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棋索性把他和田副经理都弄进了司令部,挨个拷问一番,也亏了杜鑫会说话,滴水不漏,只是哭,又说他跟了少爷很多年,少爷这样照顾他,如今钱从他手里丢了,他简直是死有余辜,只求陆公子快些把钱找回来,他九泉之下于心也安。陆少棋见他不像是说谎,后来便没再审他了。
杜鑫想想便后怕不已,说:“乖乖,少爷啊不是我说,这个陆公子怪吓人的,简直得罪不起呀。”
傅玉声想起陆少棋说要来上海的事,不免头痛不已。
陆少棋原话是这么说的,“你也不必太想我。等我去了上海,我们两个来日方长,不愁不能在一起。”
那时傅玉声身上的衣裳已经穿得差不多了,正在系衬衣的扣子,听他这么说,便回头看他,笑着说:“只怕我还没在上海见着你,你就已经先把我给忘了。”
他那时并不信陆正忻肯放人,所以才有此一说。哪里想到陆少棋听他这么说,便愈发的得意,搂着他的腰,往他胯下摸去,声音就有些哑,低声的说:“这么舍不得我,那你夜里就别回去了,在这里陪着我。”
傅玉声没想到他竟然还没够,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才会厌,便说:“眼下你说这话,只怕你明天爬不起来的时候,又要拿枪对着我了。”
陆少棋恼羞成怒,说:“是你自己没用干不动,别什么都往我头上推!”
傅玉声顿了顿,看他一眼,说:“你这样说,难道不怕我以后见着你都不举?”
陆少棋眯起眼睛来,傅玉声见他神色不对,只好又哄他两句:“我也有正经事要做,哪里能够天天陪你?也是如今我身在南京,我们两个才有这半日悠闲。若是你真到了上海,我爹和我大哥两双眼睛在那里看着,你以为还同南京一般?”
陆少棋的气这才消下去些,说,“管那些老古董做什么!”又抱着他狠命的亲了好半天,这才放他走。
傅玉声如今已经想开了。陆少棋被他爹骄纵惯了,从来都说一不二,哪里有人违逆过他。说要同他好,也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他当初不情愿,左推右拒,惹恼了这个小霸王。若是早想明白,同他好一场,只怕这人腻烦之后,早就同他散了。
这些事情倒也算了。叶瀚文在南京时听他说货物已经在码头上了,心里大喜,便通过人放出消息来,于是不时有人来找他买低价外棉,又要约时间看货,又要交付订金,忙得他团团转,夜里回家也不时的有人挂电话过来。他只好瞒里瞒外,心里觉得骆红花做事情实在是不地道,他包的红包不敢说多,但也绝对不少,也不知她这样卡着他的货,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若是有难处,索性说出来给他知道,他也不是死心眼的人,难道还会不讲道理不成?他有些疑心骆红花眼看着棉价高涨,想要吞他的货,心里便很是窝火,想着若是实在不成,再去见一下路五爷。
有一晚上最是莫名其妙,王妈同他发牢骚,说有个人脑筋有问题,打了好几次电话,拿起来了问他他又不讲,仍旧挂掉,害她跑了好几趟。傅玉声知道她看不惯杜鑫躺在家里少爷一样,便安抚她,说:“我用不惯外面的人,等过些日子杜鑫好了,这些事情仍旧他做。这个月就先委屈你,杜鑫又没有做事,他的月钱就给你。”王妈这才面露喜色,嘴里却仍旧推脱,说并不是为了这个。
这样忙忙碌碌的又过了几日,骆红花突然派人送口信过来,说是事情办妥了。码头的人还将信将疑,去了之后将货物都运出,才算是信了。
傅玉声终于松了口气,这件事办完-