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轻寒果然很知趣地夸了几句。桑卿卿又假模假式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哪些不足之处?”
却没想到逸轻寒竟真接着说道:“行书之时,下一字要和上一字呼应,左一行与右一行呼应,这样才能上下左右气势相连,笔意协调,浑然一体。你所练书法,各字单看皆具美感,可上下各势不相承接,左右各意不相顾盼,缺乏整体的意态。”
桑卿卿的脸有些发红,本以为他只练过三日,对书法不会太过了解,现下只觉得无比尴尬,默默地拿过纸张安静地回去练字。
午后的两点是夏日里最为炎热的时候,也是师青寐最爱来找逸轻寒的时间点。逸轻寒沏好了茶放在一旁,却见桑卿卿偷偷摸摸地往师青寐的杯中加了点东西。
逸轻寒皱着眉心注视着她,桑卿卿解释道:“没毒的,不会死人,她要是死在你这里,也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只是想,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妖女。”
逸轻寒道:“既然毒不死人,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那放了又有什么意义。下次不要这样做。”说完便倒了又重沏了一杯。
桑卿卿的心里默然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酸酸涩涩的,以往从未有过。
片刻钟后,师青寐来到水阁中,桑卿卿只能暂时回避。逸轻寒摸了摸杯温,将茶递给她。随后逸轻寒看书,师青寐凑到逸轻寒身旁看他,偶尔顺带着瞥一眼书。场面十分安适。
这样过了三日,魔教的警备终于减弱了些。逸轻寒挑了个地牢把守人数最少的时间段和桑卿卿前去搭救凌朔。
他们击晕了看守的侍卫,往地宫深处走去。
地牢阴暗潮湿,凌朔被关在地下三层,十几日的关押让他整个人失去了精神气,头发凌乱地散着,满脸都是泥尘。但他看到逸轻寒心中的那把火还是瞬间烧了起来,尤其是逸轻寒的旁边跟着他心爱的女人。
“卿卿,你怎么会跟他待在一块儿?”凌朔愤懑道。
“正是因为逸公子带我躲避了侍卫的追寻,我才能安全地来到这里找到你。”桑卿卿拉过逸轻寒,替他解释道:“逸公子是朝廷埋在魔教中的暗线,他潜伏多年,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一举歼灭魔教。”
“呵,他说的什么你都信么?”凌朔看着桑卿卿搭在逸轻寒身上的手,心中怒火愈甚:“我还真不信一个人能为了完成朝廷的任务,忍辱负重,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妖女的玩物那么多年。”
啧。逸轻寒低笑一声,根本不把这点人身攻击放在眼里,他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会有如此愚笨固执之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对戏。
“他帮了我,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是帮了你,又不是帮了我。”凌朔冷声道:“关我屁事。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小白脸。”
“凌朔!”桑卿卿家教森严,最听不得这些话,此刻被气得脸都有些泛红,“走不走,一句话。”
“不走。没必要救我,让我死在这里好了。”凌朔还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相当不理智:“谁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跟他同流合污,我跟你们走指不定会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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