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坐回了椅子上,淡淡道:“而且这道题,老师周五刚讲过,是一模一样的原题。”
顾深这么一说,简绎便回过神来好好看了看题目,好像确实是老师讲过的。
这下,简绎的重点成功从题目上跑偏了:“你怎么知道是老师周五讲过的?你不是在睡觉吗?”
顾深顿了一下,才说:“也不是每天都在睡。”
简绎惊讶道:“那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趴着比较舒服。”顾深又顿了顿道,“而且我不想回答问题。”
简绎这下彻底惊了,顾深趴着居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听课,并且他都不用记笔记就能记住老师讲过的原题吗?这也太夸张了点吧?这件事老董知道吗?
简绎想着想着,重点很快又从学习相关跑偏到了其他方面,如果顾深不是一直都在睡觉的话……简绎开始拼命回忆,他有没有在顾深睡着时做过什么,或者在某个课间跟顾不凡说过什么跟顾深有关的,或者什么其他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偏偏简绎现在越想记起来,脑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简绎无意识地又在摸脖子后颈,他一急起来,又觉得腺体那小块地方痒得不行,让人直想用手挠一挠,脖子上的抑制环仿佛突然没了用,简绎甚至想把抑制环摘下来挠。
顾深见那Omega不说话,一直在挠脖子,挠得侧面都红了还在挠,便忍不住伸手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
简绎被人捉住了一只手腕,又拿另一只挠了起来。其实他觉得后颈处不舒服很多天了,只是一开始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顾深干脆坐来了简绎旁边,轻轻拨开他的手,柔声道:“别挠,我看看。”
顾深抬手摸上了他的抑制环,轻轻摁动开关将环摘了下来,简绎全程都安静地忍耐着。
抑制环被摘下来的一瞬间,简绎的信息素几乎是立刻就溢了出来,屋子里的奶味儿一下就浓重起来。顾深仔细察看了一下,这才发现简绎脖子后面的腺体有些微微肿胀,不像是正常时候的状态,倒像是……
顾深:“你是不是……发热期要到了?”
简绎努力算了算日子,声音艰难道:“应该还有五六天……”
顾深目光微动,又低下头去看手里那支抑制环,这一看,便看出了端倪——从简绎脖子上取下来的这支抑制环,不正是自己的吗?
难怪这Omega会难受,这么多天以来,居然一直戴着个Alpha的抑制环。
顾深断不会认错自己的抑制环的,手里这支抑制环的接口处,有一小处凹陷的地方,顾深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有一次他早上快迟到时,慌里慌张没拿稳,抑制环砸到地上所造成的,所幸除了这处凹陷,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大问题,顾深便一直没有在意,就这么用着。
可是,本该在他脖子上的抑制环,怎么会出现在了简绎的脖子上呢?
顾深来不及去思考,便被几声细软的呜咽牵回了心思。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刚刚看起来情况还不算严重的Omega,此时整个人都软绵绵地趴在了铺满旧报纸的餐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在说些什么。
顾深听不清,便俯下身去问他,声音里带了些焦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简绎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看他,半天才呜咽出声:“我不知道……顾深……我好难受……”
第30章悄然的心动
也许是怪简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太过动人,顾深鬼使神差,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俯身吻在了Omega的唇上。
Omega的唇很软,牙关几乎是松开的,顾深很容易便探了进去。顾深没有闭眼,他看着Omega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甚至Omega额发间冒出的细密汗珠,都无一不让顾深觉得心动。
顾深轻柔地吻了一会儿,便捧着对方的脸将人带着坐直了。简绎顺从地任人带动身体,轻轻闭着眼睛,羽睫微颤。他无意识地抬着手寻顾深的腰,本能的想抱住对方,顾深身体稍稍往前倾了些,便让简绎的两只手成功扣在了他的腰上。
顾深之前也不是没有吻过这Omega,可今天说不上为什么,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所以顾深不敢闭上眼睛,但显然,睁着眼同对方接吻也并非一个明智之举,顾深剧烈跳动的心脏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顾深竭力控制着自己亲吻的力道,Omega身上那股香郁的味道软软地堆在他鼻尖附近,顾深甚至能感受到简绎的鼻息,温热的,扑在顾深脸上,每一下都让顾深的心为之狠狠一颤。
顾深几乎是忍了又忍,费尽力气才将体内的冲动压制下去。又温柔地吻了好一会儿,Omega眼睫颤动的幅度才终于越变越小了,只有脸上还泛着粉红。
在理智濒临崩溃边缘的瞬间,顾深捧着对方的脸将两人分开了,简绎几乎是立刻就睁眼看了过来,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情动,还有些不解。
顾深刚想问对方好些了没有,就听那Omega软声央求道:“你能不能抱抱我?”
简绎的手还搭在顾深腰间,顾深迟疑了一下,便抬手搂住了对方的肩膀,朝自己这边带了带,Omega顺势就靠进了顾深怀里,毛茸茸的头顶蹭过顾深的下巴,痒进顾深心里。
顾深怀里的Omega身上软得厉害,几乎是一整个人都压在了顾深身上。抱了一会儿,顾深突然就感觉到搭在他腰间的手一下就松了,顾深心里疑惑,便轻声询问:“怎么了?还好吗?”
可怀里的人并未回答他,顾深侧身去看,结果身体刚一让开,简绎的头便也跟着软软地歪倒下来,顾深吓得连忙用手托住了简绎的头。仔细一瞧,顾深才发现简绎呼吸均匀绵长,竟是睡着了。
顾深心下稍松,下一刻,他便长臂轻轻向下一捞,勾住简绎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进了卧室里。顾深原本想着,简绎休息一会儿应该就会醒来,可直到将近凌晨,床上那Omega也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顾深的脑子也渐渐混沌起来,昨夜的通宵未眠,再加上白天只睡了一会儿便赶去了医院,此时夜一深,疲惫和困倦便一起涌了上来。顾深再也分不出一点多余的精力来彻夜守着这Omega,好不容易撑着眼皮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又拖着脚步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