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下属部门送去印尼伴手礼,放下一个冰箱贴在田倬工位上。田倬问她还好么,她挤出生硬的笑,点头,算作回答。田倬发现,那枚钻戒重新回到了她手上。
一刹那失望,他笑自己自作多情。
躺在阔别已久的卧室,梁佑瑾心乱如麻,矛盾,难以自洽。手机亮了,她哑着嗓子开口:“哪位?”
浓厚的鼻音把对方吓了一跳,纯净磁性的男声响起:“Junae,这么快忘了我?”
她忙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这个号码……不是左斯年啊,奇怪,声音太像了。她按住狂跳的心脏,试探问你是谁。
“在Xbar那晚,我答应过要对你说晚安的。”
是头牌。
“哭过了?”
“没……感冒了。”
好听的男声温柔低沉,在耳边絮絮响起,她有点理解耳朵怀孕是什么感觉了。不知不觉,卸下防备,她趴在枕头上,任凭泪滚下,犹豫地开口:“如果你发现努力很久完成的一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努力很廉价?”
“努力就是很廉价。”头牌坐在路边,刚下班,还没卸妆,点燃一颗烟,望着醉态百出的男男女女走出夜店,认真地说:“有人成功靠环境,有人靠关系,更多的是靠运气。那些抱有努力去做就一定有好结果的人,是靠着信念才坚持下去的。所有成功的因素中,努力最微不足道。”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被欢场中逢场作戏的牛郎喂了一副解药。
“有人帮你,无需受之有愧,被爱被包容,是幸运,这世上多得是求而不得的事情。”
“那你会放弃努力么?”
“你会么?”他反问。
梁佑瑾摇摇头,随即想起来对方看不到。他不在乎,继续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不如意事常八九,你明知结局如此,难道就此停下么?努力不见得有收获,混日子,就更没有了。”
“没想到你看得这么通透。”
“没什么,从喝醉的人嘴中听到了太多真话。人生不过如此。”
头牌用脚尖碾灭烟头,和梁佑瑾道了晚安,起身拉开身边的车门。副驾上,一位十二叁岁样子的少女,穿着校服,靠着车窗沉沉睡去。
梁佑瑾反复读着左斯年最后的那条信息,是爱人,也是知己。她垂着手臂,眼皮渐沉,手机滑到地毯上,临睡前,她还在琢磨那句话。
葫芦:u1s1,苏轼真是人生模子,后面想填的新坑,还有很多借鉴了他的词。
今天突发瑞金医院的事情,心情很down,同事们说都是在用生命上班,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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