不关我的事,我只关心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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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最好……韩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样大哥以后就只能想着自己了。
说完,韩宴转身离开,韩郁费解又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
见韩郁上楼去了,顾昀送了一口气,转身对你手下说,
“把所有人都叫到花园里!”
“知道了,老大!”
……
温亭之再一次见到楚耀的时候,发现楚耀浑身都是伤口,包括脸上,像是被匕首划伤的伤痕。
“怎么回事,你这些伤口?有人虐待你了?”
楚耀怎么也不会对温亭之说,这些都是韩宴一边操自己一边在自己身上割伤的,那小子虐待狂,每次做爱都要疯狂的虐待他,一边说着骚话,一边操他,一边用匕首把自己的皮肤花开,吮吸自己的鲜血,然后高潮的时候用手指抠自己的伤口。
操完自己之后,又柔弱无骨的蜷缩在自己的胸膛,坐在自己的腿上,和自己柔情蜜意一番。
楚耀浑身颤抖着,他的眼神愈发神经质——总之,再不离开这里,他就要彻头彻尾的疯了!疯了!
他一把攥着栅栏,脸蛋贴在缝隙里,“亭之,你听我说,你抓紧搞一点武器,半个月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到时候,会有人在庄园里给你接应,你不要担心,他会主动找到你。”
温亭之缓缓地从自己的鞋跟处拿出一把匕首,这匕首一直都插在他的靴子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韩郁,只把匕首,就是那日那个刺客扎在他手臂上的匕首。
“前两天韩郁遇刺,这是刺客扎在我身上的匕首。”
楚耀猛地拍掌,“干得好!亭之!我们做男人,就是要心狠手辣,一定要对自己的够狠,明不明白?”
听他这么说,温亭之顿时有一些恍惚,楚耀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在见到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却从未问过哪怕一句,“亭之,你有没有受伤,伤的怎么样?”
而韩郁,却因为自己替他挡了这一刀而勃然大怒,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好几天不愿意搭理自己了,但是送到床前的那些营养品,却是一样都没有少。
这些年,为了楚耀,他不知道已经出生入死了多少次,很多危险的人任务就是在刀口舔血,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扛。
“亭之,你不要犹豫,韩郁这人诡计多端,善于攻心,你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就以为他是个好人,我们现在生活的帝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没有好人,你知道吗?!除了我,是我救了你,让你有饭吃,有个家,我才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亭之!”
楚耀的低吼声把温亭之从思考中换回,楚耀的脸孔近在眼前,满是对自由的向往和憧憬以及因憎恨而产生的阴郁。
温亭之点点头,收好了自己的匕首,沉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不能保护好自己女人和孩子的男人不算是真正的男人,他们甚至不如旷野的野狼。”这是帝国的一句古老的谚语。
很小的时候,久远的记忆中,妈妈站在棉花种植园的小径上,拍了拍韩郁的肩膀上,温柔的对他说,“郁郁,你要努力长大,以后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保护好妈妈,还有你未来的妻子,答应妈妈,可以吗?”
韩郁站在书房开着的窗户面前,夜色降临,外面深绿色的山林越发幽静,因为正妻刘莹不允许,韩郁甚至没有一张自己妈妈的照片,甚至在整个庄园里都没有留下哪怕是一张妈妈的旧照片,只有妈妈的一些旧衣裳,后来也被大妈给扔掉了很多。
妈妈被下葬的时候,韩郁悄悄地留下了一件妈妈生前最喜欢的水绿色的长裙,现在还挂在韩郁的衣橱里,小时候十分想妈妈的时候,韩郁悄悄地抱着她的长裙哭过几次,上面似乎有妈妈身上的香味,却又,慢慢的在消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时候甚至想不起来妈妈年纪时的模样。
对着清冷的山林沉默片刻,韩郁朝着卧室走去,一进门,便看见已经洗漱好的男人,跪在床边的月光里,正在对着月光祈祷。
见他如此虔诚,连自己进门都没有发现,韩郁冷笑一声,心脏像是沉入了谷底。
“见到你这么专注还真是难得,你既然这么虔诚的信仰着你那位所谓‘无所不能’的神明,那为什么不愿意为我帮我祈祷,第一次见到大哥,你哭了,哭得一塌糊涂,第二次见到大哥,你开始为他祈祷,真是可笑,大哥知不知道,你在哭过和祈祷过之后,还是会摇尾乞怜的求着我操你?”
温亭之难以置信的看着韩郁,男人像是一瞬间再次回到了黑暗中,矗立在阴暗的房间里,只能借由月光看见他殷红的嘴唇,他们不悦的抿在一起,漆黑处的眼窝深陷,像是两团黑暗的冥火在注视着自己。
“韩郁,你怎么能说这么过分的话,你总把我和楚耀描述的很不堪,难道你不知道,要不是楚耀,我早就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奴隶园了!”
温亭之的脑袋一团乱麻,他现在怀着这个男人的孩子,而楚耀现在要求他和自己离开这里,那也就意味着,这孩子会迅速成为一
', ' ')('个单亲的孩子!永远不会有他的亲生爸爸在身边……
温亭之强忍着心中的难过,他只想祈求主神,能不能多给他一些怜悯,最起码、最起码让这个孩子健康长大,哪怕,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黑暗中传来韩郁的嗤笑,男人修长的双腿迈动,慢慢的走到温亭之面前,同样苍白的脸颊出现在茭白的月光里,“是的,楚耀就是你的恩人,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晚生了几年,没有早点遇见你,所以你对他死心塌地,是不是?”
“他对你有恩,我对你就不好?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温亭之?你每天吃穿用度是谁在供养,你的那个废物心上人楚耀,要是给他接手这个家族,早就已经被人吞噬殆尽!朝廷、皇族、分家,那个不垂涎这块肥肉?恩?!我从几年前就开始为这个该死的家族狗一样的卖命,你倒好,睡在‘理所当然’的枕头上高枕无忧,现在,我反倒成了坏人!”
温亭之梗着脖子反嘴,“你算什么庄园主人,仁慈的庄园领主,哪里会把整个家族的亲人都屠戮殆尽!楚耀最起码没有你这么残忍……”
温亭之还没说完,韩郁已经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温亭之的脸颊上,韩郁极度生气的时候,反而会十分冷静。
他攥了攥自己的手掌,掌心微微刺痛,温亭之的脸颊必定会更痛。
但是他站在月光里,冷着脸看着温亭之,“亲人?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亭之,你这种蠢货,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现在即刻滚出去,滚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在我发怒之前。”
温亭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跑了出去,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蜷缩在自己阔别已久的床铺上,捂着自己的腹部,泪水止不住的从自己的眼角滑落,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如同被猎人打伤的兽类一般,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是我自己的孩子,和韩郁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无关!就算是孩子没有亲生父亲,我也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培养他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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