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惊奇了一下,感兴趣地问他:“阎王爷是什么,朋友,你能告诉我吗?”
霍爷爷来劲了,一下子从神仙地府讲到来世往生,神鬼传说讲到三皇五帝,等到了霍宅的时候,查尔斯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大禹治水的故事。
……
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两个人都是话唠,竟然互相交流起了历史。
霍聿言在车上停了很久,不得不委婉道:“爷爷,到了。”
霍爷爷从被打断的不悦中抬起头来,“知道了一天催催催。”
查尔斯热情邀请:“我们不如下去再细聊。”
霍爷爷欣然同意,两个老头搂着肩膀走了进去。
霍聿言:“……”爷爷,你真的记得自己的使命吗。
沈云棠也笑了声,在他前面下了车。
“咦,我这院子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霍爷爷奇道,“这还种了花?一看这就不是霍聿言有的审美,是不是孙媳妇种的?”
“是我。”
被孙媳妇肯定后,霍爷爷更加有兴致了,拉着查尔斯在院子里坐下来,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棋盘,兴冲冲道:“老朋友,我来教你一个正统国粹!”
他把棋盘一铺,立马就讲起了规则。
查尔斯也学得认真,他也教得忘我。甚至兴到头上,还急吼吼上手去指点。
“哎哎哎,在象棋里这一步是可以悔的,为什么?因为我是先落子的,我悔。”
“为什么这盘你不能悔?因为到了第二局就要改规则,不能悔棋。”
“到了第三局,我这个马是可以直接将你这个军的,你说为什么能跳过前面这个士?因为到了第三局杀气重重,马草菅人命,把士给蹶死了。”
查尔斯恍然大悟似懂非懂。
霍聿言转过头,沉默地交握双手,撑起了下颌。
他家沈小姐正在挑剔地品评着查尔斯带来的那些新品,一边看一边跟唐女士煲着电话粥,连纪良和李管家也有了各自的事做忙忙碌碌,只有他一个人枯坐着,谁也不搭理他。
霍聿言突然觉得寂寞无边。
半晌,他忽然起身。片刻后,又坐了回来,好半天才小声道:“你喜欢哪一瓶?”
沈云棠闻言眼也没抬,“都还行,这瓶最好。”
他看了看她指的那瓶绿色香水,盯着银签,发现自己看不懂写的什么。每个单词都认识,但就是组合起来,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沈云棠是怎么做到了解这么多香水的?
看沈安国那个样子,以前在家的时候估计她过得也不会太舒服,会有接触这么多香水的机会吗?霍聿言存疑。
沈云棠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忍受那种日子?还是说以前一直都是第一人格?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副人格天才,主人格在外平平无奇,副人格在内疯狂学习,最后用双人格优势卷死别人。
霍聿言感到很新奇。
“看什么?”沈云棠冷不丁问。
霍聿言回了下神,一下子有点慌乱,下意识道:“我没看——”
说完才反应过来,沈云棠都没抬头,她怎么知道他在看她。
她有那么了解他?还是说她又在玩弄他。
霍聿言有点恼了。
每次都用这种手段,有她这么过分的人吗?
霍聿言把那瓶绿色的香水拿在手里,转了片刻,还是生气,道:“沈云棠。”语气干硬,十分强势。
“嗯?”她电话已经挂了,正在银签上写着什么字样。
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应答了他一声,霍聿言却忽的顿了顿,好像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似的。
过了会儿他才憋出来:“你很喜欢欺负我吗?”
“你很有自知之明。”沈云棠连头都没抬。
霍聿言不说话了。又过了一阵子他才撇掉心头的怪异感,交叉着双手,道:“……你也这么欺负别人吗?”
“别人哪有你好玩。”
霍聿言忽的就静了静。
沈云棠没再被他哔哔叨叨骚扰了,也不知道这傻子怎么了,突然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走得太急膝盖还磕到了茶几,抱着膝盖“嘶”了一声,就又迅速恢复冷漠状态,徐徐放下腿,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沈云棠诧异地抬眸看了一眼,奇了。
玩物害羞了。
纪良说他什么都会绝对不是吹的,一顿饭下来,查尔斯对纪良的手艺赞不绝口,声称他带他走遍了亚洲各地,心满意足生而无憾,甚至还想把他挖墙脚带走,纪良十分心动然而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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