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出这种事来,谁能料得到呢?少爷,孟老板他听你的话,你好好劝劝他,孩子太小了,不能没有娘呀,让他再娶一房吧。”
傅玉声顿时恼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若是换做秀华出了事,看你还能说得这样轻巧!”
杜鑫只好闭紧了嘴巴,心里却想,少爷这是关心则乱,就算是孟老板不去西北,孩子有这么一个缺德的舅舅,谁知道会不会钻别的空子,闹出别的事来呢!
到了接人的那天,傅玉声一路上都颇有些心神不宁,杜鑫就忍不住问他:“少爷,我看报纸上写肃州兵匪作乱,杀了好多人呢,是孟老板救你出来的吗?为什么不一起回来呀?”
傅玉声也不知想什么,杜鑫这么一问,他还怔了一下,半天才说:“是多亏了他。可我们在肃州并没有见着。听说是他潜入城里,杀了带头作乱的吴祖天,乱局才安定了下来。”他大约是想起当时的情形了,也有些后怕,说,“那时候大家只想着快点出城往东去,哪里知道他也在那里呢。我也是在路上听人说起才知道的。”
杜鑫吃了一惊,连声的感叹道:“乖乖,原来孟老板这么厉害呢!”又说:“可报纸上不是这样写的呀?不是说敦煌的驻军解得围吗?”
傅玉声叹了口气,说:“报纸上写的话怎么能尽信呢?他们哪里有什么消息呢,只不过是编造的罢了。”
杜鑫心有余悸,说:“少爷,我看报纸上说肃州城守城不开,围困了有一个多月哪,您可怎么熬过来的呀?”
傅玉声想了想,就说:“其实也没那么久,前后也就十七八天吧。吴祖天一死,城门就开了,抓的都是那些当兵的,我们出城其实也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杜鑫连连的说道:“少爷,你真是福大命大,没事就好呀!”又说:“当初孟老板说要西北,我还想着只怕他还不曾遇着你,你就回来了。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多亏他去了。我看报纸上说肃州城断水断粮,就想少爷你也不知受了多少罪呢,若不是他去了,还不知会怎样呀?”
傅玉声欲言又止,半天才说,“谁料到会出这样的事,他能来,我……”他说到这里,却又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
杜鑫又说:“少爷,你怕是不知道吧。孟老板花了大价钱,坐了飞机,先到武汉,然后再乘火车往西北去的。”
傅玉声吃了一惊,看了他许久,杜鑫被他看得都要不自在了,就讪讪的说,“少爷,孟老板待你实在是仁至义尽呀。”
傅玉声轻声的说,“我都知道。”
两个人在火车站等待下车的人流,傅玉声有些焦灼不安,生怕错过了孟青,索性摘下帽子,高高的举起来晃动,累了也不肯放下。
倒是孟青先瞧见了他,吃了一惊,连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急急的走到他身边,又惊又喜的问说:“三爷怎么来了?”傅玉声见着了他,却也是惊讶不已。原来两月不见,孟青竟然又黑又瘦,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得。只是看他精神很好,便也笑了,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呢?”傅玉声来接他,似乎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走在傅玉声身旁,理所当然的说道:“三爷在肃州吃了苦,如今到了上海,应该在家里好好养着才是呀。”傅玉声却说:“我都回来这么久了,再养,就真要养出病来了。”又说:“倒是你,这一路受苦了。”
孟青笑了笑,说:“也没什么,这一路虽然走得慢,倒也看了不少的风景,三爷乘飞机是看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