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盯着他们离开,才转身看向常嘉:“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想来玩早跟我说啊,我组个局,咱们自己人跟自己人玩。这些人模狗样的谁知道背地里打什么鬼心思?”
常嘉给他一个冷眼:“我知道,你怎么来了?”
常念也跟着懵懵道:“你怎么来了?”
时越被问得一恼,急忙说:“我,我和几个朋友在这边,刚好看到你们!”他可不会跟常嘉说他是从朋友口中得知才特意赶过来的。
“哦。”常嘉淡淡收回目光,“那你去忙吧,我们待会就回去了。”
时越哪有什么忙的?他这嘴张口就说:“来都来了,坐会呗,权当给你俩撑场子。”
“又不是来打架。”常嘉无奈,看着快十一点,便转头想问常念现在回不回去。
可这一看,人呢??
“阿念!你去哪啊?”常嘉看到常念往舞池那边走,着急起身跟过去。
此时灯光黯下,随着头顶聚光灯重新亮起,音乐也换成高燃的dj神曲,人群纷纷往舞池聚拢,一下将视线阻断。
江恕刚从家里赶过来,只见到时越,蹙紧的眉不禁一冷:“人呢?”
时越无奈耸肩,指着舞池方向大声道:“姐俩蹦迪去了!”
江恕:“……”
他转头看向前方乌泱泱跟着音乐摇摆的人群,一道道灯光投在他严肃的脸庞,色彩迷离绚幻,忽觉头疼得很。
时越拍拍他的肩膀,大声说:“别找了,你那个小女友今晚没穿汉服!等她们回来吧。”
江恕没说话,径直朝人群走去。
——常念不一样,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太乱了,可能连原来的位置都记不住。
舞池里,常嘉已经拉住常念,正要把人往外带。
常念却不肯,拽着常嘉兴奋说:“阿姐,咱们一起玩吧!”
周围的喧嚣和尖叫音响已经把她的声音盖过了。
常嘉只听到个阿姐,就已见她跟着人家dj举起双手拍一拍,这样高燃的氛围下,很容易带动节奏。
算了,常嘉心想第一次来,总不能扫她的兴,而且如今有人陪着,安全就好。
谁知常念只是典型的人菜瘾又大,她本就喝了点酒,有些上头,不多会就觉得累了,跳不动了。
常嘉在她耳边问:“咱们先出去吧?”
“不要,视频里还有撒小纸片的!”
最后硬是等全场氛围最high纸片纷扬的时候,常念才满意地拉着常嘉出来。
当然,出了舞池她就不记得原先的位置在哪了。
还是常嘉带她回去。
时越看到她们,惊讶问:“老江呢?没找着你们啊?”
“啊?夫君几时来的?”常念一整个懵住,热得红彤彤的脸颊都白了两分。
“你们刚走他就到了。”时越又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他找不着自己就出来了,这会子打电话估计也听不见。”
常念再望向身后,莫名紧张,用她迷糊的脑袋飞快想着是现在逃离现场呢,还是现在就逃呢……她拿了桌上的酒杯,想要压压惊,哪知一口入喉,灼烧刺鼻。
时越惊呆了:“我刚点的伏特加!”
常嘉要去拿走酒杯,为时已晚。
等江恕黑着一张脸,十分烦躁地回来,便只见到一个脸颊红扑扑酒劲儿上头的女友。
“噫?”常念身子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指着江恕一脸震惊,“这不是本公主那忙得要死的夫君吗?快过来,抱我!”
江恕:“……”
他走到她跟前,二话没说,抱起人就大步出去。
常嘉和时越也结账出来了。
已经晚十二点。
一个多小时前何淑和常远之就已经轮番发消息来问什么时候回家,常嘉见常念喝了酒,索性答了今晚就近住在她市区的公寓,明天再回去。
何淑和常远之对常嘉深信不疑。
但江恕抱常念出来,常念就赖着他死活不肯跟常嘉回去了,嘴里还不断喊着“要夫君抱抱。”
常嘉拿她没办法。江恕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江恕的为人常嘉自然信,可这心里总归不得劲啊!
偏偏常念一无所觉,反倒热心地拉起常嘉的手,放到时越手上,十分老沉地嘱咐:“时将军,你要照顾好朝华阿姐,咱们回西北,守卫边塞安宁,不掺和京城的尔虞我诈。”
“什么将军?”时越稀奇又茫然,“朝华又是谁啊?”
常嘉一把子甩开他,只字不提前世,好好送常念上车离开。
然后才看向时越,说:“阿念喝醉了说胡话你也信?”
时越可不这么认为:“有道是酒后吐真言啊。”
这话,常嘉很难不认同,但当着时越的面,她不以为然:“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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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恕带常念回到家。一路上常念都在重复念叨那一句:“one,two!one-two-three go!”
她还要给江恕摇个花手。
江恕没功夫看。
他笨拙地给她煮解酒汤喂下,又捡起踢飞到地上的鞋子和棒球帽放好,最后给她擦了擦脸蛋和手,折腾一两个小时,耳边总算清净了。
其他的,等明早李嫂过来再处理吧。
江恕疲惫地去洗澡,临睡去不放心地回卧室看看常念,却惊讶发现对方在小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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