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跑到一半,被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墙给弹了回来。
凌浩延双手摸着透明的墙,吃惊地看着沈秋棠。
沈秋棠仔细看了看他的周围,然后转头看着假的“沈秋棠”,幻剑指着她说:“是想解开结界我好送你下地狱,还是想魂飞魄散,你自己选。”
假的“沈秋棠”听完之后,冷笑一声,双手一举,从脚下开始,显出原型。
她是一个浑身没有皮肤,直接是血肉暴露在外的恶鬼,身上还不断往外在渗着血。
沈秋棠和凌浩延不约而同地皱眉,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最讨厌这种恶心鬼了!”
说完,两人一愣,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这种熟悉的默契让沈秋棠的眼中盛满了暖意,凌浩延还有些不习惯,挠挠头,接着神情一惊,“祖师爷小心!”
沈秋棠眉都没皱一下,幻剑一横,挡住了血鬼的攻击。
但是……
沈秋棠神情一凛,看着血鬼手中跟自己同样的幻剑,又想起上次在河边看到的不知被谁召唤而出的幻火,让她心中产生了一个极为糟糕的猜测。
血鬼用着玄天派的剑法,下下死招,步步逼近。
走廊的地方窄小,沈秋棠顾忌着被困的凌浩延,不敢出大招,怕剑光会伤着他,只能防守。她看了看周围的地势,想要把血鬼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再收拾她。
被困在结界里的凌浩延,捋捋被血鬼的幻剑波及。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数道血口子,再看看被自己拖累的祖师爷,心里越来越自责。
眼看着祖师爷一直在引着血鬼去远处,可是血鬼奸笑着,就一直在自己眼前下杀招,分明就是在拿自己当鱼饵。
凌浩延拧着粗眉,咬紧了后牙槽,右手低垂,握住了一把带着火光的幻剑。他划破手心,让剑刃占满了自己的血,然后念咒……
沈秋棠余光扫到凌浩延的动作,心中大吃一惊!
凌浩延召唤出先尊之力。
他火剑一挥,火光燃烧出一个人型——
沈秋棠怔住,那个人型不是别人,正是与她相依为命了一辈子的蠢徒弟凌子虚!
尽管人型的火光看着已经老去,但沈秋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沈秋棠怔忪之间,凌浩然召唤出的先尊之力,席卷了血鬼。
血鬼惨叫一声,被烧的连灰都没了。
但凌浩延道行还不够,根本控制不住先尊之力,火焰荡漾开来,烧尽了走廊,打破了道道结界。
汹涌的鬼魂从教室里冲了出来。
凌浩延跑到沈秋棠的身边,“祖师爷,现在怎么办?”
沈秋棠看着眼前跟万鬼潮涌差不多的场景,无奈地说:“渡不尽了,斩草除根吧。”
凌浩延还在想,这么多鬼,怎么斩草除根啊?
接着就看到沈秋棠把幻剑一抛,幻剑飞到学校上空不断盘旋,天空开始下起了剑雨,剑光穿过鬼魂。刚逃出教室的鬼,本以为可以重获自由,没想到一出来就被打到魂飞魄散了。
待汹涌的鬼魂被剑雨杀尽,幻剑又飞回了沈秋棠的手中。
沈秋棠手一收,幻剑消失。
学校又恢复了成了平时干干净净的模样。
凌浩延震惊地看着沈秋棠,“祖师爷,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出剑雨?”
沈秋棠落寞地说:“不知道,你老祖宗凌子虚直到我死了都没练出来。”
凌浩延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那个……祖师爷,我的天赋跟我老祖宗相比,怎么样?”
沈秋棠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没得比。你跟你老祖宗之间,能差了上万个韩彬吧。”
凌浩延不服:“我都召唤出先尊之力了!怎么会跟老祖宗差那么多!玄天派三十多代的掌门,能练出这招的人也不超过一只手。”
沈秋棠听他说到这儿,眼中映出了深深地悲伤,“若想将玄法传之后人,必须将玄法和自己的灵魂合一。也就是说,你能召唤出凌子虚之力,就代表他根本还没投胎。”
祖先对小孩来说,只是缥缈的存在。
凌浩延体会不到沈秋棠的悲伤,只觉得祖师爷现在这么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
沈秋棠在想:子虚为什么这么做呢?这肯定跟后来他立规玄天派只能凌家后人接任掌门有关,因为只有骨血相融,才能传承他的先尊之力。这跟她复活后,两次万鬼汹涌时,都出现了玄天派的玄法又有没有关系呢?
复活后有太多疑问都想不通,甚至连她的复活都很蹊跷。
“祖师爷,你看!”
沈秋棠停止猜不透的猜想,抬头一看,只见周围再次涌出了团团浓雾。
师徒俩这回心有灵犀地同时牵住对方。
凌浩延说:“我还以为完事了呢。”
沈秋棠想起上次在矮楼房间里的五煞阵,“血鬼只是颗棋子,这里应该还藏着一处阵法,那才是关键。”
师徒俩手牵着手走在迷雾中,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开始响起了细细的雨声。这声音沈秋棠听着很熟悉……
团团浓雾慢慢散开。
周围已不再是现代化的校园,而变成了古色古香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