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牌?”傅玉声好笑起来,不料他想到这里去,便说:“并不是这样。”他看孟青神情焦灼,便安抚他道:“这其中的内情一时解释不清。不过我同她立了君子协定,两人分房而睡,行动自由,互不干涉。她是留过洋的新女性,是有志向的人。这件事上,其实她倒比我更吃亏。”孟青将信将疑,傅玉声这样说了,他也插不上话,可心中终究不安,便说:“三爷,我们回上海去吧。任他陆家的势力在别处再大,在上海也不算什么。要是在上海,当真有了什么事,我总能帮上您的忙。”傅玉声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哪里能够说去上海就去上海呢?
傅玉声伸手抚摸他的脸,故意说道:“我让秀山辛辛苦苦的请你过来,你来了,又不肯进来,进来了,却又要走。我说了这些话,你若还是着急要走,我就只好送客了。”孟青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急忙的说道:“三爷,我不走了。”他又小声的说道,“只要三爷不嫌弃,我就陪着三爷。”傅玉声心口一热,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柔情,胸口有许多的言语想说,却又不知先说哪句才好。他摸着孟青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孟青倒吸了一口气,狠狠的亲住了他,半天也不肯放开。
傅玉声被他亲得兴起,也有些忍不住,却又怕他伤得深,还不曾好,便问他说:“你的伤好得怎样了?”孟青明白他的意思,便赌咒发誓道:“都好了,我这几日都打拳呢。”傅玉声伸手去解他的扣子,说:“那我瞧瞧。”
孟青不料他要细看,便有些慌张,说,“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就想要捉住他的手。傅玉声却解得快,丝毫不肯放开,孟青没了法子,只好自己解开了衣裳给他看。
上次在梅园头的油灯下,灯光昏暗,哪里看得清楚呢?
会客室的灯光明亮,将房间里照射得犹如白昼一般,傅玉声仔细的看着他左肋的伤,不免皱起了眉头。当初伤口深,如今也不过是才刚长好罢了。他伸手轻轻的摸着,孟青低头看着他的手指,不过片刻,呼吸就变得急促,他捉住了傅玉声的手,声音里带着一种灼人的热意,低声的说道:“三爷,我都好了。”傅玉声被他撩拨得口干舌燥,便忍不住生气,替他将纽扣一一扣好,说:“胡来!你不要命了!”孟青想要拦着他,却又觉着不大好意思,只好低声的辩解说:“这样的伤并不算什么。”傅玉声将他衣领上的纽扣扣好,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孟青被他盯着看,也老实起来,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脸上失望的神情藏也藏不住。
傅玉声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呢?可一想到他的伤,到底还是忍住了。
傅玉声想了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同他说道:“你当初与红花成亲,我还同你生气,你记得么?”
孟青怔了一下,坐也坐不安稳,急忙的说道:“那是我失礼在先,不曾同三爷讲明。三爷同我生气,也是我的不是。”
傅玉声同他说了这么多,他却还是这句话,心里堵得厉害,哦了一声,才说:“照你这么说,我成亲却不曾告诉你,是我失礼了。”
孟青不料他会这样讲,便着急起来,发誓道,“孟青心里从没有这样想过!三爷这样讲,孟青哪里还敢再开口?我知道三爷有难处,我绝没有同三爷生气的意思。”
傅玉声反问他道:“你平日里见我是如何的,今日里见我又是如何?难道我分辨不出吗?”
孟青露出难堪的神色来,半晌才说:“三爷,成亲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能生气?”傅玉声听他又说这话,心里便是十分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