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如果提一些别的要求,帝国都会尽量满足,但是想要让污染物和虫族和平共处,没出壳的幼崽都知道这是一个玩笑。
“我会再写一封信。”
索格不动声色,温声劝慰:“冕下,您要知道,虫族对污染物的仇恨几乎和虫族的历史一样长。”
他满以为冕下会因为他的拒绝而露出失望或者愤懑的表情。
但雄虫看起来非常冷静,茶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雷声轰隆,雨声噼啪。
闪电猛然亮起,又倏忽消散。
穿着黑色长袍的雄虫站起身,他大概只有一米七六,个子不高,也不健壮,没有引人注目的外表,也没有惊才绝艳的气质。
他如同这座不起眼的孤岛,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似乎气息已经和这里融为了一体,看到他,就如同见到这座岛屿。
“请随我来。”
他说完,走向右边那扇门。
耀祭司默默起身,跟在雄虫身后,索格也只好跟着站起来。
他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待会应该怎么解释,或许不需要很多,一点粗浅的政治就够了。
他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但当雄虫打开那扇门的时候索格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门后是漆黑的世界,房间里蠕动着无数只充满恶意的眼球。
一只大如磨盘的眼球啪嗒从天花板落到地上,溅起无数黑色的眼球蝌蚪。
索格的嗓子眼里卡了一口气,他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恐惧和憎恶攥紧他的喉咙,他下意识拔出武器,对着污染物连开数枪。
这些东西的数量,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城市。
尖叫和惨嚎鼓噪耳膜,腥臭的浓浆爆裂,蠕动的眼球哭泣着四处爬动,却不肯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