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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今夜的落脚点是位于树林某处的一间木屋。这是阿辻翠之前为自己搭建的临时住处,就笼罩在数棵白色树木的环绕之下。
赫尔德并没有入睡,他躺在阿辻翠身边。确切说,是躺在旁边那张一人用的毛毯床上。
“它有什么来历吗?这个指环。”
他望着窗外那摇曳的树影,终于在一片寂静中开口询问。
旅行者并未沉默太久,“原本,它是属于修的。”
她睁开双眼,“它本该是一对,但由于我的另一位父亲从未出现,所以现在就只剩这一枚了。”
“修常对我说,这对指环拥有创造幸福的魔力,如果它们的持有者彼此相爱,那么哪怕相隔千里也会再次相遇。可惜,直到他死的那天,另一枚指环以及他的持有者也没有出现。”
“那还真是糟糕啊。所以呢,考虑一下找到他然后给他的脸上色?”他口气暴躁起来。
“没有。”阿辻翠停顿,“其实我没有那么记恨他。修的态度我感觉得到,是出事了,离开我们他并非自愿。”
“哦,那就没办法了。”赫尔德将双臂垫在脑后,“既然不是为了这个,那你还耿耿于怀些什么呢?”
阿辻翠:“大概是,对于修的等待,用余生等待一个没有的结果,这件事。”
“可那是他心甘情愿的。或许在你看来很傻,但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啊。”她溢出声轻笑,“所以我在想,这枚指环交给你的话,修是一定不会反对的吧。”
“咳。”青年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确信地笑道:“……真的吗,不是在哄我吧。”
“哦。他有提过,说希望我未来的伴侣是个能令春天的花都黯然失色的人,是有着足以融化冬日冰雪般笑容的人。是温柔的,是美丽的,也是温暖的人。”
赫尔德:“……”
“我找到了啊。”阿辻翠的声音却比风还要轻。
“是比夏花还要灿烂,能将冬天消融。是热烈的,是明艳的,也是再赤诚不过的人……”
话音落下,她听见了对方叹气。
接着,就像一头狼那样,狼人青年蓦然跃起。
“唔,赫尔,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只想着我一个。”
然后,忘记刚才在想的事,暂时别去管那些难过与悲伤的事。
赫尔德动作迅猛地扑到下面那人的身上。他分开双腿,膝盖点在她的腰际两侧,同时又俯下身撑开双臂,好像想将Alpha整个禁锢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喂!阿辻翠。”他斜着嘴角,露出了一侧略显锋利的犬牙,眉眼间满是桀骜不羁,“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吧。”
阿辻翠:“……”不,其实她可以不知道。
他们已经约定要结婚没错,但现在还没有。她曾说过要等结婚后再标记她的狼,为此她忍耐了那么久,没有理由在最后的这一两个月选择前功尽弃。
她不想打破自己许下的承诺,况且也没迫切到需要打破的程度。
“我得遵守诺言……乖啊,赫尔。”
“啧,老子才不管。”青年微眯了眯眼。
他金色的眼眸与野兽狩猎前冷酷危险的狭长兽目逐渐重叠。
毫不犹豫,他低头咬住Alpha的下唇,用尖锐的牙强横又凶狠地咬着。血的铁锈味很快弥漫开来,于是狼伸出舌头舔舐起那处受伤的唇。
阿辻翠显然没预料到他会这样做,她征楞着,用某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又是一个机会,机警敏锐的狼不可能放过。他扯开对方的衣领,用指尖摩挲了下漂亮锁骨,然后顺着身体滑到紧实的腰线,再往下。
“唔……”这家伙!
阿辻翠闭了闭眼,从喉中发出闷哼。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快速,冲动的火焰在膨胀,她越来越热,身体快要发烫。
喂,冷静,要冷静啊。她默念着。
可赫尔德并不想让她得到冷静。
就趁刚才,狼人将留恋于嘴唇上的吻送入了口腔中,他灼热的唇舌开始纠缠起对方。
这热情又狂躁,像是场歇斯底里,连自身退路都并未留下的战斗冲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幸而他在不久前学会了换气,否则这番鲁莽的直面进攻将不得不停止。
“哼。”赫尔德突然哼笑。
终于,他的嘴唇离开了。
灰发青年挺起腰,用另一手满不在乎地擦过嘴角溢出的唾液。
“宝贝。”他的嗓音低沉暗哑,近乎是带着寻衅的耀武扬威。
“你硬了。”他说。
阿辻翠:“……”
不妙的是,有甜美的糖味钻了出来。
有人动情了。
“哼,嗯……”阖上单边的眼,赫尔德开始短促喘息起来。
随即,他不再打算考虑更多,
', ' ')('伸手将身上的衬衣扯开。
视线触及之地,狼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金属色的双瞳中透露出戏谑与进攻的信号,他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中舒展着肩臂,袒现出身体。
诚然,这是一副属于男性的坚毅且健美的身体,肩臂的肌肉结实流畅而不偾张,八块腹肌与人鱼纹沟壑分明。它本就魅力十足,而左臂的荆棘纹饰又为其交织野性与性感的神秘。
舌尖舔舐了湿润的下唇,他勾起嘴角痞气地笑着,肆意且傲慢。
“标记我。”狼笃定地宣布。
空气中爆发出一股粘稠的,足能令人神魂颠倒的甜枫糖味。
很难有人不被征服,很难有人不动心。
可惜。
可惜他错估了一点,他轻视了阿辻翠的意志力。
其实也不能怪他,他恐怕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个Alpha要将其仿佛铁水浇筑的毅力用在这里。
而就在此时,恶龙抬起了双眸。
她的眼神正如沉寂而漆黑的夜,瞳仁深处是否藏有跳动的火光这不得而知,但它确实足够冷静,并未达到所谓的魂不守舍或是意乱神迷。
是啊,对阿辻翠而言,练就足够抵抗各种欲望与诱惑的自律,正是她成为恶龙的第一步。
只要没有坠入失去控制的陷阱,那恶龙就能在瞬间扭转局势。
顷刻间,赫尔德已被擒回了床上。
征楞的人变成了他,居高临下者换成了对方。
“呼,别闹啊笨蛋。”阿辻翠用手梳了梳凌乱的头发,觉得自己终于喘上了气,“最后会有事的只可能是你不是我,别拿这个跟我赌啊,你这笨蛋。”
“还把衣服撕碎了……不过算了,我去找找还有没有多余的……”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开,却被人一把攥住了手。
“到底谁才是笨蛋啊!”赫尔德冲她吼道。
“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到底谁才是笨蛋啊!你少拿你那套‘为我好’的说辞敷衍了事,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并不是小崽子的无理取闹。什么啊,谁让你额外照顾我了?谁让你忍耐到这种程度了,你明明、你明明就,硬了。”
他眼眶都红了,咬了咬牙,他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还是说,我的身体就对你这么没有吸引力吗?我都已经……这样引诱你了。”
阿辻翠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的思维,她觉得这怕不是什么苦肉计。
但看到自家刚刚还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狼崽子现下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她决定还是不往这个方向想了。
“不是的。你自己也说,我起反应了。”她叹了口气。
“我并不是不想做,但完全标记这种重要的事,等真正有契约保障以后再完成不好吗。虽然我能保证,我并不是那种得到手就会将人随手抛弃的烂泥。但这也是我必须展现的态度。作为一个Alpha,一个有责任的人,这是我需要为你做到的事,赫尔。”
“……”
赫尔德,赫尔德快被气笑了。
真当他不懂吗?就是因为知道,就是因为了解,就是因为完全信任这个人,所以他完全不担心。
于是他不想忍,也不想让她忍。
阿辻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她越是这副忍耐的做派,他就越心疼,越替她委屈,越想把自己所拥有的全都捧到她面前。
都说了可以依赖他了,都说了可以向他索要了。凭什么伤心要忍,凭什么性欲也要忍。
谁叫你忍,谁让你忍,他的人他来宠。那么说到底,还是这个人不懂,还是这家伙是笨蛋!
想到这儿,狼人已不想再顾忌这考虑那了。至于后果,有什么后果也都到时候再说。
简单又认真地,赫尔德开始横冲直撞。
他用他那双炙热的鎏金色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对方,“我都说了,我知道啊,但我不管了。阿辻翠,你到底要不要操?我给操的。”
哦。
是明谋,是激将法。
阿辻翠面无表情地想。可问题在于,身为一个Alpha,这她怎么顶得住!
“先说好,我没有丧失理智,我的承诺也并不是会随意打破的东西。”她说道:“只是,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不动声色,而让你误以为我并不在意你,这不是我想要的。”
“况且,你太高看我了。我并没有你想得那样无动于衷,赫尔。”
伴随着她的低语,赫尔德看见有龙睁开了眼。
兽性,凶狠,侵略性,掠夺,以及不再压抑的爱欲,与融入Alpha骨血中的那可怕的占有欲。
是了,狼人必须明白。
他亲手打开了恶龙关押自己的牢笼。
【24】
坏了。
【25】
“真的要这么做吗?我的老伙计。”
“当然!”
“嗯……你确定会有这样的人前来吗?”
“哈,你也已经到了絮叨的年纪了
', ' ')(',约翰。”
约翰不再多言,将手中的水晶球与笔记本放进盒子里寄存。
“那么到我验证你的时候了,你还记得我的委托内容吧?”来者问道。
“当然。”约翰推了推眼镜,“我需要等待,等待一位踏着风雪而来的游者念出诗句,那样我就可以将盒子里的东西交予他了。”
来者:“为了以防万一,我再重复一遍那段诗!”
约翰:“不,老约翰还没糊涂!不需要重复。”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你需要!”
“我否认!”
“我也否认!”
“……算了,你大可再说一遍。”
“咳,那么听好了。”来人轻咳了一声,“这回可真的听好了!”
“无论狂风骤雨,亦或分离死亡。我于你,即如于无路之间找寻出路,于黑暗之中唯一凝视的光。”
“我终将,来到你的身旁。”
【After】
有鸟鸣声,起伏的海浪,还有光亮。
空气中洗涤着茶草味的信息素,但苦意似乎残存不多,反倒渗出了清透的甜味。
毛毯上的青年懒洋洋地侧了侧身,俊朗的脸上满是餍足的慵懒。
他拨开缠在他身上的遮盖物,百无聊赖地将赤裸的躯体沐浴在朦胧的阳光之下。
唔,狼人的恢复力很强,但还是不太想动弹。
以腰腹起始的下半身酸痛暂且不提,肩膀与手肘是被握得痛,嗓子喊得快哑了,奶子也疼。
昨天他的Alpha具体搞了他几次记不清了,他大概是去了三四,还是五六次来着,他自己也没多大印象,都已经快晕了,叫都叫不出来。
身体虽然疼痛,但完全标记的快感是无法言喻的。
不止是侵入肉体时令双腿发颤的刺激与灼热。还有在精神或是灵魂上的,被征服,被占有,被爱,被拯救。
好像一直残缺并叫嚣着渴求与欲望的一半找到了另一半,他们紧紧契合,互相弥补并提供了彼此平衡与安定。
他真正被阿辻翠所拥有,阿辻翠也真正成为了他的独一无二。
那个稠密而滚烫的,足以被称之为意乱情迷的夜晚,还在赫尔德脑海中疯狂的絮乱跳动着。
嗯,他或许也能算做得好。因为魔力导向和体质的缘故,他里面应该很热,而且也耐操,相对来说吧。
意识好像清醒,但又好像在混沌中做了个迷幻斑驳的梦。
不知道过去多久,赫尔德睁开了双眼。
黑发的旅行者背对着靠坐在床沿边,她正举起手臂,将捏在指尖的东西对向阳光仔细研究。
好像是,透明的,亮晶晶的水晶石,琉璃,或是其它什么宝石之类的。
“赫尔。”她发现了,回过头冲他微笑。
“宝贝儿,那是什么?”赫尔德从背后环抱住对方的脖颈,声音低哑得像在碾磨砂砾。
阿辻翠神情古怪地思索了一会儿,“我在塞墨上转了转,有段时间不来,发现一些地方和以前不太一样。”
“你居然还去探索岛屿了。”青年不满地哼了声,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懒散地蹭着,“昨天舒服吗,嗯?”
“……不要搞事。”
“所以是不满足吗,要不要,再来一次。”他坏笑道。
阿辻翠却没有说话,她只是用狼人都没意识到的速度按住了他的后颈,接着拨开碎发,直截了当地咬住腺体。
“唔!嗯……那里,别咬啊……翠?”青年发出敏感地低吟。
“哦。”她松开嘴凑近他耳边,口气冷然。
“你那里很湿很紧,我很舒服,所以也暂且谈不上满足。但我假设,如果你还记得昨天被我操到哭着说‘自己会坏掉’这个教训的话,你应该没胆量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吧。”
头嗡得一声,赫尔德满脸通红地捂住耳朵,“喂你,你怎么回事?不许说出来啊!”
“虽然不值一提,但我遇到过的更为露骨的调情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阿辻翠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上露出浅笑,“等下次吧,等身体恢复以后再让我感觉满足吧,赫尔。”
“啧,你这家伙,少欺负人啦!”狼人青年瞪起眼睛,头发都支楞着炸开了。
“还有什么调情,是谁,给老子讲清楚!”
“咳,还有一件事。”阿辻翠在其真正恼羞成怒前打断他,“我没找到多余的衣服,但我们至少得穿着衣服回去。”
那还不简单,两个人的衣服匀一匀不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赫尔德突然回忆起自己昨天除却把自己的衣服毁了不说,还把阿辻翠的衬衣给扯烂了。
行吧,得找找有没有什么适合补救的东西。
在环顾周围一圈后,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了阿辻翠的灰斗篷上。
那什么,你曾忠心耿耿,陪伴你的主人攀过雪山
', ' ')('越过沙漠,那这次也为了你主人的终生幸福做贡献吧。
你现在不是斗篷,你现在是补丁了,爱您。赫尔德不无坏心地想。
——StoryThre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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