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0节</h1>
“程迁,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今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男朋友?”一连串如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夹杂着主人的怒火疯狂的向江游的耳朵袭来。
江游将话筒拿远了一些,视线看向放在床头的那张合照,照片上是两个勾肩搭背的少年,一个脸上笑容灿烂阳光,另一个则有些腼腆,照片看上去非常和谐,应该是在学生时期照的。
“程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已经约了陈董和张董明晚上在碎岚轩吃饭,这件事事关我们公司的发展,你明天必须给我过来。”见电话那端程迁久久没有回应,季瑾函的声音当中满是不耐烦。
江游挑了挑眉,薄唇轻启,冷淡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似是不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季瑾函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自打两人在一起后,程迁对他不说是百依百顺,但只要事关公司的事情,他还真的从未拒绝过他,但他刚才说了什么??
江游好脾气的再次重复道:“不去。季瑾函,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既然季瑾函那么自命不凡,把和程迁在一起当做是深受屈辱,委曲求全,那么江游一点也不介意帮助季瑾函清醒理智的认识什么叫做包养,什么叫做男宠。
男朋友?程迁之前确实是把季瑾函当做男朋友,当时被人那般对待,可在季瑾函的心里,从未将程迁放在另一半的位置上来看。
既然季瑾函自甘堕落,那一切事情就再简单不过了,身为被金主包养的小男宠,要钱要人脉可以,总要付出一定代价吧,最起码要先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懂得讨金主欢心才有钱拿对不对。有哪个被包养的小玩意儿敢用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和自己金主说话呢。
季瑾函闻言一愣,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程迁你他妈的今天发什么疯……”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江游的声音很轻,轻到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但却成功的让季瑾函的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对于季瑾函的识相,江游很满意,继续说道:“你看,你手里的公司,我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你现在吃的住的穿的用的,有哪一样不是用着我的钱,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
“……”季瑾函将手机拿离耳边,确认了上面的号码没有错后,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还有事吗,没有就挂了,我时间很宝贵。”听着对面毫无动静,江游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不耐。
季瑾函终于被这句给惊醒,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怒气值简直直接飚到了顶点:“程迁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呢?是我求着你给我买东西的吗?还是我求着你让你帮我的公司注资了,当初是你自己,喂,喂!?艹!程迁你有种!”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季瑾函简直快被气的头顶冒烟了,程迁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虽然他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程迁给买的,但是那是他自己主动要求买给自己的,他自己愿意的,现在说这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的好像他是靠他程迁才能够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小白脸一样,也不想想就那么点破玩意,谁稀罕啊?真是恶心吧啦的死基佬,不可理喻!
江游将话筒放回去,脸上的神色有些玩味,站起身来将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拔了下来,给手机开机后,在通讯录里翻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那边很快被人接起,一道干净利落的女声自电话那端传来:“程哥,有什么事吗?”
“tina帮我个忙,把我之前交给季瑾函的那几张银行卡全部冻结一下,清算一下我手中握有的华锦股份,帮我全部抛售出去。”既然不稀罕,那也就别要了。
电话那端的女声听到自己上司这么一连串的吩咐,声音有些迟疑的问道:“好的,银行卡的事情我马上就去处理。但华锦目前势头正盛,股价几乎每天都在上涨,这个时候我们抛售的话,没有问题吗?”
听了tina的问题,江游眼神暗了暗,轻笑道:“没事,尽管去做,价格越高越好。再过一段时间,华锦的股份可就和废纸没什么出区别了。”
江游的语气虽然十分轻描淡写,但是tina那么敏锐一个人,却已经因为这席话而暗自心惊着,看来华锦要倒霉了,难道是老板终于看清了季瑾函那个自持清高,既当表纸又立牌坊的虚伪假象,决定一脚蹬了他?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儿啊。
程迁和季瑾函的关系其实在上流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程迁从未向人掩饰过自己的性向,在和季瑾函交往之后,更是害怕季瑾函受委屈,并未遮遮掩掩的,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季瑾函男友的身份,程迁不想让任何人看轻自己的爱人,可他却没想到,最看轻季瑾函的人,恰好就是季瑾函自己。
挂了tina的电话,江游想了想,又给老宅的管家余伯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余伯有些苍老的声音:“少爷?”
余伯是程家的管家,为程家操劳了一辈子,后来程家遭此大难,余伯却并未像家中其余人一样拿了遣散费离开,而是一直守在重病的程迁身边,悉心照料,而当时季瑾函为了阻拦程迁出国,劫持程迁的时候,余伯虽然拼命反抗,但是却还是没能阻止那伙人将程迁掳走,而余伯也因为反抗被那伙人给推倒在地,一头撞在了地面上,自那之后便再也没能醒过来。
所以,对于这位老人,江游还是非常尊敬的,他的声音柔和的下来,轻声道:“余伯,这么晚了给您打电话,吵到您了吧。”
余伯握着电话的手微微紧了紧,笑着说道:“少爷打来的电话,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吵呢。”
江游闻言也笑了笑:“这次给您打电话,是有点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您能帮忙把季瑾函的东西收拾一下吗,我待会儿会安排人明天过去搬。”
听江游这么说,余伯有些怔住,他问道:“季少爷的东西?全部吗?”
“什么季少爷,叫他名字就好。不是全部,您还记得当初他来我们家的时候带了哪些东西吗,只要那些他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就好了。”江游原本想让余伯将季瑾函的所有东西通通打包扔出去的,但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季瑾函大部分东西都是程迁给买的,想必季瑾函一定不会稀罕程迁的钱和东西吧。
余伯不愧是在程家干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听了江游的话后,心里瞬间就有数了,他很快便道:“记得的少爷,那我待会就去收拾,东西并不多,很快的。”
江游当然听出了老人家语气中那抹欣慰,有些忍俊不禁的道:“那就麻烦余伯了,明天我会叫人过去取的。”
挂了余伯的电话后,紧接着江游又打给了自己的几个理财顾问,三言两语下,让他们在后天之前将程迁这些年的账目全部对一遍,把程迁花在季瑾函身上的钱列个清单出来。
至于车库里的那些车,和以程迁的名义送给季瑾函的房产,一样没有落下,统统被算在了其中。
这一忙,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江游挂了最后一通电话,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这时,却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江游神色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屋外走去。
刚一走出卧室,就见开放式的厨房中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后系着一个有些滑稽的围裙,手中拿着一个汤勺,不时在锅中搅拌着什么。
淡淡的独属于食物的香气氤氲了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暖黄的灯光与氤氲着的香气结合在一起,使男人原本略显冷厉的轮廓柔和了下来。
与江游这里的温馨所不同的是,在被挂了电话后,季瑾函的脸上满是狰狞,握着手机的手上青筋暴起,将刚刚炖好汤从厨房出来的卫子谦给吓了一跳。
把刚熬好的杏仁红枣汤放在桌上,卫子谦有些迟疑的迈步向季瑾函身边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很细,用极为小心翼翼的小声问道:“瑾函?你,你怎么了?”
季瑾函原本怒气值就已经狂飙到了顶点,在抬头看到卫子谦那张与程迁极为相似的脸时,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胸中澎湃的怒意,用力将手机向着卫子谦掷了过去,漂亮的定制版黑色商务机砸在卫子谦的腿上,又弹到了地上,屏幕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摔碎了。
卫子谦被砸的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腿,脸上神色非常痛苦。但在季瑾函看过来的时候,他却又慢慢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忍着疼强撑着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柔声道:“没事的,我不要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气大伤身的。”
季瑾函脸上的表情阴鸷而狰狞,他定定的看着卫子谦,在卫子谦准备伸手来拍他肩膀的时候,用力拉住卫子谦的手,将他整条胳膊拧到背后,一把推到了墙上。嘴唇被牙齿磕破贴在墙上,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点点猩红,胳膊像是要被掰断一般,疼的卫子谦眼前一阵阵发黑。
而季瑾函的另一只手直接去扒卫子谦的裤子,动作粗鲁下手没有一点轻重,嘴里还不停的低声辱骂着:“真是恶心的变态死基佬,还特么的在老子面前装清高,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喜欢男人的死变态……”
“……嗯!轻,轻点!”季瑾函没有做任何前戏,突如其来的进入简直险些让卫子谦疼的昏死过去,除了痛苦之外没有任何享受,这场性对于卫子谦而言无异于一场残忍而又严酷的酷刑,耳边充斥着季瑾函的咒骂和咆哮,卫子谦的神色有些恍惚。
这场宛如酷刑的折磨一直到了半个小时后才总算结束,季瑾函从卫子谦身体里退了出来,随便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一下,重新整理好衣装,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卫子谦,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吃。”
卫子谦垂着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但很快又被收敛起来,他嘴边噙起一个温柔的笑意,抬起头看向季瑾函,小声道:“好,桌子上有我刚煮好的杏仁红枣汤,现在喝温度应该刚刚好,你先去喝点汤垫垫肚子吧,我去洗漱一下就来。”说完,卫子谦扶着墙,撑着酸软无力的双腿,步履缓慢的走向了屋内。
季瑾函因为刚才发泄过一通,积压的怒火得到了宣泄,又看到卫子谦顶着这张酷似程迁的脸,对他那么顺从不敢反抗,心中原本的那点怒火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看着墙上和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纸巾上染着的那抹血渍,季瑾函胸口居然升起一丝诡异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